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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林悦枚气哼哼地坐下来,“我是说过不管你的事,但前提是你别把那小姑娘带回来碍我的眼。我可没有你们萧家人这么好的度量,能忍下这样……不体面的事。”
萧放心知她是说气话,估计是因为自己最近总不在家的缘故,又惹得她不高兴了。
他换了个话题:“妈,你不是看上了一条限量款的项链了吗,我托朋友从国外定到了一条,过些天就能到了。”
林悦枚佯装生气,“我在跟你说祝藏雪的事呢。”但她矜持不了一会儿,果然又问:“我月底要去参加一个酒会,项链能到吗?”
萧放憋着笑,点头:“一定能到的。”
林悦枚瞪了他一眼:“你可别指望我为了这么一条项链就能给你那宝贝疙瘩好脸色看。”
萧放笑了出来:“好。一条项链肯定是不行的。等我再请到Venus帮您做年会穿的礼服,那妈能不能看在这个份上允许我带小雪回来呢?”
林悦枚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才哼出一声:“等你先把人请到再说吧。”
萧放彻底放松下来,他扯了扯领带,站起身:“那我先上楼去了。”
萧是群叫住他:“你爷爷那里……”
萧放脚步没有停顿:“再说吧。最近事情比较多。”
萧是群轻叹一声,没再强求。
萧放上楼后,先给祝藏雪打了个视频电话,小姑娘躺在床上,已经困得不得了,接电话时声音像小猫似的又细又轻。
萧放不舍得再折腾她,说完晚安后就挂了电话。
他原以为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他不会再记起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事,但梦是不受控制的,糟糕的回忆一旦被提及,就不可避免地以梦境的形式重演。
那是他刚到T市后不久发生的事。
萧老爷子退休以后仍旧住在T市的机关大院里,原本他对于小孙子的到来分外高兴,还私下里张罗了一场接风宴。但宴会结束的那天晚上,萧放因为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而挨了家法的事不知怎的就传进了老爷子的耳中,把老爷子气得心脏病发,险些进了重症监护室,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当着众人的面,颤颤巍巍地打了萧放两个巴掌。
萧放那时还正年轻气盛,被爷爷当着那么多外人的面打了脸,又难堪又不服气,所以在萧老爷子问他改不改的时候硬是梗着脖子说永远改不了。
萧汝海从政多年,一向说一不二的脾气哪里容得下一个晚辈顶嘴,当下就叫来下属把萧放绑进了T市第二附属医院的精神科。
二附院的精神科有一项隐蔽的业务就是专门替某些患者进行强制戒断治疗的,所谓的治疗方法其实就是电击治疗配合精神催眠。
萧放最初觉察自己喜欢上祝藏雪时,曾经在一个私人诊所尝试过一次类似的电休克治疗,虽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但也不会让人过分排斥。他原以为这也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精神治疗方法而已,如果能让他不再喜欢祝藏雪那也是一件好事。但他很快就体会到了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被关进了一间没有窗户的小黑屋里,每隔一小时就有人拿着一些他看不懂的表格来让他填,填完以后多数时候他都会被几个打手似的男人绑上电击床,太阳穴和双手上被接上电极片,电击的频率和时常并不固定,但那种痛苦的体验却同样漫长。有时医生会反反复复地向他提问,让他在接受电击的同时保持着清醒,只要他答错一个字都会遭受一次酷刑。
但即使如此,萧放也忍耐住了。
最痛苦的爱而不得他都经历过了,这种肉体上的疼痛似乎也没那么难以忍受。
他在小黑屋里关了一个多月,最后被闻讯赶来的萧是群接出去时,他还恍惚以为已经过了好多年。
他那时候每晚都做噩梦,二附院没治好他的“病”,反而让他产生了更多可怕的念头。他想把祝藏雪抓起来,把她吃掉或是藏到某个只有他知道的地方。
他瘦了十几斤,靠营养针维持生命。最后,他哥带着一个厚厚的相册来,那里全是他托人拍的祝藏雪的照片。
他抱着相册无声无息地掉了一夜的眼泪。
这件事从此成为萧家人共同的伤,没人敢再提起。
萧放醒来时,天还黑着。梦里的痛苦似乎还残留着,让他头痛欲裂的同时格外想念他的小姑娘。于是他起来吃了两片安定片,在卧室里走了两圈后仍没有什么起色,他迫切地需要见到祝藏雪。
凌晨三点钟,萧放开着车出了门。夏夜凌晨的风仍是潮热的,萧放焦躁的情绪并没有缓解。他车速很快,但好歹还冷静着没有违反交通规则。
到祝藏雪家时他已经快控制不住自己了,迅速解锁开门后直奔入卧室,沉睡中的祝藏雪被他隔着被子抱了满怀。
“啊!”祝藏雪发出短促地尖叫,被他吻住嘴唇,粗暴又急切地撕开了睡裙。
待发现眼前人是萧放时,祝藏雪才稍稍松了口气。
但她很快就又感到害怕,因为萧放的动作实在太凶了。
“不要……”她的挣扎太微弱了,被扯开裙底进入时她还在想,这个混蛋又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