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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下了整整一周。
看着金色的阳光映进房间,顾骄终于说服自己,预订了两张第二天回去的机票。
粘在一起当连体婴的一天很快就过去,夜里,楚寒闭上眼,安静地睡着了。
而顾骄没有睡,他上眼皮下眼皮打着架,捱着一丝清醒,默默地把楚寒往怀里抱。
顾骄来的那一天就住在楚寒的房间里,后来跟着楚寒跑东跑西,剧组去给他塞房卡也是顾左右而言他,索性就不再给他安排其他的房间。
可虽然两个人一直睡在同一张床,楚寒在夜里却并不好靠近,他并没有明面上让顾骄出去住,但在发生过那种事之后,楚寒总是不经意间难以掩饰地流露出尴尬和不适应。
顾骄心里很明白,更清楚楚寒吃哪一套,就装作委屈求全的乖巧样子,方便白天黏糊上去不被嫌弃。
就顾·心机·骄。
而且楚寒在入睡前确实会刻意跟他保持一点距离,可一旦睡着了,还是会循着暖意往他这边钻。
于是顾骄就要比楚寒晚睡,只有抱着楚寒,才能让自己放心睡着。
楚寒习惯性地往他怀里蹭了蹭,顾骄却有点不忍心睡,这大概是长大后,他跟楚寒在一起时间最长的一周了。
而以后,真的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想到未来那些乱七八糟的,顾骄压着自己汹涌而来的占有欲和嫉妒,在楚寒眉间怜惜地吻一下,“阿寒,晚安。”
坐在机舱里,顾骄还是有点难受,他昨天晚上又做梦了。
梦里有他没见过的楚寒,他站在那个所谓的正牌总裁攻旁边,一身白色西装,笑得腼腆而温柔,右手无名指上的指环闪着晶莹的光。
可顾骄怎么也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不过那个总裁跟他弟弟的关系应该很好,以至于他那个面瘫弟笑得跟朵喇叭花儿似的。
这样想,能跟他弟关系处好的,应该也生活在京都吧。
顾骄看着楚寒清隽的侧脸,总觉得自己在带着肉包子回去喂狗,心疼得紧。
他把独立舱室的门关起来,没骨头似的攀住楚寒,不管以后怎样,反正这一年里,谁也别想挨着阿寒!
“阿寒,回去之后,你要住进我家里,我再把我所有的银行卡给你,你要花我的钱。”
楚寒放下剧本,看他一眼,问:“为什么?”
顾骄连忙确认似的,“说好了呀,你不是答应了让我包养你了吗?我不是已经是你家金主了吗?我的钱和房子就是该给你的呀。”
他这句话说得太过理所应当,可金主这个词,不管是换成对象还是换成男人,似乎都很合适,楚寒不知道自己突然在乱想什么,只觉得心口砰砰砰地跳动起来。
楚寒努力装作波澜不惊的样子,说:“……是吗?”
顾骄大惊失色,抱着楚寒的腰摇晃,“是啊是啊,你记得问我要钱,你要买包包还是买别的,都要跟我说,我们早就说好了啊,对叭对叭?”
“嘤,阿寒,快点头快点头嘛,说是嘛,人家的金丝雀都会给金主一个身份的嘛——”
金丝雀,成,又学新词了。
楚寒飞快跳动的心脏慢慢平定下来,他看着顾骄焦急的眸子,咬了咬唇,有点羞耻地点头,“是。”
顾骄高兴得要飞起来,他往楚寒脸颊上用力地亲一下,然后硬生生地把楚寒的手从剧本上扒拉下来,放在自己的心口,宣誓似的,“有你这句话,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可能是怕没有说服力,顾骄又添了一句,“命都给你!”
楚寒:“……”这倒也不至于。
才出机场,顾骄还没走两步,迅速地揽住楚寒的肩膀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旋转,“阿寒,我刚刚认真地想了想,我们还是去厦门过冬叭,金丝雀是金贵的小鸟鸟,得去温暖的南方。”
楚寒还没来得及开口,顾骄又煞有其事地继续道,“而且京都太冷了,也不适合我们人类生存。”
没走两步,身后幽幽地传来让人头皮发麻的哀怨嗓音,“哥,你想没想过,其实地球也不适合你生存。”
顾骄:“……”要完。
楚寒:“……”哦吼。
顾骄被强制性地再次三百六十度大旋转,眼珠子都在颤抖,“..傲傲,你也准备搭飞机啊,好巧好巧。”
顾傲一身标志性黑色西装,就差没把“天凉王破”四个字写脸上的邪魅狂拽,“不巧,我是来拦截飞机的。”
顾骄强笑:“..是吗……我是说呢,我刚都没看见你。”
顾傲也扯出一个笑,与顾骄五官相似,却通身截然不同的危险气质,像要立马把眼前的人打个一二三四五顿。
他幽幽道,“没事,我看见你了。”
然后熟练地拎住顾骄的后颈皮,朝楚寒打了个招呼,“寒哥,这段时间我哥辛苦你了。”
楚寒无视顾骄的疯狂眨眼,微笑道:“不辛苦,为人民服务。”
顾傲一脸“我懂得”,继续开启外交模式,“辛苦辛苦。”
楚寒继续微笑,“还好还好。”
顾傲:“辛苦辛苦。”
楚寒:“还好还好。”
……
“咳咳!”
顾骄很不高兴地打断他们,小声嘟囔,“明明是我辛苦!我最辛苦,我走了好多好多里的山路!脚丫子都秃噜皮了,还有!那雪洼子!到我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