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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到贴身衣服里,又觉得不舒服,手点了点案几,道,“还回来,这便不是你该用的东西!”
天子一言,怎么还有收回去的道理?
明路喜意尬在脸上,挠了挠头,小心地将玉玦放到案几上,“皇上说的是,奴才也只是帮皇上拾起来,不敢奢用。”
景鸾辞将玉玦置于五指间,翻来覆去地把玩,见那光透过玉玦,温凉地映在手间,忽地便想起在翊宸宫看戏那日,阮木蘅死死护住身后人的样子。
霎时一日夜里脑中不断浮现的猜疑,慢慢变得有迹可循起来。
下颌线微微一扯,衔出一线冷笑,向明路吩咐道,“即刻去宫正司把阮木蘅叫来,耽搁着了,小心你项上脑袋!”
明路忙应着一溜烟地就跑了出去。
却是冲冲闯闯地才赶到内廷署外,迎头就碰到满身狼藉的阮木蘅从另一头宫道且走且停的行来。
明路不由一呆,这阮大人怎么十回见有八回都没个好样子?
往后看又约莫是从寿安宫的方向来的,不免就赔了小心,上前惴惴地说明来意。
阮木蘅微微一诧,却因疲意懒得多打听,反正景鸾辞十天半个月总要找由头挼搓她一顿,比女子月事还要准。
只惭笑着指了指自己,道,“若不是很急的事儿,我便先回去换身衣服。”
见明路盯着自己满脸问号,拢了拢散发随意解释道,“刚刚陪太后喝茶,不小心茶洒了身,这般仪容不整到御前侍奉,恐怕冒犯了圣颜。”
明路有些为难,但看她实在狼狈,心下软了道,“那我先回去回了皇上,阮大人随后快些来。”
23. 不配 当他是傻子吗?
阮木蘅辞了明路到女官院换了常服,怕景鸾辞又撒气,便一刻不耽搁疾步赶到宣和宫。
至西配殿书房外,果然听到里头训斥的声音,正要进去,一样叮当脆响的东西突地被摔出殿外。
低头去看,却是一枚玉玦。
迟疑了一下,想弯腰去捡,里头抱头出来的明路先她一步拾了起来,边吹了吹那玉玦上的灰,边苦涩地喃喃道,“奴才也未说什么呀,怎么才听一句又要扔了!”
抬头见她,立时吊丧着脸道,“大人你可害死我了,就耽误的那一会儿功夫,奴才这屁股就要开花了。”
抱怨着却不及阮木蘅多问,忙躬身领她进去。
一入内,这四月的温度瞬时被降了几分,里头景鸾辞脸黑似锅底,正寒然地坐在榻上,凛冽之意仿若山雨欲来风满楼。
阮木蘅一噤,纳罕地上前行跪安礼,“奴婢给皇上请安。”抬眼觑得他脸色更差,不免更是奇怪。
景鸾辞却只是盯着她,仿若要在她身上烧出洞来,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冷冷地道,“到跟前来。”
阮木蘅依言上前,景鸾辞又沉寂地望了她半晌,慢慢伸出手,捏住她下颌将她脸抬起,左右翻看着,道,“之前在翊宸宫留了伤疤,才过几天,竟然能好得这么快!”
讥讽一笑,“果然脸皮也跟心一样硬!”
阮木蘅垂下眼,不与他对视,“是皇上赏赐的药药性好,才治好了奴婢。”
景鸾辞看她当真心硬到,他说什么,都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又冷笑了一声放开她,自斟一杯茶,浅呷了一口,白玉似的手转着茶杯,忖量着望向她。
半晌忽问,“绾嫔好琴,琴技一绝,曾经名动皇城,这个——你知道吗?”
阮木蘅一怔,心里警铃大作,稳住神情道,“奴婢曾听说过。”
“听谁说的?”
阮木蘅抬眼,旋即垂下去,“是——皇上。”
“对,是朕,关于绾嫔的一切都是朕告诉你的。”
景鸾辞说着心里莫名抽紧,“那朕说予你,是为了让你有朝一日反向利用,算计朕吗?”
阮木蘅周身血液凝滞,“奴婢,奴婢不知道皇上所说何事……”
“这皇宫内,知道六年前之事的人,大多都已离宫了,更何况早年前绾嫔还在玥华宫的事。”
景鸾辞冷冷地打断她,眼眸危险地眯起,“而朕,再没有言传于他人,那么你说,春熙宫里头的裴昭仪是如何得知,并以此法献宠的呢?”
阮木蘅眼睫一颤,心中发虚但仍咬紧道,“奴婢与裴昭仪并没有关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