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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坠星尾巴上拖着火,机甲在一片橙黄的焰光中穿梭,渺小极了却又灵活极了。
    等到终于穿越星辰风暴,平安降落,Alpha背上出了一层细细的汗。
    他来不及休息,从机甲驾驶舱里出来,就连忙登上星舰。
    跃迁点的气候依旧不稳定,不过好歹可以起航。可在这种影响下,整个行程比平时要慢了至少二十分钟。
    抵达开普勒的时候,庄宴和教授同学们一起,已经启程前往中央星。
    “他们的星舰刚离港十分钟,”408问,“需要启动特殊权限喊停吗?”
    陈厄蹙眉问:“小宴在上面吗?”
    “在。”
    “他还处于A级防护之下。”
    “是的。”
    所以庄宴现在理当是非常安全的。
    陈厄嗯了一声,嗓音微微沙哑:“那我回中央星等他。”
    军部的星舰向来比民用的快不少,陈厄比庄宴早回去小半天,甚至来得及回军部处理一些紧急的事情。
    按照他的要求,408定点回报庄宴的行踪。
    “小宴行程过半了。”
    “明早九点,小宴就要落地。”
    陈厄捏了捏眉心,吩咐道:“没课的话,把他直接带回家吧。”
    408确认了一下。
    “确实没课。”
    悬浮车要出发之前,陈厄又说:“算了,我去接庄宴。”
    他总是过于偏执与乖戾,像握着一捧流沙一样,想把庄宴用力地抓在掌心。
    可庄宴不是一捧沙。庄宴是长得漂亮,脾气温顺的Omega。手腕白皙细嫩,被用力捏两下,皮肤就会浮现出淤青。
    有时候陈厄甚至觉得,是庄宴在包容自己身上的尖刺和坏脾气。
    ——假如这其实是真的呢?
    如果庄宴也像卫杨一样被寄生,在惶恐与孤独中度过了别的少年最意气风发的几年青春。
    身体里住着另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意识体,被迫做着不愿意做的事。
    然后他回来了,很乖很耐心地,为自己从未做过的事情去道歉。
    受了委屈也没哭,只是在醉得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才安安静静地流眼泪。
    陈厄在航空港的出口处停车,开了点车窗,让风吹进来。
    外面落着淅淅沥沥的冷雨,他指尖很烫,血流像是在胸腔里灼烧。
    光脑亮了一下,庄宴发来一张猫咪探头探脑的表情包。
    “我到中央星了,等你回来。”
    陈厄垂下眼眸,生涩地按下通话键。庄宴很快就接通,并且温和地喊他的名字:“陈厄。”
    “我在H15出口等你。”
    庄宴呼吸乱了一下,然后轻声问:“你不是星期五才回来吗?”
    “提前了,这边的事情比较重要。”
    庄宴捂着话筒,跟教授和同学打了声招呼,然后折回去,往H15的方向走。
    他说:“那你稍微等我一下,我现在就过来。”
    陈厄:“嗯。”
    庄宴推着行李箱,抿抿唇角,尽量让自己脸上笑意不要流露得太明显。
    到了出口附近,一眼就能看到陈厄的悬浮车,和站在车旁高大挺拔的Alpha。
    陈厄穿着皱巴巴的作战服,袖口挽到小臂上。分明是淋着雨,却没有半点怕冷的意味。
    看到庄宴,Alpha大步走过来。他把庄宴的行李毫不费力地拎起,打开悬浮车的尾箱,一个一个塞进去。
    庄宴仰头,看了看陈厄眼下的倦意。
    “其实你很忙的话,不用来接我也可以,”庄宴懂事地说,“我开自动驾驶也是一样的。”
    话刚说完,就被陈厄用掌心捂着发顶,遮住飘落的冷雨,一把推进副驾驶座上,关门。
    “……”庄宴有点懵。
    陈厄绕过去,从另一头上车。他眉心微皱,隔着座位用力抱了一下庄宴。
    Alpha手掌滚烫,胸腔也在战栗。庄宴能听到对方怦怦的心跳,像鼓点一样撞在自己的耳膜上。
    “小宴。”陈厄说。
    庄宴被感染得脸颊同样热起来,轻轻用鼻音应了一声。
    过了很久,陈厄才放松手臂。
    他声音有点沙:“等下有些事要问你。”
    庄宴仰起脸:“什么事?”
    陈厄启动悬浮车,偏头催庄宴:“系安全带,事情回去再说。”
    空港离星大远,但是距少将宅倒挺近,十来分钟就到了。
    院子里的小叶丁香刚谢,满地淡粉的落花。
    踩着花瓣进院子,上楼开门,陈厄让庄宴在沙发上坐下。
    庄宴语调很柔和:“你看起来心情不好。”
    陈厄脸色僵着,没说话。
    “方便告诉我吗?”
    Alpha从光脑里调出通知,旋转屏幕让庄宴自己看。
    漂亮少年睁大眼睛,脸颊被荧幕上的光映得惨白。他看完了,然后慢慢放下手,指尖缩回衣服袖子里。
    “小宴,”陈厄按耐着焦躁开口,“当年我离开中央星之后,你是不是碰到了差不多的事情,有没有被寄生?”
    庄宴睫毛微微颤了一下,抬起眼眸。
    “嗯,那段时间,我因为信息素紊乱住院。”
    陈厄脸色不太好看,目光却很专注。于是庄宴重新把手指伸出来,寻找安全感似的,勾住陈厄的食指。
    “有一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大脑里好像住进了另一个人,他想让我怎么做,我就只能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