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马上照做。
    里面隔音功能很好，不连接设备的话，也不存在什么电流一类的东西。研究员们一边心痛实验素材要没了，一边把方青身上的各种检测仪器拆走。
    到了最后，屋里只剩方青和江叙言两人。
    “好点没有？”
    江叙言难得有耐心，坐在他旁边低声问。
    方青也确实脑袋清醒了很多，他又休息了一会儿，便挣扎着想坐起来：“好一点了。”
    江叙言顺手把他扶起来。
    靠在后方墙壁上，方青曲着一条腿，揉了揉两边太阳穴：“我当时吃了多少个尸晶啊？我感觉我差点要被尸晶力量撑炸了。”
    没有那么多信息打扰，他精神显然好了点。
    江叙言道：“六颗吧。你当时体温下不来，怕你坚持不住，只能强行塞。”
    “六颗？”方青笑了笑，“厉害了，我上一世到死可能也没吃过六颗。”
    江叙言有点没好气：“你是不是在岔话题？你到底什么异能啊？还是不能说？”
    “嗯？没有啊没有啊。在你面前有什么不能说？”他摇头，“哦，原来你好奇啊，我以为你不关心就没敢说来着……”
    江叙言：“……”
    “所以是什么？”
    方青沉默了一会儿。
    等江叙言以为又怎么了，他才开口：“我怀疑是精神系异能？”
    “精神系？”
    “嗯。这么说吧，如果是我身体机能变好了，比如听力厉害了，那应该是身体上的异能，然后听到的东西，应该往我耳朵里灌，对吧？但是我不是。”他顿了顿，指指脑子：“我全都是这种地方在接收，我不知道为什么。”
    江叙言瞅了他的脑袋瓜一眼，眼带思索。
    这时方青又道：“就你之前跟我说话——是你吧？我也不是听到的，而是脑海里面不知道为什么，硬生生闯进来一个画面，就有你，然后你在问我问题——是不是你？”
    江叙言想了想：“问你还要不要尸晶吗？是我。”
    方青很是笃定地点点头：“看吧，就是这个问题。”
    江叙言靠着椅背抱着胳膊：“所以你之前找到美馨美惠和我，其实也是多得你这个异能？”
    方青点点头：“应该是。”
    “找你的时候太费劲了，可能是我能力没到位，却硬催它，结果就被反噬，就歇菜了。”
    江叙言心说你这歇菜可太吓人了。
    在他大院，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平白无故突然昏迷个几天。
    也不会平白无故就到了临死边缘。
    他大院迄今为止，人都没死过一个，这家伙，才来就把一群人吓坏。
    他深吸一口气，转口问：“你现在能控制你的异能吗？”
    总不能以后方青走到哪，自己就让人把电源和机器切到哪吧？
    那方青不用出门了，毕竟自己还没厉害到这种程度，能掌控整个世界。
    方青耸耸肩：“不知道啊。我得花时间练练吧。”
    “没事，江老板，不可以也不妨碍我出门的。虽然吵是吵了点，但习惯之后应该……还行吧？”
    江叙言对他这个“还行吧”，深表怀疑。
    不过目前也没有什么办法，而且这个异能，听起来可利用范围不止如此，或许，可以好好练练。
    他回头瞄了一眼禁闭室外的各种仪器，可惜了，不能用。
    方青一眼看出他在想些什么，噗嗤笑了一声，脚轻轻踢了他手臂一下：“你是不是在打我主意？”
    江叙言挑了挑眉头：“敢踹我？”
    但其实一点抗拒的意思也没有，只道：“不止我，你看外面一群人，已经眼冒绿光如狼似虎了。”
    确实，为了尽早研究出尸晶的特殊之处，这个地方还没人动过尸晶，方青在这个大院里，算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被当场激发出异能的人。
    他的空间异能至今没有除江叙言以外的人知道，这个是江叙言叮嘱的。诚如江叙言之前所言，人都是为利益而活，他大院里的人的确忠诚不错，他也的确信任不错，但到了末世，人心难免会变，他从来不奢望有谁真能为他倾尽所有，也不强求别人有这种精神，所以，他习惯了劝所有人——大院里的所有人，他都教导过凡事留一手。
    而方青的留一手，就是那个空间异能。
    末世资源尤为重要，暴露太多，容易被人盯上。
    刨去这个，眼前的精神系异能是当着众人的面激发的，方青自己醒来后，也老实巴交承认了，那就没什么好隐瞒了，那就……
    自然会被外面干了半辈子研究事业的研究员们盯上。
    江叙言道：“从价值层面来看，你的确很有研究的价值没错。”
    “不过既然你控制不了你的异能，这种干了会让你不舒服的事情，不干就是。”
    他是出于人道主义考虑，没想方青听了，一下心跳快了一拍，有种很奇怪的感觉爬上他心头。
    见江叙言这样厉害霸道的人都为了自己考虑，选择让步，他心满意足了，笑道：“给我一天时间。”
    “什么？”
    “歇一天，补补血，休息一下，我配合你们做研究。”
    江叙言挑眉：“你不用——”
    “哎呀，我也想有点贡献啦。”
    他细声嘟哝：“来这里这么久，我带的东西你不要，我给的信息你不怎么用得上，完了出门办事我也不是个能干活的，再这样下去，我怎么有脸待在你身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