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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知夏听完,表情倏地定格,连同她的后背也在一瞬间僵住。
对庄心瑶的话,她并没有怀疑,因为她的爸爸也是厅级干部,曾经在她爸手底下工作过,后来平起平坐了。
如果是捕风捉影,她不会用如此奚落的语气同她讲,这样做又没什么意义。
回想昨天她妈的状态,苏知夏也感到不对劲,她好像特别疲惫,连话也没跟她说几句,到家后就让她去休息了。
“可怜啊!以后你就是一个罪犯的女儿了,也不知道你爸犯的这罪要判多少年。”
庄心瑶痛快说完,扭头就走。
苏知夏就像丢了魂一样回到教室,韩祁燃一眼看出来她不对劲,刚要凑过去问她怎么了,就看见她猛然起身又冲了出去。
进到班主任的办公室,苏知夏向他请了假回家,班主任本来不同意的,见她状态那么糟糕,只好准假。
苏知夏走出去,撞上韩祁燃,他握住她的胳膊问:“发生什么事了?”
“我一时半会跟你说不清楚,等我找我妈了解完情况再说。”
苏知夏现在也不确定她爸是不是真的干了那种事情,她觉得无法启齿。
韩祁燃看到她神情恍惚,猜到事态一定很严重,他郑重地点点头,交代她,“随时和我联系。”
“好。”
苏知夏答应下来,离开学校。
出了校门,她第一时间给她妈妈打电话,问她在哪儿。
周钰琦现在正忙得焦头烂额,接到苏知夏的电话,心脏瞬间“咯噔”了下。
她强装镇定地问她,“女儿,你怎么这个点给妈妈打电话?”
“你在哪儿?我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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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钰琦去学校门口接了苏知夏回家,路上的时候,母女俩很有默契地全都一言不发。
到家后,周钰琦挂上包,问:“怎么突然回家了?哪儿不舒服吗?”
在她没说之前,她不敢贸然戳破。
“我知道我爸的事儿了。”苏知夏替妈妈将大衣挂上,“你跟我说说,究竟怎么回事?爸爸真的贪污受贿了吗?”
“当然没有,他是被人栽赃陷害的。”周钰琦斩钉截铁说完,开始跟苏知夏细细道来,“上周离完婚,你爸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我了,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要在你即将高考的这个节骨眼上提离婚了,原来是怕我们母女俩会受牵连。”
苏金城在城建局,是负责市内所有建设项目的,前些日子,市内有个园林开发项目进行招标,其中有家公司在私下联系了苏金城,偷偷给他一百万,想让他将项目给他们公司,被苏金城拒绝了,结果后来,苏金城无意间撞见他们领导在和另外一家竞争招标的公司老总吃饭,等第二天去上班,苏金城被领导好一番威胁,让他把这招标项目给另外这家公司,苏金城不敢得罪领导,无奈答应,谁料此举被他拒绝的那家公司知道,惹怒了对方,设局陷害了苏金城,污蔑他贪污受贿,想将他从现在的位子上拉下去,扶持他们自己人上位。
苏知夏听后,生气极了,问她妈那是哪家公司,怎么如此明目张胆,真以为在南城市可以一手遮天了吗?
周钰琦叹了口气,说:“那家建筑公司虽然是刚成立的,但他背后的靠山是韩家。”
韩?
听到这个姓,苏知夏浑身一震,连忙追问她妈妈,“那老总姓什么?”
“韩旻俊,他是韩家的小儿子,我们南城市四大财团之一的家族。”
果然是韩祁燃他们家,那日在韩爷爷家吃饭,他听到韩爷爷他喊他“旻俊”。
苏知夏终于明白为什么韩祁燃的小叔叔每次见到他都会用别有深意的目光看她,一定是早就知道她是苏金城的女儿。
他的局早就布好了,就等她爸爸往里跳,每次见到她的时候,竟还表现得那么坦然。
这人怎么能坏到如此程度呢?
苏知夏越想越心惊,同时也对韩祁燃的家世感到震惊。
她知道他们家一定很有钱,住着大别墅,有那么多佣人,却不想竟然是四大财团之一。
官与商之间是有一道鸿沟的,他的高度也是她无法仰望的。
韩爷爷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头子,那么和蔼可亲,原来也是曾经叱咤商场的大人物。
苏知夏越想越觉得迷茫,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韩祁燃,她和他交往,甚至连他的家世都没搞清楚,果然学生时代的爱情就是无知。
周钰琦沉默了会儿,很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又生气吐槽:“我早就跟你爸说过,让他别太正直,不要得罪不该得罪的人,如果他一开始就接受了人家的好处,不也没这档子事儿了?到头来,还是要听从领导摆布,自己还得不到一丁点儿好处。”
苏知夏的脑子嗡嗡的,已经听不进去她妈妈说什么了。
周钰琦如今忙着替苏金城奔走,想找证据去证明苏金城的清白,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她,因为人在官场,唯恐自己被拉下马,谁敢和这种事情有牵扯。
“妈,如果没证据洗清爸爸,他要被判多少年?”
周钰琦摇头表示不知,似自言自语地说:“对方是铁了心要整你爸爸,那些假收据还有清单什么的都是从他办公室搜出来的,况且没有这事儿,他泄露投标文件,帮领导一起助人投标成功这事儿也是真,洗得清贪污受贿,却洗不清假公济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