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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前世,自己战败,母后思虑成疾,最后竟也病逝了。
如今虽被废,但终究打了胜仗,须得好好宽慰母后一番才好。
马车在坤宁宫前停下,太子下车的那一刻,突然感到了一股死寂。
他不敢多想,快步走向内殿。
看到母后气色红润,太子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母后,”太子跪下,“儿臣让母后担心了。”
“平安归来就好,”皇后顿了顿,“今日宣你进见,是要商讨你的婚事。”
“儿臣已与苏家的姑娘有了婚约。”
“曾经你是太子,我不便多言。可如今你父王废了你的储君之位,若你正妃的家族没有势力,日后的生活可是艰难啊!”
太子抬眼,认真地看向母后,竟发现她的发丝中长了些许白发。
“我心意已决,非苏家的姑娘不娶。”
太子嘴唇微抿,他还不敢告诉母后自己想娶的是庶女苏皖,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母后自然也不会说什么了。
姚皇后愣了愣神,随即苦笑了下。
自己半辈子工于心计,事事精心算计,是大周第一位庶女出身的皇后。
可如今得到了什么呢?
陛下要不仅要毒杀自己,还废了太子。
她闭上眼,强忍住泪水,为自己的一生不甘。
太子跪在一旁,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一个太监走来,宣陛下的旨意,让皇后和太子去慈宁殿用膳。
饭桌上,陛下给太子布菜,不经意问道:“皇后,今日怎么没按时喝药,你的头痛之症愈发严重,不吃药,皇儿也会担心。”
说罢,又让医女端上一碗汤药。
皇后盯着汤药,强忍着反胃,吞了下去。
陛下微笑着点了点头,转向太子:“扬州的税赋比往年降了一半,你觉得是为何?”
太子放下筷子:“要么是扬州的商贾少了,要么是扬州刺史贪了官银,需派人查证一番。”
陛下笑了笑:“皇儿可是要亲自去查探?”
“儿臣本月就要迎娶苏家的姑娘,不若让九弟去打探一番。九弟自小聪颖,也是时候历练一番。”
皇后悄无声息地喝着汤,一言不语。
吃完晚膳,太子先行离去。
陛下喝了口茶:“玄儿比你知进退。”
姚皇后怒目瞪着皇上:“你想对玄儿怎样?废了他的太子之位还不够,他也是你的亲生儿子啊!”
“记得按时喝汤药。”说完,陛下径直离去。
姚皇后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院子里,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欣长。
“啊!”她歇斯底里地尖叫,怒吼。
汗水浸透了她的鬓角,浓妆随着汗水褪去,显露的是她苍白无力的脸庞。
自古帝王最是无情,可虎毒不食子,她实在想不通陛下为何玄儿也不放过。
太子出了宫,一心想着苏皖,便让马车在街角停下。
趁着月色,他翻身飞入苏府。
月影之下,一个青衫女子挥舞着长剑,剑身翻着银白色的冷光。
女子轻足点地,翩若惊鸿,粉色的桃花随风飞舞,一朵花瓣落在女子的发髻上,更衬得她粉若桃花、青翠逼人。
太子趴在房顶,痴痴地看着院子里舞剑的女子。
隔了一世,她不再是那个故作矜持,吟诗作赋的女子。
此刻的她才是真正的她,一起生活了十年,自己竟从未了解过她。
突然,一个男子也从高墙上翻身下来。
苏皖收住剑,见到来人,眉头轻蹙:“我不是和你说过,不要深夜来府上吗?”
“我知道,可是,刚刚接到圣旨,父王让我明日即刻启程去扬州。”
“哦,那一路小心。”苏皖低着头,抱着剑,微风吹起她的发丝,桃花的香气混着苏皖的体香飘荡到九皇子的鼻前,他一时间有些慌神。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回房了。”
苏皖转身欲离开,九皇子上前一步抓住苏皖的手:“等我!等我办好了事,立下了功,变求父王赐婚。”
月色下,苏皖的脸庞微微泛红,如同盛夏的蜜桃,泛着水光。
她握紧了手中的剑,手指揪着衣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九皇子掰过苏皖的肩膀:“我知道你不开心,知道你不想留在京都。等父王赐了婚,我便在江南讨个封地,带着你去江南水乡自在地生活,你说好不?”
苏皖抬起眼,看到九皇子真挚的眼神,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九皇子喜极,捧起苏皖的脸,吻了下去。
太子趴在房顶,紧紧咬牙,掏出衣袖里的火弹,向天空射去。
苏府的仆人被冲天的烟火吸引,跑来苏皖的院子。
九皇子听到脚步声,说了句:“一定等我。”便翻墙离去。
第20章
望着九皇子离去的身影,苏皖还是晕乎乎的。
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间答应了要嫁给他。
“小姐!”丫鬟紫烟衣服还没穿戴整齐,便冲了出来,“刚刚一阵异响,是否出了什么事?”
碧尘见苏皖脸色绯红,有些不自然的样子,便猜了七七八八。
她让紫烟出去遣散了院子外看热闹的下人,扶着苏皖走近内房。
碧尘静默不语,为苏皖打了桶热水,伺候她梳洗。
“你为何不问刚刚发生了什么?”苏皖泡在木桶里,闭着眼睛,问道。
“小姐想说,奴婢自然是愿意听的。小姐不说,奴婢也不会问。”碧尘仔细将茶油抹在苏皖的发丝上,轻轻揉捏。
苏皖浅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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