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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色苍白的少女不动声色地握紧了刀柄,她的目光从扩大的战场上扫过,开始迅速地分析形势。
    想要插手战场的半天狗被拿着禅杖的鸦天狗挡住了去路,他们看上去都没有什么动作,显然是在等着对方先出手。
    而剩下小鬼们似乎有向藏身于罐中的玉壶靠近的打算,只不过他们还未完全接近,就被壶中冲出的章鱼脚给打散了。
    “抱歉。”刀光亮起,少女轻盈地落在了纳豆小僧的面前,明明脚下是还在扭动的章鱼脚,她却回过头看向身后爬起来地一众形态各异的小鬼们,“可以帮我先托住那边那个家伙吗?”
    被称之为[那个家伙]的童磨微微歪了歪脑袋,似乎不明白一直执着于杀掉自己的妹妹在这个时候为什么选择了和玉壶对战。
    不过他很快地就重新弯起了眼睛,唰地一下打开了扇子。
    “就是你吧,偷偷溜进良子房间的家伙。”
    没有再看向与玉壶缠斗在一起的良子,童磨看向了自己脚下聚集起来的小鬼。
    明明是笑着的,纳豆小僧却感到了背后凛冽的寒意。它缩了缩脖子,后退了一步,而后又想到自己现在似乎代表的是奴良组,作为跟随奴良滑瓢最久的鬼之一,纳豆小僧强撑着上前了一步,“你,你怎么发现的?”
    童磨指向了远处神出鬼没时不时砍鬼舞辻无惨一刀的奴良滑瓢:“因为你身上有那家伙讨厌的味道嘛。”
    说完这句话后,仿佛没将面前的威胁放在眼底,童磨盯着与鬼舞辻无惨缠斗在一起的奴良滑瓢感叹道:“看起来又变强了呢,明明以前奴良君和我过了几招就匆匆忙忙地逃走了。”
    纳豆小僧对于童磨的形容十分不服:“那是因为鸦……不对!总之我们总大将是有事才离开的!”
    童磨耐心地拖长语调纠正道,“是逃走了哟。”
    小鬼们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正打算不和面前这只鬼废话冲上去打架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呼吸开始变得困难,继而一个接一个地掐住了脖子缓缓地跪倒在了地上。
    纳豆小僧迷茫地眨了眨眼,开始发现情况不太妙,他蹲下身扶了扶自己的同伴:“喂、喂喂喂,不是吧?你们怎么了?不会只有我一个……可恶,就算只有我一个……”
    与急得开始胡言乱语的纳豆小僧不同,童磨露出了夸张的惊讶的神情:“为什么你没有事呢?”
    纳豆小僧:“?”
    童磨:“按道理来说,你的肺应该和这些家伙一样坏死了才对。”
    纳豆小僧顿时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挺直了腰板,插着腰骄傲起来:“哈!你想不到吧!纳豆是没有肺的!所以你这卑鄙的家伙用这种卑鄙的招数是对付不了我的!”
    童磨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于是下一秒,纳豆小僧的身后就出现了一个和他一样高的冰晶人偶。怎么说也是活了一百多年的妖怪,纳豆小僧抱着脑袋避开了它的攻击,他的身体里迸出纳豆形成的黏糊糊的线,束缚住了冰晶人偶的行动。
    童磨在一旁鼓了鼓掌。
    纳豆小僧:“啊,谢……不!等等!你这家伙在嘲讽我吗?!!”
    穿着教祖服的童磨悠悠地笑了一下:“不是哦,毕竟那位大人在看着,我有认真和你战斗哦。”
    纳豆小僧正迷茫地眨了眨眼,他刚想问些什么,却感受到了来自身后倾泻的杀意。在这只僵硬地转过脑袋的妖怪眼底,倒映出自己背后的五只冰晶人偶。
    纳豆小僧:……呀啊啊啊啊啊啊——!!
    垂眸看向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的小妖怪们的童磨面色未变,他的眼尾微扬,带着些雪一般清冷的味道。
    他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意味不明的笑。童磨在看了一眼在猗窝座加入后明显走向下风地奴良滑瓢后,目光又在躲过良子攻击的玉壶身上落定。
    “我已经好多年没看到玉壶这个形态了啊~”
    他这样感叹道。
    激烈的战场中,只有童磨兀自地站着。夜风将他的金发拂起,毫不费力地便越过他微突的眉骨,薄薄的唇。他红色的外袍上镶着紫边,剔透的虹膜中映出与堕姬并肩作战的妓夫太郎的身影。
    “真羡慕啊。”
    他一启一合的唇被金色的扇面掩盖,一想起自己那被良子炸得连渣都不剩的寺庙,童磨便苦恼地皱起了眉。
    今夜是他难得的进食时刻,明明为了防止被人看见再出现像以前叫琴叶那个女孩一样的麻烦,他还特地驱散了侍从呢。
    结果不仅连一口女孩子都没吃到,童磨光拼凑自己被炸得七零八落的身体就花了不少时间。
    “再拖下去可就要完蛋了呢。”
    童磨自顾自地说道,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笑声如玉般清越爽朗,弯眸之际倒是的确像极了天边皎洁的上弦月。
    “黑死牟大概已经发现自己被骗了吧。真可怜啊。”
    他摇了摇扇子,在鬼舞辻无惨怒吼的一声“童磨”中向夜色中坚韧的黑发少女踏出了第一步。
    “我可是已经尽力了哦。”
    他兀自点了点头,分不清是对自己说的,还是对愤怒的鬼舞辻无惨说的。
    抑或是对着他曾经承诺“良子不论有什么愿望我都可以帮你实现哦”的少女说的。
    就在刀尖即将触及第一形态的玉壶的脖颈之时,少女的手腕被冰制的藤蔓缠住,倒刺扎进了她的皮肉里,血顺着少女洁白的手腕一点一点地流了下来,顺着玉壶造成的地上的一滩一滩水流入了草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