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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就是条狗!”陈世良不满道。
    叶晓楠脸唰地白了,泪水在眼眶打转,终是忍住,没有落下。
    陈世良抬头瞥她一眼,不耐道:“吃饭吃饭,哭什么哭,我又没说你什么。”
    叶晓楠鼻子抽了抽,塞下一口米饭,缓慢咀嚼,两人不再交流,饭桌上只闻叮当碗碟响,一如既往地沉闷乏味。
    数日后,意外发生了。
    花花的犬瘟热虽然好了,然而不知为何,在吃了一顿牛肉后,开始拉肚子。
    起初只是食欲减退、腹泻,但很快就发展成什么都不吃,只喝水,拉出来的也是水,里面带血,身体变得十分虚弱,削瘦的速度肉眼可见。
    叶晓楠傻眼了,急得团团转,陈世良却大为恼火。
    “什么破狗!”他抱怨道,“天天就是病!还有那个破医院,骗钱的吧?花了几千元,怎么越来越重?!”
    “我明天马上带它去看。”叶晓楠忙道,“你别急,可能是吃坏了肚子。”
    “看什么看!”陈世良吼道,“扔了得了!”
    叶晓楠刹那静了下来,陈世良用手指着她,说:“明天看不好,不要带回来了,给我扔了!”
    “还要花多少钱给它?一个串串,看病就花了大几千,你一个月工资才多少钱?还要不要吃饭?还想不想买房!?”
    陈世良骂完,气呼呼地进了主卧,躺到床上,开始刷手机,继而蒙头大睡。
    叶晓楠知道,冷暴力又开始了,识相地把花花的窝挪到客卧,自己也睡在那里。
    夜色人静,花花小声哼哼,听起来非常痛苦,叶晓楠探手,帮它揉了许久的肚子,满脸泪痕地睡了。
    翌日上午,叶晓楠请过假,带着花花再次来到扬越宠物诊所,司徒越皱着眉,仔仔细细为狗狗检查。
    花花的体温高达40度,肛|门已经拉得红肿,并伴有呕吐,通过问诊,得知还有严重的便血,司徒越登时心一沉。
    “做个试纸测试吧?”他建议道。
    “到底是什么病,大夫?”叶晓楠紧张地问。
    司徒越沉吟片刻,说:“我怀疑是犬细小病毒。”
    听到这话,叶晓楠如遭雷劈,她知道细小病毒是种急性传染病,致死率犹胜犬瘟热,若是幼犬得上的话,必死无疑。
    “怎么会这样?”她难以置信道,“花花得的不是犬瘟热吗?而且不是已经好了吗?怎么又成了细小?”
    “原因有很多,但多数跟犬自身体质有关。”司徒越解释道,“很可能是犬瘟热导致的免疫力低下,愈后没有得到及时恢复,一点点风吹草动,就容易发病。”
    “很多病毒并非是病犬才有,健康犬也会携带,但由于本身免疫力完善,譬如每年都接受疫苗注射,就不会被病毒侵害。”
    司徒越没有继续解释下去,然而叶晓楠明白,原因在于自己存有侥幸,没给花花打疫苗,这才导致如今的结局,顿觉后悔不已。
    “需要多少钱,能治好么?”她颤声问道。
    司徒越沉默,犬细小是比犬瘟热更难治愈的病,需要用到很多昂贵的药品,总之非常麻烦,花费不菲。
    即便是这样,由于严重腹泻、便血,往往病犬体质会迅速下降,病情恶化得很快,死亡率极高。
    他犹豫少时,答道:“根据目前状况,治疗过程不会少于十天,至少三千元,甚至更多,但我无法保证一定治好。”
    “不如你……”最后,他沉声道:“再考虑考虑吧。”
    叶晓楠想了很久,低声道:“先治疗吧,我想救它……”
    司徒越嗯了声,给她开出清单,只先收取一天的费用,交代道:“先付今天的钱,明天的来了再付。”
    叶晓楠道谢,拿过单子,去王圆圆那里缴费,而后拿出手机,给陈世良打个电话。
    司徒越去药房拿来高免血清和球蛋白,给花花注射,提高免疫力,再输格林氏液补水,加入进口抗生素消炎,同时补充钾,纠正酸中毒。
    针对花花腹泻便血的情况,他又为其注射了止血敏,以及注射胃复安止吐,最后喂食鞣酸蛋白止泻。
    五百毫升的输液水需要等很久,叶晓楠陪在花花身边,神情晦暗,脑子里一片空白。
    周书扬帮小光洗好狗狗,看到输液室里的一人一狗,倏然一怔,旋即找到司徒越,问了情况。
    “怎么这么倒霉。”周书扬蹙眉道,“这狗还有救吗?”
    “不知道。”司徒越摇摇头,说:“看它情况吧,好在年龄不小了,自身应该有一定的抵抗力。”
    周书扬想起什么,问:“她男朋友今天没来?”
    司徒越道:“没来。”
    “唉!”
    周书扬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里却隐隐生出一个念头。
    到了中午,输液即将结束时,陈世良急匆匆赶到了,一阵风般冲进诊所,劈头问道:“我女朋友呢?”
    王圆圆看了看他,反应过来,指着输液室说:“在里面陪狗狗输液。”
    陈世良二话不说,转身进了输液室,斥责道:“昨天怎么跟你说的?治不好就扔了!你到底想干吗?”
    叶晓楠马上哭了,说:“我想救它!”
    “你有钱吗?”陈世良吼道,“花了多少钱了,你想我们家下半年喝西北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