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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这种事情就不能落在纸面上,否则让刘彻知道了,怕是要发怒,从来儿女的婚事基本都是父亲决定,更不要提刘彻是皇帝,陈阿娇这样越过他私下里搞这些小动作实在不合适。
    刘谈招来苗瑞说道:“你去一趟驿馆,看看陆悬在不在,若是在就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要跟他见一面。”
    苗瑞重复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遗漏之后就出去跑腿了。
    刘谈本来以为约陆悬并不是什么难事,却没料到各国使臣进京之后,陆悬反而比他更忙了一些,苗瑞根本没有见到陆悬,不过却给他留了话。
    刘谈原本想要等陆悬有时间再见面的,结果没想到陆悬的时间安排的很紧,三天之内都安排了出去,而刘谈却是等不了三天了。
    刘据因为担心糖树的样子,过来询问刘谈能不能先做出一个样品来看看,如果可以就打碎然后等当天重新做。
    虽然听上去很败家,但像是国宴这么重要的场合,这样的谨慎并不出格,万一搞砸了,只怕他跟刘据都要被刘彻抽。
    这件事情刘谈还想办好一点,然后等刘彻龙颜大悦的时候跟他求个情,别让丹阳公主嫁到大乌孙。
    虽然未必能够左右,但如果只求嫁给陆悬倒有可能。
    于是刘谈只能让苗瑞再给陆悬留个口信,一边让庄子上先浇灌出一株糖树,一边带着刘据去了他的庄子上。
    刘谈原本还担心刘据看到他那巨大的庄园会有什么想法,都准备解释这是陈阿娇给他的。
    结果刘据见到庄子之后第一反应就是皱眉:“你这庄子也太小了一些,够你玩吗?”
    刘谈:??????
    论价值观不同还怎么愉快的当家人
    他嘴角一抽说道:“挺好的了,我也不常过来,如今这里机密太多,太大的话反而不利于保密。”
    刘据听后便点头说道:“等国宴结束,阿兄送你个大的。”
    刘谈连忙说道:“殿下莫要破费,反正我拿来也没什么用。”
    刘据本来还想谁嫌弃钱多啊,结果又想到了刘谈寝殿里的铺陈,越发觉得他弟弟之前十几年在外面受苦了。
    也是,区区一个关内侯的府邸,怎么比得上宫里?
    刘据想到这里忍不住拍了拍刘谈的肩膀说道:“你受苦了啊。”
    刘谈……刘谈感觉自己实在是搞不懂这位太子的脑回路,只好先让他去看看糖树。
    此时糖树已经被放到了屋子里,刘据一进去之后就皱了皱眉说道:“小了。”
    刘谈听后没有任何想法,反正这个范模是刘据找人做的,一人多高也是他当初说的,现在这尊糖树倒是比刘据高了一些,但是显然跟太子殿下的想象是不太一样的。
    刘据转头看向刘谈:“还能做大一点吗?”
    刘谈笑道:“这个别问我啊,我当初说了,只要范模够大,就能做出来。”
    刘据算了算时间:“应该还来得及,我让人再去做大一点,还有,这树看上去也太秃了一些,也要让他们细化一下。”
    刘谈原本也觉得挺秃的,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心念一动:“能让他们按照我的图纸来做范模吗?”
    刘据虽然有些意外,但却并没有问为什么,而是十分干脆说道:“回头我把人送到你这里来,你直接吩咐他们便是。”
    刘谈暗中挑眉,这就是将这件事情全权交给他啦?刘据也够大方,虽然看上去这件事情出事之后就是他负全责,但因为命令是刘据下的,他所有的决定按照道理来说都应该禀告刘据,所以实际上就是他想怎么做怎么做,而刘据就是那个给他背锅的。
    刘据走了之后,刘谈一边画图一边思索刘据为啥对他这么好,他们不应该是竞争关系吗?
    思索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很可怕的可能性——刘据是不是也知道了他并不是陈阿娇亲生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刘据的行为就很好解释了,如果他不是陈阿娇亲生儿子,那么他跟刘据的出身就差不多,甚至还不如刘据的出身。
    刘据的母亲如今好歹是婕妤,而他的生母只是个宫人,并且一直到死都没有名分。
    刘据将笔放下,思维一时之间有点收不住,若是刘据知道……那么卫子夫……是不是也知道?
    不不不,不可能,如果卫子夫知道,那么她肯定要闹出来的,她的儿子已经是太子,只要陈阿娇被废,她就有很大可能性荣登后位。
    刘谈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脑袋,准备将这些事情先抛开,干好手头的事情才好。
    结果他刚拿起笔,苗瑞就小步跑过来说道:“殿下,小昆弥来访。”
    刘谈一惊:“他这就直接过来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准备出去迎接,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发现外面居然已经下起了鹅毛大雪。
    符渔给他披上了带着毛边的狼皮斗篷,刘谈试探了一下觉得不是那么冷这才走了出去。
    刘谈出去的时候陆悬正好被引了过来。
    陆悬一进月亮门就看到了穿着浅蓝斗篷的刘谈,大雪纷飞之中,那一抹蓝色亮眼到让人挪不开眼睛。
    陆悬赶忙跑过去说道:“怎么出来了,外面冷,快回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牵着刘谈的手进了屋子。
    进去之后他将身上穿着的黑色大氅脱下,又握了握刘谈的手才放心说道:“还好没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