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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老子正常个屁!正常家伙会强迫你嚼东西的次数!会他妈……算了!”
    “好像也没错。”
    “桑尼也是个变态,不要以为对你笑嘻嘻的就是好的。”
    “……”这里难道是什么魔窟吗!
    被训了几句,郝大力都乖乖地听着,等奥斯顿骂完了,她左手抬起摊开,掌心里是刚刚捡到的金币。
    “我捡到钱了,我不知道是谁掉的,我上交给你吧。”
    奥斯顿看了一眼金币,他拿起来就丢出了窗外,郝大力眼珠子瞪大,那可是金币!一个金币能买多少斤牛肉啊!
    “这里掉落的任何钱、珠宝首饰都不要拿。”
    “有诅咒吗?”
    “有傻逼。”
    “……”
    他又不耐烦地撕起自己的下嘴唇嘴皮,用力太大出了血,他就伸出舌头舔掉。
    “嘴皮子好吃吗?”郝大力发出灵魂质问。
    “啊。”
    奥斯顿做了个张嘴的手势,郝大力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没照做。红发少年却已经急躁起来,“你他妈啊一下!”
    求生欲旺盛的郝大力啊了,她是怕对方气坏身体,毕竟一点就炸容易发脾气。
    她这一张嘴,奥斯顿竟是把自己撕掉的小块带血死皮丢进了她嘴里。
    “看着老子回答,好吃吗?”
    “……”
    郝大力恶心得一阵干呕,嘴里的血腥味像是锈铁,她跑回房里刷了三次牙。
    第16章 这有毒
    郝大力睡到半夜觉得伤口附近烧灼得厉害,一开始被咬就是痛,后来到了下午就肩头全麻了,没什么感觉,再加上桑尼说西蒙是没毒的,所以她就没怎么在意。
    可此刻伤口像是喝酒了产生后劲那般,由牙洞附近散发出被火燎的痛感,皮肤那一块显得火辣辣的。
    也许是药的作用发挥了呢?
    心里这样想着,半梦半醒的郝大力决定忍一忍,她向左侧躺着,不让受伤的右肩头挨到床铺。
    就这样难捱的又过去了半个小时,时间变得异常漫长,郝大力发觉伤口在发痒,而且连带着周围的皮肤一起瘙痒起来。
    这痒一开始只是麻麻的,后来就像很多小虫子在啃,按压着周围的皮肤缓解一下,可是越碰越痒。
    郝大力终于忍不下去了,她开了灯坐起身,单手将肩头的绷带拆开。对着镜子里一招,她惊恐的发现这一片肌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深红色,而牙洞四周完全是溃烂的模样,颜色深到发黑。
    郝大力冷静下来,去浴室用凉水冲洗几遍,但尽管是用水这么温和的清洗也没有缓解她的瘙痒症状。
    渐渐的,她发现这伤口像传染那般,整条右胳膊都痒起来,皮肤从内到外的浮现出红色疙瘩,连着一大片形成蛤|蟆一样的表皮。
    西蒙根本就是条毒鱼吧!
