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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 脑神经专家被压着单方面殴打,毫无还手之力。偶尔从牙缝里溢出几声碎不成句的哀嚎和求救,可惜没有人或者鬼搭理。 这种画面既不专业也没有美感,放两个人身上都很不好看,更何况还是身体零部件随时都有可能在下一秒分裂出去的两只鬼。 律师小姐叫了一声,没得到回应,便不再尝试了,径自扭头向管理员申请:“烦请管理员协助二位涉事方入座。” 祖奶奶敲了两下桌子,咳了一声:“请两位涉事方入座。” 话音落下,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扭在一起的两只鬼强硬撕开,顺着力道左右一扔,重重地摔去了大堂两侧控诉方与被控诉方的椅子上面。 红毛本来打鬼打得正快乐,一时恼怒道:“你干什么!” 祖奶奶不耐烦地说:“议事堂内不准使用暴力。” “我也没想在这儿使啊!”红毛满腔都是怨念。 将它带来议事堂的始作俑者律师小姐莫得感情地开口:“议事程序现在开始。” 脑神经专家方才被打懵了,摔到椅子上后半天才缓过劲儿来,听到这么一声开始,它立刻给自己加戏:“裁判员,您可得给我做主啊!!” 律师小姐:“……” 有一说一,脑神经专家现在的形容,说这句话确实一点儿违和感都没有。它身上原先缠着很多绷带,如今脱落得一条完整的不剩。五官移位的状况更加严重了,随处一圈就是破破烂烂的线头,作为卫生站一员该有的体面荡然无存。 不过,实事求是的律师小姐还是残忍地告诉它:“你是被控诉方。” 脑神经专家眼珠上下的腐肉费劲地挤开,不可置信道:“这还有天理吗?!” “什么天理不天理,你自己做了什么事儿自己不知道吗?”红毛发话了。它迅速调整了自己的状态,把在手上没过完的瘾转移到了口头上面,“也别说你不认识我,十里八乡的,谁不认识谁啊?我跟你们说——” 还挺自来熟,说着说着话,义愤填膺地就转向了还没坐齐的旁听人员。 玩家们神游天外,都没怎么听它说话。 主要是,它的废话也太多了。 期间还夹杂着被控诉方毫无章法的反驳形成的二重奏。 五分钟后,终于听不下去的律师小姐将小法槌往桌子上一敲。 “管理员,请求调取被控诉方的生平资料作为控诉方发言的佐证。” 祖奶奶应声接道:“王利,Q城人,19xx年生人,19xa年至19xb年就读于yy小学……” 它没有停顿地说了好久。 “……” 旁听席上的玩家们一时都挺直了脊背,听懵了。 好一大段话,没有任何感性用词,平铺直叙的完整生平。 从律师小姐提出这个请求,到管理员开口应声,这中间几乎是无缝衔接。要知道,这个议事程序事发突然,他们一开始甚至闯进了正在进行的另一出议事程序现场,祖奶奶更是临时改的道,半途才跟过来,这段话怎么看都不是提前准备的。 它介绍完脑神经专家其人,整个议事堂中漫开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鉴伪专家和班级委员感受还不算特别真切,他们初来乍到,将这里当成一场完全虚拟的游戏,祖奶奶说的那些,没有贴近他们的生活,听起来就和电视剧中编撰出来的信息一样。 然而剩下的三老一新四位玩家,被震撼程度不相上下。 就连红毛也没见过这种世面,直呼内行:“管理员姐姐,您可以的呀!” 玩家们只觉得后背发寒。 讽刺的是,最后说出他们内心想法的,还是被控诉的脑神经专家王利。一生经历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毫无保留地撕开,它中途便抗议了许多次,本就沙哑的嗓音都打成死结了:“管理员,你们这个权力是不是有点儿太大了?我们群众的隐私权利体现在哪里?这是需要保障的啊!” 红毛回怼道:“你要不犯事儿,谁爱去调查你隐私啊?” 玩家们对于这句话很不以为然。 可是也没什么办法,从一开始,主动权就不在他们的手上。 内测员又剥开了一条口香糖。她眉头紧锁,眯着眼睛:“这有点儿不对吧?” 奶奶灰跟律师小姐是旧识,大概见证过很多次议事,已经见怪不怪了。其他人和内测员不是很熟,都没有去搭茬。唯独鉴伪专家不见外地问:“什么不对?” 可惜内测员见外地没有理他。 她直接举手,高声询问:“管理员,您真的只是管理员吗?” 这么有指向性的问题,通常只是过过嘴瘾。大家都以为管理员不会回答,谁知道祖奶奶却一反常态,挑起眉毛来反问:“哦,不然呢?” 看着是被激起了胜负心,跃跃欲试想要对线的意思。 内测员撇撇嘴,对这个回答隐晦地表示了一下不屑。不过她也不想真给自己招祸,因此态度上还是难得识相地认了个怂,没再回击。 奶奶灰忽然笑出声来,学着内测员的口吻,将她刚才那句问话又给送了回去:“内测员,您真的只是内测员吗?” 立场一换,内测员忽然心有戚戚地明白了“不然呢”这句话的方便之处。但毕竟是个初来乍到的新人,头不敢再铁第二次了,碍于管理员这个头衔的威慑,她还是选择乖乖地翻了个白眼,嘲讽地勾起嘴角:“那您一定真的只是个掌门咯?” 相似的问话,对于奶奶灰的威慑力却不足其他人的一成。他懒洋洋地向后一仰,两手摊开,又把系统界面召唤出来给众人展示了一次。 做作得仿佛在炫耀。 内测员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