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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池安安信誓旦旦不会发生什么,但谁知道呢,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秋意换了几个睡姿都没有睡着,最后叹了一声气,放弃入睡,就这样躺着,思绪回到了两个多月前,自己跟明竟重逢的那天。
她没有正式问过明竟,但也可以推断出,那天在诊室,他已经认出她了。虽然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经过大学这所美容院已经脱胎换骨,他为什么能认出自己,仅凭一个名字?
她不得而知。
另外,她原本就觉得他在撩自己,只不过之前有富婆这个她自己凭空想象的假想敌而不敢多想。现在真相大白,再加上今晚当众给她送捧花,那她好像更有底气坐实这个猜测。
他真的喜欢她吗?可如果喜欢她的话,为什么当年她表白的时候,他拒绝她呢?
一想到这里,她就把之前的一串推断给推翻了。
当年他给她讲两道题,因为同属一个学习小组多跟她说两句话,她就自以为是地以为他对她不一样。同样的错误在如今不能再犯了,否则再闹出什么笑话,真是贻笑大方。
毕竟,当年她可以转学躲开他,如今,要躲开他就要投入千万以上重新买房搬家,费心费力。
秋意不允许自己浪费时间胡思乱想,但从第二天开始,她就开始忙得没有时间想些有的没的,因为双十一即将来临,直播间几乎每天开播为预售预热。
她也不用担心会碰到明竟,因为她已经忙到直接弄张折叠床睡在办公室。
而明竟这段时间也没找她,她不知道他有没有再在自己的门把手上挂东西,反正没给她发任何微信。
她乐见其成,但有时脑子闲下来,又忍不住感到失落。
超负荷的工作总算随着双十一的结束而告一段落,秋意当晚结束直播就回了写意阁,好好地泡了个澡,打算睡个天昏地暗。
但第二天早上八点多,她就醒了,整个人浑浑噩噩,口干舌燥,一会儿觉得很热,一会儿又觉得很冷。
她知道自己感冒了,因为前两天有些降温,她办公室盖的被子太薄,当时就有些着凉了,但死撑着。
自己的身体她自己知道,这种情况想喝白开水痊愈是不可能的,她强撑着爬起来洗漱换衣服,妆都没化,带上手机钱包跟车钥匙,就出门看医生去。
“去哪呀?”
她刚把门带上,就听到有人跟她说话。
太久没有听到这个声音,她有些怀疑是幻觉,于是抬头,一眼就看到明竟站在对面。
“去看医生。”不知是生病了还是因为他很久没有找自己,她一开口,声音就充满了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
明竟这会儿总算看清她的脸,难得没有化妆,面色潮红,嘴唇干裂,精神不佳。他眉头轻轻一皱,下一刻就迈脚走到她面前。
他把手心贴在她的额头上,果然跟预料一样,滚烫得很。
“你发烧了。”明竟肯定道。
“发烧了吗?那我赶紧去看医生。”秋意说着就躲开他的手,正想抬脚往前走的时候,手腕就被捏住了。
“你干嘛?”秋意拧着眉看他,想挣开他的手,却因为全身发软无力而作罢。
“带你去看医生。”明竟说着,就拉着她往自己屋里走。
秋意没力气反抗,只能动嘴巴抗议,“你带我去哪儿呀,我要去看医生。”
“我就是医生。”
“……好像是哦。”
明竟看她萌蠢萌蠢的样子就知道她烧得不轻,进屋后就直接把她带到主卧,安置在大床上,“你先睡一会儿,我现在去给你熬药。”
秋意大概认出这里是明竟的卧室,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待在这里,可她的头实在太晕了。她好想睡觉,就直接躺在大床上,和衣而睡。
明竟给她盖上被子,她闻到了属于他的那股独特气息,很快,她就睡着了。
他去浴室拿了一条湿毛巾贴在她的额头上,然后出去熬药。
秋意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直至被明竟叫醒,“阿意、阿意,起来喝药了。”
她稍稍睁开眼睛,嘟喃了一句,“我不喝,药好苦,我要睡觉。”
说着,她翻身背对着他,原本贴在她额头上的毛巾掉了下来。她现在身子热,就喜欢所有一切冰凉的东西,额头上冰凉感消失,她一边嚷嚷着要毛巾一边伸手去摸。
明竟见状,直接把毛巾拿掉,对她说:“先起来喝药,喝完药就给你冰凉。”
听到威胁的秋意总算睁开眼睛,她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突然想起这不是老秋家,这男人是明竟不是她老豆。她立刻从床上弹起来,尴尬地抓了抓头发,“不好意思,把药给我吧。”
明竟看她一惊一乍的样子,就知道她刚刚是忘了自己在他家了。
这女人到现在对他……唉,用避如蛇蝎来形容也不为过。
他把药递了过去,说:“我加了甘草在里面,不是特别苦,你忍一忍就好,需要我喂你吗?”
“当然不需要,我已经够麻烦你了。”秋意生怕他要喂自己,连忙接过碗。
看着手中这碗黑不溜秋的东西,她深深呼了一口气,然后眼一闭头一仰,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
等她喝完,他接过她的碗,说:“你再好好睡一觉,等出汗就退烧了。”
这药没有让秋意立刻退烧,但苦得她人清醒了几分,她说:“那我回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