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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上辈子,小小年纪便嫁与太子,可他从未对自己说过什么情话,更别提送过什么情物。
    抬眼望向窗外,皎洁的月光之下是漆黑的夜,是高高的围墙,是看不见终点的去路。
    她突然有些担心,上次的刺客会不会继续刺杀少年。
    不过随即摇头浅笑,心叹那少年是九皇子,自己不过是一个没有爹爹的小小庶女,自身都难保了,哪有资格去担心别人呢?
    距离京都两百里地的小城里,两个黑衣男子策马狂奔。
    为首的黑衣男子突然从马上跌落,滚了几圈,晕倒在路边。
    “主子!”
    第15章
    郭朗连忙跳下马,奔到太子身边,摸着他的额头,发现烫得厉害。
    他不敢多想,连忙背起太子,向城中的医馆跑去。
    夜已深,百姓家中都熄灭了灯火,医馆大门紧闭。
    郭朗顾不得许多,一脚踹开了门,只见一个长衫还没系好的老者,手举着油灯,喊着:“来了,来了!”
    “等我,我马上就要到了。”太子在睡梦中呢喃着。
    郭朗将太子放在医馆的软塌上,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转向老者:“还望大夫尽力治好我的主子。”
    老者摸了摸太子的额头,又把了他的脉像:“思虑过度,急火攻心,需要静养几日。”
    郭朗又将太子翻过身,露出他的右肩:“这伤口好像溃烂了。”
    大夫仔细端详了片刻:“已入初春,天气湿暖,你们日夜赶路,没有及时换药,身子自是受不住的。”
    说罢,大夫拿出匕首,喷上烧酒,将太子右肩上的腐肉剜去,又开了一副药方,给郭朗抓好药,让他在一旁煎了。
    太子昏睡了几日,脑子里全是苏皖。
    前世的点点滴滴又在脑海中浮现,苏皖替自己求平安符,苏皖帮自己缝制衣衫,直至苏皖替自己挡剑,倒在血泊之中。
    “不要!”太子惊醒坐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郭朗一直守在太子身边,见到太子醒来,连忙迎了上去:“主子,日夜赶路,伤口溃烂,你的身子支撑不住,从马上跌落了下来,昏睡了三日。”
    “离京都还有多远?”
    “约莫两百里。”
    太子没有多言,走向户外,翻身上马,朝京都的方向策马而去。
    伴着呼啸的风声,两边的街景在眼旁快速闪过,太子扬着马鞭,快速抽下。
    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再见一见苏皖,其他的都不重要!
    自己的身子,自己的储君之位,都不重要。
    三月初三,龙抬头。
    京都的百姓们络绎不绝地奔向城西的河神庙里,向河神娘娘祈福这年风调雨顺,有个好收成。
    河神庙前是太湖,夜晚岸上灯火通明,壮汉们敲着大鼓。
    一声响哨下,数十条龙舟向北边划去。
    岸上的人热血沸腾地为自己下注的龙舟呐喊,龙舟上的人也牟足了力气划着船桨。
    太湖的中央,悬浮着几座巨大的画舫。
    达官贵人们坐在画舫里,眺望着对岸的灯火,看着一条条龙舟从眼下划过,别有一番趣味。
    一座画舫内,苏蔽站在月光之下,圣洁地就像九天的神女。
    她眉头紧蹙,欲语还休。
    八皇子轻抿了口酒:“一直听你谈论敦煌的壁画,可见过真人跳飞天之舞?”
    苏蔽摇了摇头。
    八皇子见她兴致不高,便放下酒杯,轻声道:“怎么了?”
    “太子被废,阿娘便打算让我的庶妹苏皖顶替我嫁给太子。”
    “你舍不得太子?”八皇子眼神忟怒。
    “不是!我从未爱过他,当年也是阿娘逼着我讨好太子。只不过,太子被废,我就弃他而去,这天底下的人都会以为我是个爱慕虚荣的女子。”
    八皇子走上前来,抓着苏蔽的手,轻抚她额前的发丝:“你放心,我知道你不是就够了。而且,太子能给你的,我也能给。”
    苏蔽被八皇子说得心尖乱颤。
    太子能给的,是太子妃这个称号。难道,八皇子也可以?
    皇后之位,苏蔽从小被阿娘耳濡目染,那是渗浸血液里的渴望。
    八皇子拍了拍手,一群舞女鱼贯而入。
    随着鼓点、竖笛声响起,一个身着红衣、带着银色面具的女子跳到巨大的牛皮鼓上,右足轻轻点地,左腿抬起,双手以天空撵月之姿伸向空中。
    湖面上的微风吹进画舫,女子手臂上的轻纱随风飘动,仿若敦煌画笔上的飞天舞女。
    巨鼓的四周,是一群蓝衣舞女,手举木棍,随着曲子的起伏不断地敲击鼓皮。
    苏皖站在巨鼓之上,看着这个将来为争夺皇位,不惜勾结突厥出卖自己国家的八皇子,心中的一团怒火再也遏制不住,从怀中掏出一把玫瑰花瓣,撒向空中。
    漫天的粉色玫瑰花瓣飞舞,蓝衣舞女震碎木棍的外壳,露出里面的锋利的短剑,转身向八皇子身旁的侍卫刺去。
    这本就是私会,八皇子只带了极少数的亲密侍卫,他着实没想到会有人刺杀自己。
    太子被废,皇后被软禁在坤宁宫,又有谁敢刺杀自己。
    他来不及多想,左手提着剑,右手牵着苏蔽,往外冲去。
    刀光剑影间,八皇子砍杀了两名蓝衣舞女,鲜血溅了苏蔽一脸。
    苏皖从腰间抽出长鞭,朝着八皇子方向一甩,八皇子一脚将身边的矮桌提向前方。
    刹那间,矮桌四分五裂。
    透过纷飞的木屑,看着对面带着银色面具的女子,八皇子第一次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