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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林池难受地起身。
还没来得及被本身的Alpha信息素赶出去,属于墨兰斯的强势信息素造成了他全身的肌肉疼痛。
就像被机甲来回碾了三遍的破布娃娃。
“嘶……”
他缓慢地回神,本该温柔的深琥珀色眼眸当中闪烁着高度的警惕,以及十二万分的清醒。
一双琉璃般雪蓝的眼睛骤然跟他对上了视线。
林池:“……”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机甲狠撞了一下,差点当场逼停。
“你醒了。”
林池发现自己躺着被墨兰斯搂在怀里。
周身清晰滚烫的温度昭示着这个姿势的过度亲密。
林池脸红了。
他小心翼翼地喊到:“墨兰斯?”
墨兰斯突然俯身在他的额上烙下一吻。
林池立刻不敢动了。
他怕墨兰斯又对着自己咬一口,他的Alpha腺体根本承受不住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来一次。
会坏掉的。
林池决定先从墨兰斯的怀里抽身。
但还没等他动作,墨兰斯就危险地眯起双眼,低下头,盯着林池。
林池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意识到了危险。
他第一时间就挣扎着要从墨兰斯的怀里滚出去,却又被对方强硬地搂着腰抱了回来。
根本逃不了。
“墨兰斯?!”
墨兰斯垂眸,低低地笑了一声,声音很轻,带着沙哑,听起来就像羽毛拂过心脏。
“我在。”
林池很难得露出这种样子,犹如一只塞了满嘴松果,结果手里的松果却被人抢了的小松鼠。
真可爱。
好像吞掉,藏起来,让别人永远看不见。
墨兰斯忍不住斜撑起身体,不着痕迹地贴近林池,落下一片阴影罩住对方。
察觉到动静,林池有些颤抖地抬眸。
他胡思乱想到,墨兰斯是不是还想因为自己的欺骗行为搞死自己?
林池至今仍然清晰地记得原著里一直跟墨兰斯作对的野心家“林池”到底是怎么被挫骨扬灰的。
因为太惨烈了。
墨兰斯凝视着林池,冰蓝瑰宝般的眼眸里盛满了不为人知的纵容温柔。
他看着过分紧张的林池在自己怀里僵硬成一块石头,忍不住唇角上扬,然后摸出了一支抑制剂递给他。
林池茫然地接过抑制剂,甚至都没有看它的标签。
他抬头小心端详着墨兰斯的脸色,怕墨兰斯的下一句话就是让他自己给自己注射这个药剂,完成“赐死”。
但墨兰斯只是喑哑道:“帮我注射一下抑制剂。”
话音刚落,他就松开了林池的腰。
很自然地解开自己的衣领。
流畅分明的线条。
林池的瞳孔不自觉地放大。
但很快,他就注意到了墨兰斯身上遍布的暗色注射印痕。
只有长期接受无针注射才能形成这种印痕。
从理论上来说,他应该避开印痕寻找合适的位置替墨兰斯注射这只抑制剂。
可是墨兰斯的身上……几乎没有空白的适合注射位。
林池陷入了沉默。
无论在字里行间窥见过多少次强者所走过的荆棘之路,永远也比不上亲眼见证来得更加冲击直观。
究竟要付出多少的努力,才能获得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一切的权力?
冰凉的抑制剂在掌心偷走了林池的体温。
林池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墨兰斯心口的印痕。
他的体温高得吓人。
这是Alpha昭然若揭的欲。
可笑他从前都看不出来,甚至还以为墨兰斯在Omega的特殊期,加倍靠近他,关心他。
现在想想,大概都是在鬼门关上反复横跳。
墨兰斯立刻握住了林池作乱的手。
“怎么?”
他垂眸,双眼朦胧。
林池抿唇:“是不是很难受?”
墨兰斯笑了笑。
他心道,Alpha的易感期哪里有不难受的呢?
易感期就是Alpha的精神禁闭。
让一个人在永恒到绝望的黑暗里不停地摔倒不停地撞墙,直至他彻底放弃生命。
这个过程,除非有极其信赖的人陪伴在身边,否则是无法消减痛苦,只能靠自己硬撑过去的。
他已经习惯了。
墨兰斯:“没关……系。”
他卡顿了一秒。
因为林池突然抱住了他。
林池的动作很轻柔。
墨兰斯的眼眸当即一沉。
他的舌尖忍不住轻抵过发胀的犬齿,缓慢反复地摩挲,有一种想要再次咬住猎物咽喉的冲动。
想要毫不留情地贯穿猎物的血肉,然后留下永生永世都去不掉的入骨标记。
可惜林池并不能被终身标记。
但那没关系,他可以一遍一遍地重复这个过程,直到死亡强行分开他们。
林池默默地抱了他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你要是难受的话,就放弃我,去找合适的Omega。”
Alpha的信息素只能让Alpha更加疯狂。
只有Omega才能安抚失控的Alpha。
这就是“自然”的铁律。
也是林池一直以来最担心的一点。
原文里曾经描述过第二性别为Omega的墨兰斯被迫使用了超量的抑制剂,造成了严重后果,极度的痛苦让他只能咬着自己的手臂缓解,最后咬得鲜血淋漓才勉强熬过特殊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