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
并列排着,一侧挨着警卫局,另一侧就是停车场。 浓稠的黑雾盘踞在空旷的野地上空,阴风阵阵向四周弥漫,人眼穿透不了虚空的阻障,未知像是一把勾子,将负面情绪牢牢衔住,愈束愈浓。 冉一笑心中升起了一种模糊的诡异感,但一时还摸不到头绪。 大家都不想在离停车场这么近的地方多呆,匆匆踏入了卫生站的大门。 当然,卫生站也不是啥阳光明媚的地方。 三层小楼,墙皮脱落了大半,聚着霉斑的红砖像是死人破烂的身躯上裸露在外的筋肉,腐朽的味道充斥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已经变成了空气的一部分。 不过卫生站不愧是卫生站,医生护士们都是有技术的专业人士。 缝在裂口上的粗线,缠在脖子上的绷带,打在断腿上的石膏…… 虽然很丑,但还是在努力打扮自己,谁看了不高呼一声感动? 而且,专业人士就是有专业人士的职业素养,几个大活人往那儿一杵,怎么看都不是来挂号的,几乎没有多管闲事的鬼分给他们多余的眼神。 敌人这么客气,大家也都松了口气。 除了用仿宋体印的特殊信件以外,送往卫生站的还有两封普通信件,一封是给二楼护士长的,一封是给三楼一位脑神经专家的。 巧的是,脑神经专家隔壁的心理咨询室,就是那封特殊信件收信人的地址。 邮递员大叔敲响脑神经诊室的房门时,整个楼道其他诊室的木门也嘎吱一声,齐齐推开了一角。 无数双浑浊的眼珠向这边瞅来,包括近在咫尺的心理咨询室。咨询医师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秃头,它的脑袋看起来已经四分五裂过一回,如今被如爬虫似的黑色细线勉强拼合在一起。它离得最近,门敞开得也最大,哪怕开门后发现被敲响的其实是自己的隔壁,也没有止住向外迈出的步伐。 它甚至先一步出声:“有我的信吗?” 迫切的语气加上破裂的嗓音,听着像是在哭。 隔壁脑神经专家的嗤笑声紧随其后,代替送信人给了回答:“哪有啊,我的!” 它接过邮递员手中的信。明明只是一封来自亲朋好友的普通信件,却仿佛因为这个时刻,而镀上了一层胜利者的金光。信封在它枯糙的指尖旋转,它带着一种洋洋得意的优越,将信件往咨询医师的眼前一晃。 “嘿,我说什么来着?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儿。吹牛吹大了,给别人看的就是笑话。别说派遣信了,正常惦记你的人有吗?出头?想得轻松啊——” 语气是如此的尖锐又不留余地,听得送信的几人一阵心虚。 被邻居这么嘲讽,当事鬼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如果它真的有脸色的话。 它郁郁地不再吭声,但不知是被什么固执的信念撑着,仍然绷着脊背没有回屋。 它的目光近乎哀求地落在邮递员大叔身上。 大叔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为人是比较憨厚老实的性格,确实看不惯小人得志的嘴脸。但是,被一只鬼这么眼巴巴地盯着,也很挑战心理承受极限啊! 眼见楼道里看热闹的眼睛越来越多,邮递员大叔送完了信,微微向后退了一步,打算赶紧撤退。 谁知道,那位脑神经专家还嫌显摆得不够,它又从自己的白大褂里掏出了一枚深褐色的铜币,曲起大拇指,“啪嗒”,招摇地向邮递员大叔一弹。 其他收信人都没这么多事儿,单到它这里,硬是要给这个行为配上一句:“赏你了!” 偏偏,它还没有投准。 铜币越过邮递员的肩膀,咕噜噜滚落在地上。 脑神经专家管都没管,哼着快乐的小曲,砰一声关上了房门。 “……” 大叔叹着世风日下的气,无奈弯腰去捡。 却被人抢了先。 白皙的、小巧的女人的手,捏起铜币之后轻轻向他一递。不知道从哪里而来的违和感如风般一闪而逝,邮递员大叔没有多想,还以为是冉一笑或者思想者姑娘,下意识道了声谢,一抬头,却没有人。 伙伴们站在两米开外,正好能望进心理咨询室的地方,不留痕迹地观察着咨询室的内部情况。事发突然,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事情。 大叔:“……” 他见鬼了? 没想到阴间的鬼种类还挺多…… 异常只在一瞬间,他一度怀疑是自己的错觉,有点不知从何说起,因此没有特意和其他人提。 在咨询师鬼望眼欲穿的目送之中,几个人头皮发麻地离开了三楼。 出了卫生站,大家交流一下,确定了一点:咨询室里应该只有咨询师一个鬼。 “但是,楼层里的鬼太多了。”思想者姑娘回想起那些掩在门扉背后的幽幽目光,直到现在都有些心有余悸,“一楼、二楼也都是鬼,没办法悄悄送信。” “暂时把这封信排在最最后。”冉一笑果断地做出了决定。 她又问了个无关的问题:“咨询室里那些画,有什么讲究吗?” 那个房间拉着窗帘,光线透过纺布渗进来,十分昏暗。可以看得出来四面的墙壁上都挂着密密麻麻的画框,但能看清内容的只有靠近门边的几幅,普遍是黑白画,也看不出什么画功,并不像是艺术品。 杜勉说:“应该是主题统觉测试。” 他拿手比划了一下:“一般都印在这么大的卡片上。”然后一本正经地猜测,“这只鬼可能特别热爱自己的工作,所以要把它们印出来挂在墙上时刻欣赏。” 冉一笑:“……”听听这说的是人话么! 这个信息她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但多收集收集总没有错。 娱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