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朝雨继续问他：“打算实习多长时间呀？”
    “三个月？”
    “那正好到暑假了。不做暑期实习吗？”
    “呃……”
    许宁被问住了，这时候就说暑期想换一家会不会不太好？
    他不想说出让尊敬的老师不高兴的话，只能先含糊答应：“那应该是会做到下学期开学。”
    舒朝雨突然转头问秦知时：“你们公司转正率高吗？”
    “？”
    不等秦知时反应过来，许宁连忙解释：“啊，我之后还要读研，暂时没想工作。”
    “抱歉。”舒朝雨为自己单刀直入的想法表示歉意，又改口夸赞道：“读研也很好，是打算做学术吗？”
    “嗯！”
    年轻的学生眼睛里闪着星星。他现在明白了，舒老师压根不是为了秦知时拉他留下实习，就是单纯关心他！
    许宁心里满满的感动，一口气把自己想法都说了出来。
    “想读学硕，之后还想读博士，工作不急的。”
    他羞涩笑笑：“就是我这脑子不知道能不能读下来，如果实在坚持不下去只能回家了。”
    “……”
    秦总和舒老师一致认为他想说的原话是“读不下去只能回家继承家业”。
    好孩子，还知道照顾成年人的心理健康。
    场面打开了，三人聊得越来越顺畅，许宁注意到舒朝雨对YA的关注，灵光一闪，提议道：“不如让公司去参加今年的校园春招宣讲会吧？现在申请应该还来得及？”
    秦知时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不过很快又自我否决掉：“公司刚起步，体量小，不够格。而且就清远的学生，有几个看得上我们这小作坊？”
    他这番自嘲不是自暴自弃，而是对现实的清醒认知。但见许宁“啧”了一声，不认同道：“好歹公司现在出的两款游戏也小有名气呀。而且你们几个创始人都是校友，不得好好利用资源招揽人才？”
    “而且就算宣讲会进不去，也可以在学生间多多宣传。比如，舒老师可以给对公司感兴趣的同学发一个内推码？”
    “啊，这合适吗？”
    舒朝雨打从大一起就没离开过学校，未曾体验过在校生为工作愁到昏天黑地的另类艰辛，也不太懂这中间的招聘流程。
    倒是秦知时一听到这个提议眼睛就亮了。
    “对啊，拉个微信群，就算找不到应届的，实习生肯定能多招两个吧。”
    “是这个理。”许宁生怕舒朝雨不同意，又给出一个理由：“舒老师你那么受欢迎，你的推荐大家多多少少都会留意的。”
    正兴高采烈眉飞色舞的秦知时：“？”
    什么叫他老婆很受欢迎？那他刚刚说的拉微信群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我觉得其实也不……”
    “好，那我试一试。”
    舒朝雨一不小心打断秦知时的发言，看他有话要说，又特地问道：“你想说什么？”
    “也……也不错。”
    秦知时是想说不用，可看到老婆一心为他和他的公司着想，拒绝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
    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酸话：“那可先说好了，你到时要把我也拉进群。”
    他就不信，有他看着，哪个心数不正的敢来撬他墙角。
    周五下午最后一节课，几乎很少有学生的心思还放在听课上。
    铃声一响，教室里全是收拾书包的动响，甚至有人都把包背到肩上就等着从老师嘴里蹦出“下课”俩字。
    舒朝雨关了PPT，朝底下看了一眼，罕见地在学生面前脸红了。
    “最近应该不少同学在准备申请暑期吧？”
    他打开一张二维码，投到屏幕上：“这是YA网络公司的信息咨询群，对互联网感兴趣的同学可以加下这个群，有内推。介绍给准备春招的学长学姐也可以。”
    讲台下的人一个个大眼瞪小眼。
    咋回事？现在的课程讲师都热心到主动帮助他们找实习吗？
    YA，他们听过啊，学校这两年一直推崇的新兴校友创业企业代表，行业里也有点名气。如果真能在这家公司获得一份实习，算是一个不错的跳板。
    不管怎么说，老师送到嘴边的饭赶紧吃就是了，一大堆同学纷纷拿出手机扫码、进群、改备注，一气呵成。
    这群年轻学生嘴也甜，走的时候还不忘跟舒朝雨说谢谢和再见。
    许宁一直等到不剩什么人时才走。
    他心情不错，看到别人对舒老师态度好他就开心。
    然而这份好心情在他踏出教室前一刻被几个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
    “舒朝雨有病吧？作为一个老师公然发小广告信息？你说我要向教务举报他是不是一举报一个准？”
    “哈哈哈哈，这确实。不过那是YA哎，你就不怕牵扯到你男神的公司？”
    许宁脸色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