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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险源就是那个阴魂不散的跟踪者了。    “据我所知,不太可能。”心动选手摇了摇头,他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解释,不过既然是低血糖,补补糖总能好上一些,他看向糖果店,“买点儿吧。”这不是有现成的糖。    虽然情况诡异,但除了低血糖,记者姑娘想不出来其它的原因。她于是点点头,抛开刚才猝不及防的那一下,她如今自我感觉身体状况十分良好,因此继续迈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直冲着那个搭讪的男鬼走去。    冉一笑见状,掂量对方状态还算不错,便收回脚步,扯着蓝小雀排队去了。    糖果店里,老板娘手指绞在一起,不时望一眼店中观览商品的客人,应男鬼的话时神色敷衍,明显对男鬼有些不太耐烦。    记者姑娘走到近前,趁对方不备,一个伸手就将男鬼从柜台上扒拉了下去。    她翻着白眼说:“没看到人家很讨厌你吗?”    “你怎么知道她是讨厌?”男鬼明显是个厚脸皮的主,被人推了个踉跄也不恼,笑嘻嘻地直起身子,不急不缓地说,“这叫情趣,小姑娘什么都不懂。”    这声小姑娘叫得也很暧昧,简直是来者不拒的典范。    记者姑娘的嫌恶之意写在脸上,她上次是把人给打走的,这个男鬼穿得流里流气,衣料很薄,勾勒出的身材均匀健美,上衣是个V字领,领口大敞直到腰线,那几块腹肌看上去挺结实,但其实真动起手来,劲力并不多大。因此,这回姑娘也打算直接上手,然而还没有动作,却被老板娘拦了下来:“算了。”    它那双水灵灵的杏眼有些担忧地望着记者姑娘,神色中饱含劝诫:“妹妹,你已经帮过我一次了,我很感谢你。不要再惹他了,他……”    “你看看,我就说是情趣吧。”男鬼得意洋洋。    这显然是个思想比较恶劣的鬼,看老板娘一脸为难,它却十分受用。    记者姑娘瞪眼:“没有王法了啊!”    她刻意提高了音量:“你是街上哪家店里的伙计?人家在这儿开铺子,是要做生意、要赚钱的好吗。你整天杵在这里,不仅影响别人营业,还败坏店铺的形象!产生的损失你出钱赔?”    语气一冲,爱看热闹的鬼群们就循着味儿凑过来了。见有鬼围观,记者姑娘扭过头,又开始义正言辞地宣讲:“你们不要觉得事不关己!大家来街上做买卖,那都是公平竞争,现在有人想出这种无赖的方法,晃晃悠悠往你店前一杵,不让你招待客人,其他人有样学样,那这条街的生态可就坏了,倒下一家就会有第二家,到时候,萧条就是短短几天的事情!你们看见了放任不管,以后可见不到这么欣欣向荣的小吃街了!”    事实证明,记者姑娘煽动人的功力也不差。    可惜阴间不存在道德感,活在当下的鬼魂们也不在乎以后的小吃街是不是岁月静好。    而且,这只男鬼似乎还是街上的名人,有好几个经常来这里旅游的鬼魂认出了它,还吹着口哨打趣:“于承钊,怎么又换口味儿了啊!上次不是个妖艳的小姐姐吗?”    “屁,你眼瞎吧!”男鬼啐了一声,开始和它们扯皮。    记者姑娘听得青筋直跳,想找把砍刀。    心动选手从后方柜架上挑了几个小桶的成品包装,拿过来结账。    他站在男鬼身后,说了声:“劳驾。”    糖果店里还有几个客人,不过都止步于随便看看,似乎还没有购买的打算。外面围着的鬼群稀稀拉拉没有章法,但离得也不近。柜台前,只有男鬼跟记者姑娘两个人,男鬼被扒拉过一次,现在占据C位的是记者姑娘。    按照顺序,并轮不到男鬼来劳驾。    男鬼听出来这是个顺便找它茬儿的。    还是个男人,它的脾气就不是那么友好了。上来直接怼道:“关你什么事!”然后才转过了身子。    转过了身子,它却微微一愣。    心动选手没有管它,绕过它走去了柜台前,把挑好的几桶软糖交到了老板娘手里。    老板娘拿起扫码器开始计价,与此同时,又小声地规劝道:“你们不用这样,他也就嘴巴欠一点,其他事他不敢的,毕竟……”    “林韶!”男鬼缓过神来,扯着嗓子嚎了一声。    记者姑娘无语了。    她怀疑这只鬼是故意的,每次都卡着关键点打断人家老板娘透露和自己有关的信息!    虽说这种信息大概和任务没什么关系,不过老板娘那浑身散发出的“你们快跑你们惹到街霸了你们再这样下去会出事的”惶恐之感,还是勾起了记者姑娘源自身份的好奇。    男鬼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踩点天赋,它还沉浸在震惊之中,震惊之后又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它扭着身子往心动选手跟前一探头,又仔细观摩了对方几眼,幸灾乐祸地说:“哎呀!还真的是你。你怎么又开始做任务了,乾玥不要你啦?”    记者姑娘这才反应过来:“你们认识?!”    她将将经历过两个副本,过程又很中规中矩,对于游戏背景的了解尚且不够深入,如今算是世界观的第一次崩塌:“为什么npc会认识玩家?!”    冉一笑和蓝小雀是在这个时候买完炸鸡过来的。    糖果店外挤了些人,有一定的屏蔽效果,他们往里面走的时候,只零散地听到了几句话。    不过记者姑娘那句“你们认识”掷地有声,带着信仰破碎的壮烈,还是很清晰地传到了冉一笑的耳朵里。    她拨开人群,谦虚地申请补课:“怎么了?”    记者姑娘一瞬间像是漂泊的小船找到了可以依赖的港湾,急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