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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又被裴少辛紧紧地扣住。
裴少辛察觉到宁舒窈的小心思,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莫要着急,孤还没说完呢。”
他转过头来继续说道:“陛下说,要将镇国将军之女嫁给其他皇子。”
沈启年听见这话一皱眉头:“镇国将军之女?郑长缨?”他眉心紧锁,继续说道:“莫不是陛下想将她许配给三皇子?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宁舒窈眨了眨眼睛忍不住插了嘴:“如何大事不妙了?”她可是记得前世没闹过这一出啊。
裴少辛转过头来缓缓开了口:“有暗卫来报,说是三皇子,意图谋反。”
☆、告白
宁舒窈听见这话微微一愣:“什么, 什么”
裴少辛看着宁舒窈,捏了捏她的手心:“莫要担心,孤自会保护好你的。”
宁舒窈张了张嘴,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前世三皇子谋逆一事,还是在她变成阿飘之后的事了。可如今,距离那时还差了许多年。
宁舒窈有些头晕目眩地, 却也不愿让裴少辛为她担忧,便垂下头来,与裴少辛另一侧的手指紧紧扣住矮凳底下。
裴少辛瞧见她神色有些不对, 以为她是被自己方才的话给吓着了,便急忙将宁舒窈拉进自己的怀里, 脑袋搁在她肩上轻声说道:
“阿窈, 一切都有孤呢。”
纵使方才宁舒窈心里思绪乱如麻, 可如今被裴少辛这么不管不顾的拉入怀中,方才的所有思绪仿佛一下子被解开了似的。
她抬头看向了裴少辛, 轻轻的点了点头:“好。”
沈启年看着这一副场景一时间竟觉得自己应当夺门而出才是,他不敢打搅这顶顶尊贵的夫妇, 却又耐不下性子来看着他们二人卿卿我我的。索性便用一只筷子搅着面前的水。
宁舒窈一转头便是瞧见这沈启年这一副模样,她推了推裴少辛,兀自站了起来坐在一边的软榻上, 离着二人远远的。
毕竟还是面子有些薄,她耳尖上都染上了绯红。
裴少辛瞧见宁舒窈这样也晓得她是女儿家的情绪起来了,便也之低头轻声笑了, 便正了正身子对着沈启年开始谈论着正事。
沈启年瞧见,心里松了一口气,忽视了方才的尴尬正了正脸色便与裴少辛继续说着对付三皇子的事。
三皇子娘家显赫,党与众多, 是除裴少辛之外最有力的皇位继承者。
可是他永远越不过裴少辛的,一便是嫡出名号;二便是心胸气概。
这第二点便是沈启年心向裴少辛的原因。
古来攻高摄主,杯酒释兵权的例子不在少数。
沈启年是京兆沈家未来的家主,家族百十条性命皆系在他的身上,一步错步步错,若是跟错了主,不仅是将自己,更是将家中妇人稚子置在烈火上烹。
沈启年心里略过了许多的事,终究是化作一道无声的叹息,他整理了思绪抬起头来神色如常。
宁舒窈听着裴少辛与沈启年的交谈愈听到后边便愈发的胆战心惊。
在裴舜的眼皮子底下,在他如同操纵傀儡似的朝堂之上,有异心之人竟不容小觑。
纵使宁舒窈先前曾略微读过些许的权谋算计,如今却也明白了,最难算计的,乃是人心。
等到他们谈论完了这事,裴少辛翻过手来轻叩着桌子,沉声说道:“你可是参加了这回的科举应试?”
沈启年一愣,朝着他点了点头:“家父替臣报的名,便...”
裴少辛抬了手止住了他的后话:“孤已经看了你的论述,在这届考生中是数一数二的,三甲应是囊中之物。”
他见着沈启年面色疑惑,便继续说道:“先前父皇召了孤进宫,除去给孤看了贵女画卷,便是瞧了这个。”裴少辛抬头看向沈启年:“孤同父皇说,沈家公子,应当设为状元。”
沈启年听见裴少辛这话微微一顿,他抬头看向了裴少辛:“这...”
若是背地里有勾搭的,在明面上唯恐避之不及。可裴少辛倒好,明晃晃的在裴舜面前表达出对他的欣赏之情,唯恐裴舜想不到这茬来。
沈启年低下头来一笑,端起杯盏来对着裴少辛:“那臣,便谢太子殿下赏识了。”
裴少辛端起杯来一饮而尽,笑意更甚:“不必。”
残阳割裂了京兆白日里热热闹闹的光景,徒留下枯黄的树枝被北风刮得摇摇欲坠。
宁舒窈攥紧了身边人的大袖,轻声同他说:“夫君,回去吧。”
裴少辛转过身来看着身边的可人儿,点了点头:“好。”他目光移了,放眼远眺,将京兆掠进眼底:“咱们,回家。”
***
近日里,朝廷上下风平浪静,便是笔墨成谏的史官也似被下了咒一般颔着首一声不吭。
这是诡辩,暗潮的先行者。
裴舜老谋深算,又如何看不出里边的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