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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靠耕地养活自己;做工倒是可行,但这时候的社会肯接受女人做得工种就那么几种,做纺织女工、绣娘等倒不是不行,可匠籍都是世袭的,也就是说你家里若不是世代做工的,想加入匠籍根本不可能;再说经商,凭那时候的社会风气,一个女人抛头露面去经商要受多少指指点点,就算不怕众人悠悠之口,想找个合作伙伴都难,人家一看你是女人根本就不和你谈,这生意从何做起啊。
所以别说什么反抗什么自强,不是不愿实是不能啊。
当然,可能会有那些,有大智慧又能吃苦的女人,在这个男权社会也能闯出一片天来,但明冉没这个本事也没这个魄力。
第3章 山河一梦
已经三更天了,养心殿内那个明黄色的身影还在伏案批阅奏章,在他身旁侍立着一个身穿蟒袍的老太监。
穿龙袍的男子突然咳了起来,声音好像破旧的风箱。
“万岁爷,再传太医来瞧瞧吧……”苏培盛连忙递上一杯温茶,一边伺候皇上用茶一边劝道。
还没等他说完就见雍正摆了摆手,继续拿起了折子,他刚咳完呼吸还未平复,胸口起伏的厉害,身材消瘦,面颊凹陷已是一副灯尽油枯之相。
他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就像那桌旁的烛火一般,即使明知灯尽油枯,却也还是要燃到最后一刻,生生熬干。
突然眼前一黑,听见苏培盛紧张地喊着皇上,苏培盛好似越来越着急,声音渐大,可传到他耳中,那声音却越来越远了。眼前一片漆黑,身子越来越轻,但那些缠绕他多日的病痛,此时却感觉不到了,他想自己可能是死了,他勉力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最后他想:睡吧,有多久没睡过这么舒服的觉了,是从身子不好开始?还是从登基开始?亦或是从太子被废开始……
这一觉睡得确实好,等他醒过来时觉得身上是很久没有过得爽利,难道自己不仅没死反而是已经大好了?
胤禛睁开眼想传太医来看看,就看见身旁睡着个年轻女子,胡闹!他可不记得自己昨天招人侍寝了,而且他素来注重养生之道,怎么会在这种时候还招人侍寝,简直荒唐!
“苏培盛!”胤禛大喊,语气中带着明显的震怒。
这养心殿里的规矩都让狗吃了!连个小小宫女居然都敢算计他爬床!他到要问问这大总管是怎么当的差!
“爷?”床上女子慌忙起身,像是被吓着了。
“爷?”一个陌生的小太监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跪在地上。
这时他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眼前的妃色的床帐、屋里的各色摆设还有眼前的女子和地上的小太监,都看着眼熟却又想不起究竟在哪儿见过。
他皱起眉头却发现自己的手也变了,全不似之前一副皮包骨头的枯槁,胤禛想:他这是身死后又夺舍了?那夺的又是谁的舍呢?
胤禛很快镇定下来,想不论如今是何身份,总归不能叫人发现什么异常,他面上不动心里涌起惊涛骇浪。
之前的女子还在问他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适,招呼着丫鬟上茶。
他定下心神仔细看她,这是皇后?!不对,现在应该还是福晋。再看还跪在地上不住请罪的太监,那就是苏培盛!是一个年轻了许多的苏培盛。
那自己原来不是夺舍而是重回过去了!想到这儿胤禛觉得有些激动,他先是对福晋说:“无妨,刚做梦魇住了。”然后不动声色地下榻走到床前站定,示意苏培盛过来伺候更衣。
他站的位置是特意挑的,在这儿正好能照到福晋的妆镜,他装作不经意地一扫,看见镜中果然是年轻时的自己。再看苏培盛手里捧着的石青色朝服,身前身后四爪正蟒各一团,想来这会儿是他当贝勒的时候。
吃过早饭从正院出去的时候,胤禛脚步轻快、步步生风。
“福晋,主子爷这是怎么了,这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啊?”乌拉那拉氏身边的张嬷嬷担心地问道。
胤禛早上先是怒气冲冲地喊了苏培盛进去,结果却什么都没说,就又平心静气地洗漱更衣了,看着心情还不错的样子,早膳都多用了两个酥火烧,这实在是有些奇怪。
福晋心里也惴惴的,但又觉得四爷确实是刚睡醒就发了火儿,当时还没到叫起的时候,屋里只有他和自己,自己还睡着呢,也没什么能惹他发火的呀,想来就像他自己说的,怕是梦见了什么魇着了吧。
“没事儿,咱们爷不是说了吗,魇着了,一会儿给府里的太医传个话,等爷回来,让他去给爷把把脉,开两剂安神的汤药来。”福晋吩咐道。
“是。老奴这就吩咐下去,不过咱们主子爷真的没生气?叫人的时候可真够吓人的,那苏公公吓得当时就坐地上了。”张嬷嬷是福晋的奶嬷嬷,到底是老人了,不像那些还没嫁人的丫头似的,什么都不懂,她生怕是福晋没伺候好,惹恼了主子爷,福晋又脸皮薄不好说。
福晋又想了想,觉得胤禛走的时候也并无异样,应该是嬷嬷想多了,于是宽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