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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多撑不过七天。不过我这儿还有一个药丸,是当年祖师奶奶研制的, 也是她终结了血疫的蔓延。可惜药方失传,也只剩下这一颗药,只能救一人。”
    太子拉了拉自己的衣袖:“这枚药丸,我可以重金买下吗?”
    汀舟将药丸递了过去:“你是殿下,我当然可以给你。”
    太子将汀舟带往知府的后院,让她给苏皖看看身子。
    汀月把了会脉,沉声道:“无碍,王妃的身子差不多复原了。”
    太子点了点头,递给苏皖一个药瓶,轻声说了句:“这是调理身子的补药,你吃了。”
    苏皖接过药瓶,拿出药丸,散发的丝丝香甜让她心旷神怡,可又有股不安在心头蔓延开来。
    “殿下!”汀舟忍不住提醒道,“你可是想好了。”
    太子没有理会她,给苏皖递上一杯茶。
    苏皖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在太子的催促下,她就着茶水把药丸吞了下去。
    苏皖见太子紧捂着袖口,神色有些怪异,便冲上前,撕破太子的袖口,满手臂的红点让她身子一颤。
    “殿下?”
    顷刻间,苏皖脸色惨白,跌坐再地上。
    她抬眼看向太子:“你怎么会?怎么会染上……”
    “血疫”两个字过于残忍,苏皖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口。
    豆大的泪珠从苏皖的眼角滑落,她当然明白这红点代表着什么。
    血疫之症,三日若得不到救治,便会高烧烧坏五脏六腑,腹泻痛楚而死。
    “你在想些什么?汀大夫看过了,根本不是血疫症,只是普通的皮肤病罢了。”太子抽回自己的手,“你准备下,深夜我送你出城,去京都等我。”
    太子将苏皖扶起,深深看了她一眼,便快步离去。
    苏皖望着太子的背影,一时间险些站立不稳,连忙依靠在门边。
    天空的乌云逼近,压得苏皖喘不过气。
    “这世上最后一枚血疫症的解药给你吃了,我真不明白,你凭什么让殿下牺牲自己救你!”汀舟咬牙切齿道。
    “怎样,才能救殿下?”苏皖紧抠着门框,眼一直盯着太子离去的方向。
    “得了便宜还卖乖?难道你没听清楚?这世上最后一枚解药被你吃了,你是杀死殿下的凶手!如果不是你,殿下本可以活下来!”
    苏皖猛地转身,紧抓着汀舟的肩膀,掏出匕首抵到她的喉咙:“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快说!”
    汀舟落下一滴泪:“血疫症,无药可医。”
    “咣当”一声,苏皖手里的匕首落在地上。
    无药可医!
    无药可医!!
    这四个字就像一阵阵惊雷,将苏皖的脸色震得如十二月的雪,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春雨绵绵,在死寂的夜里无声飘落。
    往日,城里的人们总要跳大神,弄篝火,祈求上苍:初春风调雨顺,秋收时有个好收成。
    可如今,晋州满城都是全身布满红点,烧得不省人事的病人。
    一大群病人挤在城门口,哭着喊着要出城。
    太子穿着蓑衣,骑着马,运送一车的粮草,来到城门口。
    “殿下来了!”
    “殿下!”
    一群百姓跑到太子身边跪下:“殿下,你这是要离开?要放弃我们?”
    “你就让我们走吧!我们中有人还未染病,出去还有一线生机,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
    “殿下!我只是路过晋州,家乡在千里之外的崇州,我媳妇还怀着身孕等着自己。”
    百姓们七嘴八舌地求着情,只是为了让自己活着出去。
    苏皖在粮草堆里,口被粗布堵住,双手手脚被捆得严严实实。
    她透着缝隙看着太子:雨水从他菱角分明的脸上滑落,他只轻声说了一句:“我不走!汀大夫正加紧研制血疫的解药,若是败了,我与你们一起葬身晋州。为了大周的百年基业,为了城外的黎明百姓,还请各位见谅。”
    刹那间鸦雀无声,金贵的太子竟然愿意和自己死在一起,这些对于晋州的城民来说是不可想象的。
    他们让出了一条道路,太子骑着马,望着四个士兵将一马车粮草退出城门。
    在城门合上的一瞬间,苏皖呜咽地哭了起来。
    她不怕死,她只是怕孤独地活着。
    原本打算和殿下死在一起,可上天为什么连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也不让自己实现?
    士兵将苏皖推到一个空旷的地带,突然间一个黑影闪过,利落无比的快剑顷刻间一剑封喉,四人轰然倒塌。
    苏皖只是听到外面几声惨叫,直到那人点燃火折子,才看清竟是姜沥。
    “你怎么没走?”苏皖讶异道。
    “我离开晋州没多久,就听说晋州封城了。猜想可能出了大问题,便守在晋州门口,里面真的爆发了血疫?”
    苏皖点了点头。
    “那太子?”
    “也染病了。”苏皖闭上眼,无力地说着。
    “太好了!”姜沥拥抱着苏皖,“我们总算能完成任务,可以活下去了。”
    苏皖失神地坐在一旁,姜沥则是挖了个土坑,将四名士兵埋了起来。
    姜沥看苏皖精神不太好,便带着她到一个巨树下睡下,等天亮了再赶路。
    一整夜,苏皖都被梦魇缠着,醒来时轻声唤了句殿下,才发现,身旁空无一人,只有姜沥在不远处站着。
    这时,一个青衫女子从不远处走来。
    苏皖机警地翻身站起,姜沥则拔出佩剑:“来者何人?”
    青衫女子背着草药,作揖道:“两位女侠,我只是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