    郝大力在心里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用毛巾沾了凉水敷在右肩头上,她跑去桑尼的房门前。
    只是这一次不像以往那样,不管怎么敲门叫喊,里面的人宛如睡沉了,没有回应。
    郝大力又听到了数数声,这次声音很清晰,难道楼上还有人?不管怎么样,说不定能帮帮她。
    少女不再耽误,离开了桑尼门前,朝着数数声进发。而就在她转身离去时,咔嚓一声,门缓缓开启,橙发少年拿着一把雪亮的小刀走出。
    刀锋对着郝大力的背影左右比划,仿佛对方已经是标本台上任由自己切割摆放的美好尸体,桑尼还有点苦恼要给郝大力弄一个什么样的姿势。
    西蒙是有毒的,凡被他咬过的猎物,没一个能活过两天的。在最后的时辰里皮肤会越来越痒,直至溃烂,受不住的人绝大多数都会自我了断,也好过活活被奇痒无比的毒性折磨死。
    城堡里也不是没有解药,只是不在桑尼手上,权衡利弊下,如果郝大力死了,这样就能独占她了,还是挺划得来的。
    到时候要给她的尸体美美的打扮好,浸泡在防腐魔药中,这样他就能抱着她,枕着她,怎么做都好。
    浑然不知自己被阳光少年想着死后如何摆弄的事,郝大力追上了数数声,是在一个空房间里,里面没有家具。
    “56、57、58……”
    数数声从阳台传过来,窗帘被夜风吹得翻飞不已,郝大力隐约看见一个人站在那里。
    今夜月淡星稀,风一大,少女不小心眨了眨眼,倒映在郝大力瞳孔中的人影就在她的眨眼间消失,数数声也断了。
    她好像看到对方穿着的贵族服饰了,有很精致的花纹。不过现在伤口痒到她浑身都不对劲,本来想和这声音的主人求助,看来也没用。
    或许她可以去问问奥斯顿,虽然打扰到他睡觉,估计会被狠狠训一顿。
    笃定主意去求助奥斯顿,走出空旷的房间,郝大力看见走廊楼梯上摆着一个瓷碗。
    碗里有着清亮润泽的水,她刚刚从楼梯跑上来根本没看到这个碗。仔细看,发现碗底还压了张纸条,上面写着:【死和喝选一个】已经不自觉将伤口挠烂的郝大力端起碗,她鼻尖凑近闻了闻,好像没什么奇怪的味道,倒是有点像山泉水,带着一点点花的淡香。
    痒得不行,已经快要不能思考了,郝大力仰头就顿顿顿干掉了这一碗水。
    效果立竿见影,右胳膊一片皮肤的发红发痒止住了,牙洞的伤口也不再灼痛瘙痒。
    好神奇,郝大力看着这个碗,这是谁在帮助她?
    是桑尼?是奥斯顿?是胆小的李润?还是那个一直数数从来不数到100的神秘人。
    百思不得其解,郝大力洗干净碗放回厨房,带着这个疑惑回了房间冲凉又睡下了。
    清晨。
    郝大力照镜子看到伤口在正常恢复,没有任何中毒迹象,右手臂上整片的红肿疙瘩已经消失。
    在做早饭的时候,桑尼特意进来看她,发现少女已经消除了人鱼毒素的症状,他微微蹙眉,只是在郝大力转过头后,他立即露出清爽的笑容。
    “早啊,大力,我昨晚睡梦中好像听到谁在敲门呢。”
    “早!桑尼,我昨晚真的去敲你门了!西蒙有毒的,你以后要小心点和他相处。”郝大力根本没有介意昨晚的事情,还很负责的告诫这位主子。
    桑尼恍然大悟地一敲脑门,“是哦,他有毒的,我记混淆了,以为没有。”
    郝大力看到对方这迷糊的样子,她再次叮嘱桑尼不要随便去玩鱼,很危险的。
    在餐桌上吃早餐的依旧只有他们三人,桑尼不说话就显得冷清。奥斯顿看着郝大力重新包扎的伤口,他后知后觉地啧了声,“白痴,你昨晚人鱼毒发作了吗?那条臭鱼有剧毒。”
    奥斯顿是真忘记了这回事,明明第一次看到她的伤口时就该提醒的。
    郝大力笑嘻嘻地抬抬肩头,“好神奇,昨晚有一碗水放在了楼梯上,我喝了以后就没事了。那是解药吧?你俩谁给我的?”
    桑尼积极举手:“我!不是!”
    郝大力:“……”
    看起来知道真相,但却不说,这是桑尼的常态。奥斯顿也明白了怎么回事,但他不是会隐瞒信息的类型。
    “废物咸鱼恶魔帮了你,他的唾液能解这世上所有毒素!”
    郝大力嚼了二十九次吞下饭,发出疑问号,“废物咸鱼恶魔?谁?”
