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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信面上一晒,飞快想着理由:那不是,给主任一个面子嘛。
    怕她还想追问,急匆匆又强调说:这票可是要抢的,既然你不要我就给别人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初言没看出异样,答应下来,什么时候的票?
    后天3号晚上,大概是民谣歌手?
    初言这会儿觉得不对劲了,你买票都不看歌手就买啊,别被骗了都不知道。
    你到时候按时去就行。
    米信又叮嘱了一句,随后等她吃完站了起来,收拾碗筷到厨房,开始刷碗刷锅。
    初言不明所以,总觉得事情奇怪,但又觉得米信不至于被骗,便没再多问,到客厅撸猫撸狗去了。
    米信全部都洗完之后,也到了客厅,两人又聊了会儿初言最近的工作,待到八点半之后离开了。
    临走前,递给她一张演唱会的票。
    初言拿过看了会儿,又去官网查了下真假,确实没什么问题。
    民谣演唱会吗?
    去了也不错。
    出了初言家的米信,站在门口没动,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万事ok。
    那段很快回了句谢谢,米信看着对面紧闭的门噗嗤一笑。
    我也只能做到这里而已,剩下全靠天意。
    一门之隔的钟路然家,钟路然正数着阳台上有几颗草莓,清淡又带着股微妙酸甜的香味弥散在这一方之地,候人采摘。
    3号上午,初言把录好的干音发给了归舟放鹤,第一期她所能做的算是正式完成。
    《翩跹》也在这之后的一个小时,全部录完结束。
    初言终于卸下重担,可以放松舒心地去晚上的民谣演唱会。
    回国后,这还是她第一次去演唱会,包括S市体育场也好多年没去过了。
    初言就近搜了路线,打算坐地铁过去,终于赶在开始前半小时入场。
    场地变化很大,面积大了不少,座位分区和排序也跟之前不同,初言兜兜转转,又请教工作人员,这才找到正确的路线,穿过人流一步步往前走去找自己的座位。
    居然还是内场票。
    不一会儿,很快走到了自己所在的行,她在过道位置旁边,远远看着过道旁正坐着一个人,戴着黑色帽子,垂首正玩手机。
    初言正准备稍稍偏过身子过去免得打扰到人家,没想到刚走近,来人一抬头,凝眸冲她笑:来了。
    惊得她话都说不清了,下阶梯差点崴着脚,最后被钟路然扶住才站稳,跟他打招呼:啊,你好。
    钟路然让开位置让她进去,初言随后坐在他身旁。
    你也买了主任的票?
    她想起米信的话。
    嗯,跟米医生一起买的。
    钟路然递给她两支荧光棒,待会可能需要。
    见初言拿过端详起来,他又解释说:场控荧光棒,颜色由工作人员控制,会变色。
    初言往四周看了看,她本以为民谣小众,会场人不会太多,实际上人却多到出乎她意料,不自觉嘀咕了句:要是有天二字书也像这样开演唱会的话,会是什么样呢?
    去年的古风歌会,桐仙阁清汐社鸿羽包括很多古风歌手都去参加了,二字书却无人去参加,主要是南陌的要求。
    二字书不参与任何线下歌会。
    钟路然抿唇微微一笑,回答:会有那天的。
    初言转过身子,否决自己的想象:应该不会的。
    不过不管会不会,反正我对二字书的喜欢不会变。
    钟路然看着她笑笑,没再说话。
    砰的一声,场内灯灭,顿时昏暗一片,场内观众受此气氛影响,也都噤声不语。
    几秒钟之后,前奏响起,随后台上灯亮。
    男歌手骆野身着简单的白衬衫,黑色短裤,怀抱吉他出现,落肩的卷发张扬不羁,身形高大,松肩歪头。
    这个刚年满二十五岁的歌手,一身沧桑颓废气质。
    吉他声缓缓响起,利落又清冽,骆野深沉又醇厚的嗓音通过场内的扩音器逐字传达到在场的每一位观众耳中。
    我曾去过很多地方,可没留下半点痕迹。我曾想大声呐喊,可消散在风里。
    终于有一天,我被困在了这个仅属于我的独一无二的小世界。
    我在这渺小世界,孤独地发着光。
    初言心思微动,偷偷扭头看向身边的钟路然,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钟路然神情专注,目光紧盯着台上的人,仿佛在回想着什么。
    骆野的深沉是摆在明面上能使人明显感受到的,而钟路然的深沉却是掩在他平时内敛温和的外表下。
    坐地铁来的路上,初言趁着空档在网上搜了演唱会所来歌手的资料,其中唯独这个骆野,寥寥几个字,简单的可怜。
    他是个不出名,没什么名气的歌手。
    这场满座的演唱会,大多数听众也不是为他而来。
    年少辍学,孤身闯荡,酒吧驻唱。
    全曲以一种平淡没什么起伏的节奏结束,仿佛在向人娓娓道来一个人简单却琐碎的小故事,留下深刻印象的只有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