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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道,“这个腰环不简单,说不定和我手头的案子相关,我先拿走一用,日后尚方司还要的话我再还回来。”说着不顾监司扭曲的表情就揣进怀里拿了出来。
    出了尚方司,直回到了女官院,阮木蘅才将那枚腰环拿出来再次点了灯细看,反反复复确认,的确是“昙”字,错不了。
    她呆滞了一会儿,轻轻叹了一口气。
    之前宦官宫女间一直私传着周昙豢养凌虐宫女做女奴的说法,没想到是真的,那娟画无疑是被他胁迫着做了满足他不为人知的癖好的宫奴,日日折磨担惊受怕之下才选择了自戕。
    阮木蘅憋闷地将腰环收回起来。
    可惜周昙在宫里根基颇深权利又大,没有更直接的证据,即便窥视到了这里头的辛秘,也拿他没办法。
    揪到了这个辫子,唯一的好处就是她或许可以让他投鼠忌器,帮她在春熙宫和宣和宫之间稍微圆融一下。
    想到这儿,阮木蘅胸间浊气微微一散,拿这个跟他交涉,对于笼络他怎么说都应该有一点胜算吧!
    .
    过了两日,打听到周昙不值班,阮木蘅便将下午宫正司的事务推了推,不到酉时就回了女官院。
    稍作准备,换了身束袖口的常服,仍拎上之前要赠予周昙的桂花酒独自出去.
    到院门想了想去宦者署的宫道与去宣和宫的并路,便折返回来将那极日珠的玉佩戴上。
    妥当了后再次出门。
    因早间断断续续下了一阵春雨,空气潮湿新鲜,不远处的东花园半空蒙了厚厚一层云雾,和着下面发出来的早枝,一白一翠,煞是清新。
    阮木蘅观赏了一阵,忍不住往里头绕行,到园子深处,见那春日也迟迟不发的桐树在高高的枝头展出几点新绿,在一众花木中丝毫不服输地傲然指向天空,便心情颇好地背着手仰着头去看。
    不期然却见到对面一抹熟悉的身影,却是许久未出宫的宁芄兰,此时正和她一样伸长脖子望天,两人抬头时忽然撞了眼,都怔了怔,尔后一齐微微笑了起来。
    阮木蘅走上前去行礼,看面前的人丰腴了许多,已一扫之前郁郁憔悴的样子,由衷地说,“宁贵人看着大好,精神多了!”
    宁芄兰淡然一笑,道,“听了阮大人的一席话,反复琢磨了两三天,便明白了若自己不争不拼,不为自己好好活,大罗神仙来也无用,只能是镜花水月一场空,什么指望都没有,什么也捞不着。”
    眼神闪出一点厉色,“莫遑论什么有仇报仇,有宠争宠了,这么想着就硬逼着强饭,渐渐地就好起来了。”
    笑说着便有点和之前不同的韵味,阮木蘅观之,不动声色地跟她拉开点距离道,“贵人能想得通便好,以后还要多加珍重自己,才能福祚绵长。”
    宁芄兰微微颔首,上下望了她一眼,见她手里拎着一罐酒,上前一步亲近地问,“阮大人怎么拎着一坛酒?要送人吗?”
    宁芄兰背后有宁云涧,在阮木蘅这里是是非之人,不能扯上任何关系,便委婉地道,“我一向喜静,在这宫里没有过多的往来,也就没什么要紧的人可送的,只是听紫霄说园子里白鹃梅开了,便和她们一道约好了赏景喝酒,让贵人见笑了!”
    既然是和别人有约,宁芄兰原本想多说些,也不好硬拉着,两人便就此错身告别。
    阮木蘅再次回到宫道,因耽搁了一会儿,日暮已西,担心太晚了去拜访落人口舌,便加紧往宦者署赶,快步到周昙所在的院落,不巧地被告知宣和宫里明路因风寒临时和周昙换了班,人现在不在住处了。
    只好悻悻地拎着酒罐子出来,亦步亦趋地顶着晚间吹起的大风,满心失望地往回走。
    13.  笑问檀郎   花强妾貌强?
    慢吞吞地走完宦者署前的宫道,急风渐渐也歇了。
    薄暮轻垂的皇城上空,绰绰约约地升起一弯弦月。
    阮木蘅驻足仰望,月光孤瘦沉郁,危危地坠在宫墙上头,仿若被拖拽住了一样,不由惆怅地叹了一口气,换一手拎酒罐子,提脚继续往前走。
    走了半程,快要往左边岔路口转时,前头半寐的夜色中,却悠悠然行来圣驾的队列。
    阮木蘅正当路口,又不好撒腿就跑,只得慌忙退至路边暗处,垂头侍立。
    御驾缓缓走过,里头景鸾辞正好因为朝堂之事和皇太后争执了一番,从寿安宫填了满肚子气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