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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斑继续无视掉一旁药师兜的叨逼叨,突然摘下了自己左手的手套。
手套下,看到左手无名指上那几根缠绕着的红色发丝依然还在,并且仍旧明艳如初时,脸色稍稍和缓了些,甚至还有一丝几不可察的如释重负。
药师兜也搞不明白斑刚刚这个举动是什么意思,嘴里还是继续着自说自话:
“……这次我所使用的秽土转生精度很高,足以完美还原您全盛时期的水平。”
听到这话,斑终于转回头,发出了一声带着满满嘲讽意味的冷哼,血红的写轮眼也显出一份阴鸷,仿佛在冰冷地嗤笑眼前这个无知之徒:
“你见过我的全盛时期?”
除了柱间,这世间根本就没有谁值得他全力以赴地去应战。
瞬间发出的压倒性的恐怖查克拉与气场让药师兜怔了一下,只是随即便也从善如流道:
“既然如此,就请让我见识一下吧。”
……
上一次看到斑这般以一己之力横扫千军地战斗,是什么时候了……嘛,虽然眼下感叹这种事情很不合时宜,不过,的确很怀念啊。
完全没有要往上冲的意思的明音远远地望着那抹在万人大军中开启了体术无双模式的身影,即使是秽土转生之躯,战斗时的风采却是依旧不减当年,在场的数万人仿佛被他一个人给包围了。
拳脚、刀法、手里剑、起爆符、写轮眼幻术,样样玩儿得飞起,于千万人中如入无人之境……的确是在玩儿,或者说是活动活动筋骨,别说真正的看家本领须佐能乎了,甚至连个忍术都没有放一下。
看着那抹红色的身影离自己这边越来越近,一直站在原地的明音觉得自己浑身都颤栗了起来。与在场其他人那种因恐惧而生出的颤栗不同,她是兴奋到颤栗,终于,终于……
斑的体术“表演”似乎越来越进入佳境,周围这些联军忍者们依旧不怕死地一个个攻上来,明明知道一切都是徒劳的,却依旧没有停下。
就像眼前这个挥舞着长刀的云隐忍者,一刀又一刀地朝他劈来。
【就像这被风吹动着飞舞的树叶一样,如果风停了,它无法再起舞,那么最终便只会跌落在地,最终腐烂于泥土中。所以,斑君,如果你真的想要彻底改变这个世界,就要在风中不断地起舞才行,或者……你自己来成为那阵风。】
不知为何,脑海中浮现出了初相识的那个寒冬,她手拿着一片落叶,向他说这话时的场景。
下一秒,之前向后躲闪了那几下劈砍的斑猛地伸出手,一把擒住眼前这个云隐忍者的脖子,力道大到仿佛顷刻间就能将擒在手中的脖子扭断,猩红的双眼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像是并不期待对方回答的询问,又像是自言自语道:
“你也想起舞吗?”
话音刚刚落下,空气中,突然传来了一道似乎是特意回应他的声音——
“七十多年前的时候我不就说过了吗,起舞什么的多累啊,我才不想掺和进那种麻烦事中……你当时不还说一只‘蛾子’要是被卷进风暴中,怕是早就连翅膀都被刮没了。别告诉我,你已经忘记了啊,宇智波大郎君?”
空间与时间仿佛都在这一刻都定格住了,尽管是单方面屠杀但氛围依旧如火如荼的战场似乎也一秒冷却,所有人都像是被下了束缚术,瞬间静止。
飞尘黄沙间,明音闲庭信步地向着斑走去,淡然得仿佛不是身在激战正酣的战场上,嘴角和眼角甚至都带着一抹再自然不过的微笑。
凝视着眼前那个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的少女,那张他几十年孤身岁月里一次次在梦中描摹的容颜渐渐清晰开来,映入他的眼中。他双眼的三勾玉甚至在无知无觉间便转化为了万花筒,似乎想要看穿这是否只是一抹幻影,只是忍者联军这些人对他施以的卑劣幻术。
而已经在他面前站定的少女,却是没有丝毫畏惧地直视着他的写轮眼,完全不担心下一秒就会被这双世间最恐怖的眼睛所送葬。
只有她,才会用这样的眼神,注视着他。
“阿音……”
他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还能面对着本人唤出这个名字,而这个铭刻在内心最深处的名字,既是他最幸福的往昔,也是他最锥心蚀骨的痛。
然而此刻,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唤出这个名字时,他的嗓音已然沙哑,甚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颤抖,唯恐眼前只是一抹不属于他的幻梦。
至于此时战场上的其他人,则觉得这定格的几秒钟时间仿佛几个世纪那么漫长,内心更是受到了开战以来最难以言喻的冲击——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是在打仗吗,还是我走错片场了?】
【之前那声‘宇智波大郎’是怎么回事,难道那是……宇智波斑的原名?这么淳朴的吗!不行,好想笑,真的好想笑,但是要忍住,不然现在笑出声会死的,绝对会死的!】
【宇智波大郎,啊不是,宇智波斑的那……那声‘阿音’,为什么诡异的竟有一种缠绵悱恻之感?不对,不对,这可是刚刚那个大杀四方的宇智波大郎,啊呸,宇智波斑啊!】
【什么情况!这个死了这么多年的糟老头子……啊,虽然现在看起来挺年轻的……总之就是,这个糟老斑子难道对人家云隐小妹妹一见钟情了吗!宇智波斑原来也是个颜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