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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声笑道:“很好。”
    她转身捂着肩膀上的伤口,跑出知府,在寂静的街道上大喊:“救命!救命!突厥派来细作投毒!”
    苏皖按着约定,手握匕首追着汀月。
    汀月凄厉的叫喊声将睡梦中的百姓叫醒,他们揉着惺忪的睡眼,跑到街道上,看到是发药的汀大夫,连忙围了过来。
    汀月指着苏皖道:“我发现这人昨夜在井水边撒入药粉,然后我潜入她的睡房,竟然发现一张突厥文字的书信。血疫症很有可能是突厥要灭我大周而炮制出来,眼前之人,很可能就是突厥的细作!”
    义愤填膺的百姓将手中的烂菜叶和鸡蛋砸向苏皖,大骂道:“带着你全身的瘟疫滚回突厥。”
    人群中有一个士兵,他突然问了句:“这是太子妃娘娘?”
    苏皖抬起头,看到的确实汀月微微抿着的嘴唇,想着太子还需要她的救治,便摇了摇头:“我不是太子妃,是突厥的细作。”
    第59章
    看到苏皖被这些贱民肆意折辱, 汀月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快感。
    她站在角落里,看着苏皖,觉得她就像是一只丧家犬, 夹着尾巴, 任人打骂。
    一个老妇上前, 揪着苏皖的发髻, 狠狠扇了她几个耳光。
    “你知道吗?就是因为你, 我的儿子、孙子都死于血疫, 谁给我养老?谁给我送终?”
    老妇的哭喊让人心碎,也唤起了人们心底的愤怒。
    他们冲上前, 拳打脚踢着苏皖。
    烈马嘶鸣,一个白衣男子从马上跳下, 冲入人群, 抱着苏皖。
    侍卫郭朗大喊:“住手, 是殿下。”
    嘈杂的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 有的手足无措,有的已然跪下。
    苏皖低着头,不敢看太子。
    “殿下, 这人便是血疫爆发的元凶, 她的屋里有毒粉和突厥的书信, 恐怕是突厥派来颠覆大周江山社稷的细作!”汀月指着苏皖大声道。
    太子轻抚苏皖的脸颊, 将她头上的菜叶和鸡蛋壳拿走, 从怀中掏出雪白色的手帕, 细细擦着苏皖的面。
    “是真的吗?”太子问道。
    苏皖点了点头。
    太子不由地湿了眼眶:“曾经,我对你不好。姚侧妃污蔑你时,你赌气承认,我将你打趴在地, 是我的错。我爱你,怕你走,气你不信任我。我,我根本不知道怎么爱你。”
    说着,太子便抽泣起来。
    苏皖浑身一颤,她只知道眼前之人是杀人无数的战神,却从未见过他落下一滴眼泪。
    她茫然,她手足无措地拍了拍太子。
    太子握着苏皖的手:“告诉我,这一切是不是你做的?”
    苏皖刚想说不,可是汀月站在太子身后,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苏皖的身子浑身颤抖,她深吸了一口气,又看了太子一眼。
    这一眼太深沉,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似乎是想把太子的样子永远刻在脑海里。
    突然她猛地拔出太子腰间的佩剑,就在划向脖子的那一刻,太子用手抓住剑身,一字一顿道:“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死!”
    血,从太子的手顺着剑滑到苏皖的手背,温暖的血让苏皖有些恍惚,眼前这个男子约莫是爱极了太子妃。
    可是,自己,自己根本就不是太子妃,而是八皇子派来刺杀他的细作。
    汀月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她愤恨地咬紧牙关,太子越是痴情,她就愈加嫉妒苏皖,愈加生气!
    “殿下,证据确凿,她身上可是背负着成百上千的大周子民的性命。就算是太子妃,也要偿命,也要给晋州的子民一个交代。”
    “让她偿命!”
    “让她偿命!”
    百姓的叫声此起彼伏,越来越多的人群朝这边涌来。苏皖无助地后退了几步,想掏出怀里的匕首自尽。奈何太子紧紧抓着她的手,轻声说了句:“信我!”
    “杀了她,为死去的亲人报仇!”人群中有人叫嚣着,就像一群饿极了的野狼,随时准备扑向苏皖,将她撕个粉碎。
    太子望着乌泱泱的人群,仿佛到了战场,陷入了敌人的陷阱,只身一人,无边的恐惧在心底蔓延。
    他回过头,看了看身后的苏皖,突然想到上辈子就是她一个人策马而来,将身负重伤的自己背起逃出生天。
    太子在苏皖耳边低声说了句别怕,便转身面向民众:“我赵玄以左手为誓,若苏皖为突厥细作,本人就如同这左手般,血溅当场!”
    说罢,太子执剑,将自己的左手砍下。
    顿时,鲜血喷涌。
    在场的人都傻了,太子是何等尊贵!
    他守护了大周的城池,十四岁便征战沙场,十年无一场败仗。
    如今竟被逼得自断双臂,大伙儿的脸色甚是难看,担忧日后查明太子妃是被冤枉的,太子更加不会放过大伙儿,于是便纷纷散去。
    一旁的侍卫郭朗似乎吓傻了,他连忙找来火把,将太子流血的伤口烧焦。
    “你这是何苦?”苏皖低声道。
    “如果你死了,我活着便没了意义,如今只不过断了一条手臂,不碍事的。”
    “够了!”汀月冲上前,揪着太子的衣领,“你到底看上她哪点?告诉你,她和我一样,是八皇子派来杀死你的细作。你以为你能活下去?没有我,根本没人能配出血疫的解药。”
    “不,她就是太子妃,”太子镇定地看向汀月,“一个人可以模仿他人的胎记、声音,但是模仿不了他人的眉眼。她是苏皖,当年她假死离开,估摸着受了重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