    桑尼:“就是一种腌制鱼,也不好吃。”
    奥斯顿:“是恶魔后裔!”
    郝大力:“和魔龙一个传说等级的恶魔族?”
    很明显,她选择了相信奥斯顿,等一下,所以她是干了一碗恶魔的口水?
    ……
    尽管现在想起来自己喝了一碗恶魔的口水,但如果时光倒流回到昨晚,别说放在眼前的是一碗口水,就是一碗尿,郝大力也会一口干了。
    所以她并没有在这一点上纠结太久,毕竟之前不是还被奥斯顿往嘴里扔了嘴皮子么,她的接受能力已经很强了!
    这可真是救命之恩,郝大力对这位素未蒙面的恶魔后裔产生了满满的好感。
    她曾经也听说过恶魔族的,在整片大陆来说,能与魔龙族匹敌的种族很少,而恶魔族就是其中之一。只不过物以稀为贵,很少有人能见到这种出生就站在顶端的种族。
    郝大力一个搬砖的,先是见到了龙先生,然后又被好心的恶魔后裔给救了,简直是太幸运了。虽然她可能忘记了自己这么倒霉辛苦,也是因为被龙先生撸过来的原因。
    奥斯顿没从郝大力的脸上看出一点怨恨和害怕的神色,明明昨晚中毒差点被折磨死,她现在还乐呵呵的。明明桑尼知道很多事情,故意不说实情,他也忘记了告诫,她居然完全不生气。傻逼一样,和以前找来的保姆很不同。
    心态好到不像话。
    “奥斯顿,我想去谢谢这个恶魔,他住在哪个房间呀?”
    这个蠢逼又问他了,怎么不问桑尼那个变态!他是百事通吗!他看起来脾气很好吗!但奥斯顿大发慈悲地回答了,虽然一如既往的狗脾气。
    “老子怎么知道,他爱谁哪睡哪!不过他白天都不出来的!行踪飘忽不定,说不定你一年也见不到那怪胎!”
    奥斯顿就不会好好叫别人名字的,他吃完自己的,也表示不想再浪费口水聊天了,丢了刀叉走人。
    郝大力觉得自己可以每天找出几个小问题来请教奥斯顿,在他耐心结束前提出来,这样她就能多了解这里的情况。
    桑尼看着她俩把自己当空气一样对话,手里的餐刀不按规律地敲击着碗碟的边缘。“所以你现在和奥斯顿更亲近吗?”
    大老粗郝大力吃着盆里的饭,爽利道:“因为我每次看你都不会回答我的问题,我想可能是让你为难了,所以就问奥斯顿。”
    “怪我不给你透露情报是吧。”桑尼微笑。
    “没有哦!我只是觉得桑尼有自己的想法,我吃完了就要去找西蒙,要一起去吗?你单独去的话,我怕你受伤。”
    “不去,我要去遛马,我现在不高兴,因为你频繁和奥斯顿聊天而忽略我,我和你绝交一天。”
    “啊?”
    手中餐刀一落,明摆着不高兴的桑尼掀翻了自己那一份早餐,然后踏着一地狼藉走出去了。
    郝大力惊骇地看着这瞬息间的变化,怎么有人能笑着掀桌的,还是没有预兆的那种。
    这早饭都没吃多少,好浪费啊!
    郝大力收拾好烂摊子后拿着西蒙的那份早点奔去楼上,西蒙又尿床了,而且依然在无能狂怒,对着自己抠啊抓啊咬啊。
    如果不是鱼尾在岸上变作双腿,他可能还要扒拉自己鱼鳞。在看到郝大力进来时,狂作的鱼停住了,瑰丽的紫色瞳孔紧缩成一线,缓和了一会儿,还是冲着郝大力龇牙咧嘴。
    锲而不舍的郝大力这次把早点放在一旁让他自己吃,退出去大概半小时,再次进门后,碗碟已经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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