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也简单的盘起。
    配饰的项链和耳坠都是极简单的珍珠款式。
    是她十八那年她小舅送她的成年礼。
    搭着月牙白的旗袍更显优雅大方。
    顾聿明不是第一次见她穿旗袍了，但每次都有新的认知。
    她身上那股子温柔劲儿跟旗袍这种服饰真的是相得益彰。
    就像《诗经》里那篇《野有蔓草》。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
    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顾聿明已然分不清自己是因为她身上有廖景人曾经的气息而对她动了心。
    还是自己本就对她见色起意。
    但他清楚的知道，廖景人已经越来越少在他脑海里出现了。
    取而代之的是这个叫沈暖的小姑娘。
    她没了他不行。
    他也一样。
    被顾聿明这样热烈的注视着，沈暖颇有些不好意思。
    “你……”车厢里的热气熏的她的脸有些热，连脖颈都染上了粉色。
    话没说完，顾聿明的吻就落了下来。
    吻的是她眉间。
    挺郑重的。
    沈暖瞳孔微微放大，有些错愕。
    她没想过顾聿明会突然做这个动作，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应。
    好在顾聿明很快就松开了她。
    沈暖脸彻底红了。
    她低着头扯着自己的外套，眼睛四处漂移，就是不敢看顾聿明。
    “你为什么突然……”
    亲我呀！！！
    最后三个字实在是难以启齿。
    她不好意思。
    她声音本就好听，这会儿压低了声线更糯了。
    顾聿明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头。
    他得了好处还不卖乖：“暖暖，没有哪条法律规定，男朋友亲女朋友，要征求一下意见吧？”
    沈暖：“！！”
    沈暖沸腾了。
    暖暖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杀伤力实在太大。
    她完全招架不住。
    只能求饶的看了他一眼。
    “我错了，我不该问的。”
    语气像是在撒娇。
    顾聿明很受用。
    于是又偷了个香。
    沈暖：“！！”
    神智多少是有点断线了。
    缓了一会后又觉得这个样子实在是很败兴。
    于是鼓足勇气生硬的找话题：“顾聿明。”
    “嗯？”
    “那什么……”声音又开始变得柔柔的：“这场音乐会的票很难订的，要提前一两个月买呢……”
    顾聿明没说话。
    沈暖悄悄看了他一眼：“所以你是不是……”
    顾聿明在心里思考起要怎么告诉她这是几个月前打算跟廖景人一起的？
    要怎么说才能让她比较好接受一点呢？
    他没能想太长时间。
    沈暖接着说道：“很久以前……”
    她眼睛弯了弯，眼睛里光彩动人：“就喜欢我了呀？”
    顾聿明神色顿了顿。
    他侧目看了一眼沈暖，看着她像是占了大便宜的笑脸，泰然自若的应道：“是啊。”
    沈暖：“！！！”
    这下是彻底不敢看顾聿明了。
    两人一走进演奏大厅就吸引了不少眼光。
    顾聿明算得上是这个圈子里的常客。
    不少人都走上前跟他打招呼。
    离近了才发现身边的女伴换了一位。
    模样十分相配。
    尽管如此也没有人多嘴。
    各自找到位置坐下，帷幕升起，赴一场音乐的盛宴。
    出来的时候天空还飘着雪花。
    天气冷的人不敢在室外多待。
    抬头的时候有雪花落在脸上，冰凉一片。
    再一看顾聿明的眉梢发尾，也是一样的颜色。
    沈暖一边替他拂去细碎的雪花一边咯咯的笑。
    顾聿明拉紧了她外套的领子，语气懒散的问她：“笑什么？”
    昏黄的灯光下沈暖看着他，眼睛亮亮的，像有一整片星河。
    她喊起他的名字：“顾聿明。”
    “什么？”
    “明年的情人节，你还陪我过吗？”
    她问的忐忑。
    因为未来的不确定性。
    以后，每年。
    这种要绑在一起很久的词，她不是很有底气问出声。
    但如果可以。
    明年也不错。
    明年复明年。
    没准就真的一辈子了。
    看出她内心的不安，顾聿明伸手把人带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