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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银烛台就是银烛台啊。
    镇元子:“你为什么对这个烛台这么感兴趣?”
    陈唐唐:“……”
    这话说的,就好像贫僧堆某些领域很感兴趣似的。
    对于陈唐唐来说,要跟她比一本正经地说骚话……啊呸,要比一本正经,她绝不会输给任何人的。
    陈唐唐浅笑,双眸灿若星河,一脸正气道:“因为仙长刚刚将这个烛台同这些法宝放在一处,贫僧想这个烛台是不是也是一个法宝?”
    镇元子一言难尽地抿了一下唇:“不是。”
    “唔?”
    “那只是一个普通的银烛台,我拿过来,只是想让长老你看清桌子上都摆了些什么。”
    陈唐唐:“……”
    戏弄贫僧?揍你哟。
    “阿弥陀佛,原来如此,贫僧受教了。”
    镇元子数着她的睫毛,心想:这下子总能说到你那几个徒弟了吧?
    “那仙长为何要将这些法宝展示给贫僧看?”陈唐唐仰着头,目露疑惑。
    这种无辜的神情实在要人命的纯洁,就像是刚刚出生的小鹿,用一无所知的目光探查着这个世界。
    镇元子负在身后的手,摊开又握紧,握紧又摊开。
    他脸虽然还如冰,眸光却已然开春:“我知道长老你也有神通,我拿出这些法宝,只是要告诉长老,只要长老能将我的宝树救活,我就放了你们,还将这些法宝送给长老,而且……”
    “好,贫僧尽力一试。”陈唐唐爽快地应了下来。
    然而,镇元子的嘴还张着,他似乎还有话没有说完。
    “仙长为何是这副神情?”
    镇元子:“……”
    因为我真正的目的还没有说出来啊,之前说的都是为了这个做铺垫了,谁能想到你就这么随随便便答应了。
    镇元子闭上了嘴,轻咳一声,正准备继续说。
    “不好啦,师父,不好啦——”
    镇元子的话又憋回了嗓子里。
    陈唐唐的注意力被门口的喊声分散了。
    镇元子不理清风的叫喊,反正发生了什么他早就算到了。
    “……非但如此,我还会与你……”
    “那个……抱歉,门外似乎很急的样子。”陈唐唐指着门口,好奇道。
    镇元子冷着一张童颜:“不必理会。”
    “哦。”
    镇元子:“我会与你……”
    “师父啊,金毛、黑毛和红毛,连同那匹白马一起跑了啊!”
    陈唐唐恍然:“啊,是贫僧的徒弟。”
    镇元子气得想要吞火,他袖子一挥,清风怎么也推不开的大门骤然洞开。
    清风差点跌了一跤,忙向师父说了这件事。
    镇元子点头:“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师父。”清风临出门前,看了陈唐唐一眼。
    等到屋里再次剩下他们两人,镇元子转过身子道:“你看到了吗?你被他们抛弃了。”
    然而,陈唐唐的脸上没有一丝他想象中被抛弃、被背叛的愤怒和恼恨,她神情平静安和,仿佛已经超脱物外。
    这也是没有情根的缘故吗?
    镇元子朝她头上看去。
    到底是谁将她的情根拗断的呢?
    “你……不要难过。”镇元子试探性地开口,不过他实在不适合说这样温柔安慰的话,勉强说出来也冷的掉冰渣。
    陈唐唐一脸茫然:“啊?难过?贫僧没有啊?”
    镇元子:“你不难过?不生气?不恨他们抛弃了你?”
    陈唐唐轻声道:“出家人讲究六根清净,怎么会为了这样的小事嗔怒?”
    “小事?”
    “是啊,孩子们想要出去玩玩,哪一家的父母会生气呢?”
    镇元子:“……”
    合着你把你的徒弟当孩子养吗?
    那你徒弟对你……咦——真刺激。
    “况且,贫僧相信徒弟们,他们有自己的难言之隐,才会出此下策。”
    镇元子目光忽闪,突然背过身子喃喃了一句什么,陈唐唐并没有听清楚。
    看来他是不打算继续问了,陈唐唐暗暗呼了一口气。
    虽然,她说自己相信徒弟们有难言之隐,实际上,这只是说出来给镇元子听的,毕竟与家里人再怎么闹矛盾,与他这个外人又没什么关系,何必让他看笑话。
    至于她自己,陈唐唐还是那句“随缘”,她能感觉到几人缘分未断,即便想要互相离开,也是难以办到的。
    “随便你怎么想,不过,我的宝树……你可是已经答应下来了,如果你能够治好,我就与你……”镇元子想了想之前每每被打断的场面,想来这也是天意,他便退一步道:“与你结拜,以后你便是我的弟弟。”
    陈唐唐欣然点头:“那是贫僧占便宜了,有您这么一位厉害的仙人哥哥。”
    这个马匹拍的镇元子是神清气爽。
    “好,好,好!”他激动地攥紧手掌,“今日太晚,等明日我带你去院子里。”
    陈唐唐摇头:“不必,宝树毕竟是哥哥的心爱之物,怎么能够随意拖延,我们这就去看看吧。”
    她这一声“哥哥”让镇元子感觉自己仿佛瞬间年轻了几千岁,走路都发飘,哪里会不应她。
    镇元子摸了摸玉麈,心想:果然是祸兮福之所倚,虽然他退了一步提出结拜一说,可这难道也不是一种进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