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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哄笑着她说,“还请阮大人当面把疮药擦了,我好回去回话。”
    “这句也是他吩咐的?”
    周昙但笑不语,一副你不擦我就不走的架势,阮木蘅只好命紫绡把药瓶打开,一点点细细揉擦,待涂满了两个膝盖,周昙才心满意足地点头哈腰告退,提着一口气出了院门方松了下来,无奈地摇摇头。
    伴君如伴虎,圣意难猜啊,这么多年他冷眼瞧着皇帝和阮木蘅的关系,却仍旧不太明白,这皇上是在意她呢?还是不在意她呢?在意又里外刁难着她,不在意那阮木蘅这三年来在后宫铁面无私戒令肃清得罪全了人,却每次都全身而退,没人敢动她一根毫毛……
    周昙实在不懂,又叹息一声,往宣和宫去回话。
    阮木蘅歇息了半日,晌午过后便去宫正司提了琇儿和那“奸夫”,审问出那奸夫的身份,原来是皇宫护卫班殿直一骑中的一个侍卫,之前犯过偷盗,不知为何又被提了出去仍旧官复原职。
    当然这些想都不用想肯定是皇贵妃的手笔,威逼利诱地让一个有案底的人帮忙做事,跟死士差不多,相信只要他咬紧了,死后一定能给家人谋取一份一世都换不来的财富。
    阮木蘅没有多审,点到为止,便将矛头转向琇儿,这就是替罪羊,能保全了皇贵妃,又还了宁贵人清白,绝好的替罪羊。
    琇儿听着字字句句好像都在针对她,将她往秽乱宫闱的主犯上面推,不由惊惧起来,煞白着脸辩白,“……宫正大人,大人,不是我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瞬间涕泗横流,“是,是有人让我这么做的,是是皇……”
    阮木蘅秀眉凌厉地扬起,大声打断她,“给我掌嘴!”
    旁边的大宫女撸起袖子,左右开弓,几十个巴掌过后,脸便肿得老高,阮木蘅冷冷地看着,意味不明地说,“谁让你要淌这趟浑水卖主求荣呢!到现在谁也无法保你,谁也无法替你开罪!”
    琇儿再也忍不住咽咽哭出声,阮木蘅看着她仅仅才豆蔻的年轻小脸,终是有点不忍,放缓了语气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现在真的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不如想想能不能给自己的爷娘家人谋点身后福!”
    琇儿仍旧哭得抽抽搭搭,但也听进去了,再把那写满她秽乱宫闱私通侍卫的罪状给她时,老老实实画了押。
    阮木蘅处理完,整理好案情书和罪状罪证,命人将人和物交送给尚方司,再之后是死是活,能不能留就不是她担心的了。
    阮木蘅望着被拖出去的人,扶着腰来到堂外廊下,仰面看天,四角之上的天空黑沉沉一片,呼来喝去的春风夹杂着湿润的气息,看来惊蛰的暴雨要来了。
    她忙走出宫正司,来到宣和宫述职时,见院中的木兰花好似要开了,有些高兴地想,惊蛰过后万物复苏,桃李始发,便是温暖灿烂的日子了。
    来到殿前让人通秉,等了稍刻,今日御前当值的明路匆匆出来,不好意思地说,“皇上今日与大臣商议接见外来使臣事宜,还有一会儿才能宣见,还请阮大人先等一等。”
    提脚想回去又回身解释说,“是真的在忙,这几日来国朝贡的东越瀛土诸个藩属国的使团到郢都了,送来了很多稀奇古怪的珍品,皇上准备大肆操办国宴接待外来使臣,以彰显国威呢!”
    阮木蘅怔了怔,这个周昙的小徒弟可能见多了她惨兮兮的样子,担心她委屈所以专门解释一下。
    她不觉微微一笑致谢,想了想提醒他说,“后宫不论朝政,公公以后再也不要跟人说朝堂之事,皇上不喜欢多嘴的人。”
    小太监挠了挠头,说明白了,便回去侍奉。
    阮木蘅等了三刻,相爷、礼部尚书等一干人陆续出来,走完了却不见侍者来宣见,反而是等来了天光之上一道惊雷,轰隆隆的炸裂在皇城上,霎时狂风四起。
    她仰脖去看,一滴滴豆大的雨水掉落下来,由急风扑在脸上,只一会儿就变作倾盆大雨。
    如柱的雨丝飘洒到廊下,将她鞋袜浸湿,她原本想跑到别处躲雨,却又担心这样的行为愈加会激起他不耐烦,便铁了腿站着任水花溅身。
    站着等了一个时辰,暴雨来的急去的也快,只留有能濡湿发稍的小雨时,皇贵妃的步辇悠悠然来到了宫外,不一会儿一众宫娥簇拥着富丽堂皇的娇人迤逦前来,娇人昂扬着头,高盘的乌云发髻上斜插着金步摇,精致的环钗和细细垂着的金丝,衬着肤如凝脂的脸更加富丽娇媚。
    卫翾走上回廊,到她跟前时水葱似的手放下的绣锦红裙,铺盖在地上,上挑起好似狐狸的眼睛瞟了她一眼,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