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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背,绣帘垂,梦君君不知。
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
阮木蘅一怔,这词一看幽怨又相思,显然临的人也满腔情思。
一旁的裴雪袂心事被窥破,脸色突然通红,娇嗔地把她推到一边,拉着她到塌上坐,问她,“阮大人怎么有空过来?”
其实现在阮木蘅是仆她是主,是没资格和主子同塌而坐的,但她有事要说就没有推辞,笑了笑对于之前送药的事再次感谢,让紫绡把木匣呈给惠香。
裴雪袂和她收礼也没有太讲究礼数,惠香便当面打开了看,一见是一对白玉镶金手镯,玉质是最好的羊脂玉,成色上佳,通体莹润,她作为小门小户出生的人,见都没太见过,更不用说用过,现在手里稍好一点的首饰还是三个月前侍寝那晚皇帝赏赐的东西。
便受宠若惊地推辞,“阮大人你谢我可以,但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拿,还请你收起来。”
阮木蘅不甚在意地说,“不是多贵重的东西,是小时从家里带来的,我在宫正司又不能戴着,不戴着落灰的首饰就是石头,你便收下吧。”
裴雪袂顿时眼见喜色,也不做过多的推辞了,让惠香拿出去收起来。
惠香一走,阮木蘅便对紫绡说,“你今日不是洗了花瓶,准备剪花枝来插吗?就去常在的院子里让惠香剪几枝早梅给你吧。”
紫绡也领命离去,阮木蘅看了对面的人一眼,便单刀直入地说,“我看常在刚刚临的是那首长相思,是不是在想念着皇上呢?”
一句直白的话惹得裴雪袂双颊绯红,又娇羞又慌乱,手足无措的低下头有点发怯地观察她,忍了忍,不禁说,“阮大人三个月来,一次都不来见我,是不是生气我侍奉了皇上?”
阮木蘅笑了笑,裴雪袂在被景鸾辞要了前,见过圣颜几次,每次都发怔好几天,话里话外总是悄悄跟她打听景鸾辞的喜好,她是知道她的心思的,况且平心说,景鸾辞那样的长相,不说宫里没男人,就是扔到整个郢都乃至大郢朝,都是一骑绝尘的容貌。
裴雪袂被他吸引,喜欢他不是她的错,况且是景鸾辞喜怒无常的性子,突发奇想的让她侍了寝,又不是她如何挖空心思,她生气什么。
“不是不想来,是从此有尊卑之别了,不好乱了礼数。”阮木蘅温和地说,“刚才我那样问,只是为了确定你的心意,不是想问责你。”
她凌凌的眼睛望住她,“若确定了你的心意,我便有办法帮你。”
裴雪袂惊住了,万万没想到和谁都保持着距离的阮木蘅会说出这种话,结巴说,“帮,帮我什么?”
阮木蘅眼瞳中光更甚,“争宠。”
裴雪袂脸色雪白,这她想都不敢想,皇帝在那一夜宠幸了她之后,三个月把她遗忘在这里,她都没奢望过,不禁嗫嚅,“可,可是……”
“你就说你想不想?想不想往上爬?想不想获得皇上的宠爱?”阮木蘅再次慢慢地发问。
裴雪袂怔住,清丽的小脸满是犹豫,怎么会不想?从十四岁入宫,第一次见到皇帝,那她见过的最矜贵最英俊的人时,她就开始想了。
她想着魔怔似的便点了点头,有点发颤的声音再次肯定,“我想。”却又担忧说,“可,可怎么……我没家世,没样貌,也没有才能,怎么才能……”
阮木蘅潋滟地露出笑容,“没关系,只要你想,这些都不妨事,以后我会一步步教你,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
裴雪袂看她说的笃定,心中慢慢充满欢喜,半晌又不安地问,“大人这么帮我,不知道我能为你做什么?需不需要我帮一些忙?”想着又忙补一句,“只要我力所能及。”
知道她会这么问,阮木蘅也不客气地说,“今年九月,皇上会在京郊举行三年一次的秋狝围猎,除了扈从的朝臣,还会选嫔妃跟去侍奉,我若能帮常在一起去秋猎,只求你将我一并带上就好。”
“这么简单?”裴雪袂不敢相信。
阮木蘅笑了笑,“对我来说并不简单,后廷女官是奴婢,我是没资格去的。”向往地接着说,“在我小时候父亲经常在林地军营演兵,我跟着去过好多次,一起骑马射箭抓兔子,入宫多年来,越加想念那样的时光,希望常在到时能圆我小小心愿。”
裴雪袂终于放下心来,天下没有掉馅饼的事,阮木蘅也有求于她就好。
结成私盟,两人又说了一会儿以前在宫正司一起共事的往事,阮木蘅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