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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九天上的星河落在凡间,惹人怜惜。
果不其然,太子纳了罗素衣为侧妃。
盛琉璃甚至还有几分窃喜,有罗素衣在,太子应该便不会来锦绣宫了。谁知太子娶了罗素衣后,却并不怎么碰她,而是常常来盛琉璃的锦绣宫坐着。
太子令人捉弄不透,令人害怕不已。
但与太子的朝夕相处间,盛琉璃却又渐渐发现了太子的另一面。太子虽冷漠无情,但学识渊博,不生气时便会与她提及宫外的长河落日,大漠边疆。在太子那淡淡的一言一语中,盛琉璃原本方寸的世界仿佛变得广阔无垠,落满星辉。
她常常笑,露出梨窝浅浅,可是渐渐,又笑不出来了。
因为不久后,她竟怀了太子的孩子。而那原本温婉如兰的罗素衣,也渐渐露出锋芒,三番两次陷害于她。
在一次暗杀中,怀胎六月的盛琉璃被罗素衣设计,为太子挡了一刀,血染上当初那张太子塞给她的锦绣缎,嫣红无比。
太子目色阴冷,在茫茫素雪中握着她冰冷的手,恨声道:“盛琉璃,你生是孤的人,死是孤的鬼,孤不允许你擅自去死。”
他的语气低沉,如同地狱中的罗刹。
于是在盛琉璃生命中的最后一刻,都在惧怕着太子。
她想,若要重活一世,一定要活得胆大妄为,要掐着太子的脸,趾高气扬地骂他一句:“小样!谁怕你啊!”
可是她不能了,也不会了。
因为至死之时,她都带着那张锦绣缎,如同藏着不为人知的爱慕,走到轮回的终点。
……
庆华二十一年,太子东宫。
绿柳依依,繁花似锦,与之不同的是湖心的那座孤立的小阁,厚重帷幕掩住天光,阁中昏暗一片,香雾朦胧。
琉璃缓缓回神,捏着锦绣缎,仰首望着身姿冷峻的太子谢楚行,眨了眨眼。
谢楚行眉间皱起,冷冷斜来,不悦道:“孤说你是孤的人了,你怎么半分反应都没有,是聋了还是哑了?”
琉璃垂下眸,露出一截惹人遐想的脖颈,抿唇不语:“……”
瞧这样子,她正好穿到了谢楚行骗自己的那一刻。前世琉璃误以为自己真的被太子睡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狼狈不堪,后来被送出太子府时,可是连病了三天三夜才好。
谢楚行呢?一点都不愧疚!简直恶劣至极。
琉璃决定好好整一整谢楚行。
“太子哥哥……”
琉璃捏些锦绣缎,盛满清辉的眼眸微微一抬,红了几分,怯生生道:“什么叫做,是你的人啊?”
谢楚行乍听到这一声娇媚无限的太子哥哥,神色一顿。再听到这一句怯弱的“什么叫做是你的人”,心中忽如投石入湖,波澜不绝。
他目色幽幽,凝望过来。
太子身边不缺女人,大多数却都是京中贵女,温婉端庄,知书达礼,像盛琉璃这样白痴无知的,还真是第一回见。
无知到……真让人想狠狠欺负她一顿。
谢楚行冷笑一声,忽然俯身逼近,冰凉的指腹轻轻抵在琉璃的唇间,语气低沉:“自然就是,你与孤坦诚相见,密不可分了。”
琉璃却忽然撅了撅唇,湿润的唇畔轻轻蹭了蹭谢楚行的指腹,故作无知道:“什么叫做密不可分,这样吗?”
谢楚行一愣,一阵痒意从指腹直抵心间,眸中聚起无边暗色。
这个盛琉璃,是真傻还是装傻?!谢楚行听闻她不愿嫁入太子府,甚至还想要远走高飞,才故意捉弄她一番。可如今看来……
谢楚行感受到一阵郁火,一时间竟不知是谁在被捉弄。
下一瞬,琉璃又起身,故作柔弱无力地跌倒在谢楚行身上,双手搂抱住他的脖颈,仰首瞧他,在他下颌吹气:“还是这样?太子哥哥……”
谢楚行眉间隐忍,沉声道:“谁是你哥哥?”
琉璃被他一喝,由于染上了几分原主的性情,不禁瑟缩一下,沉默些许,才小声道:“……你比我大,不就是我哥哥?”
“蠢货。”
谢楚行冷笑一声,掐住她的脖颈将她往后拎,恨不得在她额头上戳一戳,似笑非笑道:“天底下比你大的男人多了去,每个都是你哥哥吗?”
琉璃继续装傻,歪了歪脑袋:“啊,那唤你什么?夫君?”
谢楚行一顿,松开了手,拂袖起身,冷哼道:“我听闻你很不愿嫁给孤,怎么如今又唤孤夫君了?”
琉璃一时口快:“这不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
谢楚行目色一敛,冷笑:“胸无点墨的盛琉璃,还知道什么叫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看来她还是因为怕他才口不择言。
不过这也正如谢楚行所愿,他困住琉璃,倒也并非是真心爱慕她,不过是骨子里的偏执,不允许任何人背叛罢了。
盛琉璃既然怕他,便不敢再背叛。
谢楚行不再理会琉璃,提步便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