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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世界的人应该都悚他。尹隽轮廓很深,高眉骨挺鼻梁,整个人斧凿刀刻出来似的,看来格外冷峻,加上生性强势,当家之后更是霸道得近乎独裁,几年下来愈加积威深重,即使是不带情绪的直视也足以令人望而生畏,身边的人就少有不怕他的,如若他沉下脸,甚至连一干叔伯长辈都要忌惮三分。
    可她发现孟晚歌好似不怎么怕尹隽。
    孟晚歌初初被带回大宅时,家里因为继承问题闹得正凶,尹家人大多对她的存在视若无睹,连表面功夫都懒得费劲。尹彤受了父母影响,对她虽然没有恶意,却也是敬而远之。后来也就是因为带着这么点佩服的心态,她才会跟孟晚歌越走越近。
    孟晚歌冷笑:“妳就继续当他的舔狗吧。”
    尹彤老不要脸的双手一插腰:“我舔我骄傲,别人舔不到!”
    出息!
    13扫墓 禁.慾(父女)(揚げ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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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扫墓
    第二天孟晚歌醒得很早,趁尹彤熟睡,悄悄下床梳洗更衣,留了张纸条便出门。
    早市上买了三束花,打车前往公墓。
    这段路孟晚歌在过去十多年走了无数次,从一开始和外公外婆一起来扫孟海音的墓,后来和外婆一起扫外公和孟海音的墓,如今就剩她一个,扫三个至亲的墓。
    外公和外婆婚结得晚,外公当年是国内首批公费留学生,在德国攻读博士时与外婆相识相恋,双双取得学位后才相偕回国成婚,偏偏孩子还一直不来,两人盼了半辈子才在年近五十时奇迹似地盼来孟海音这颗独苗。降生在战乱时期的外公是那个年代并不寡见的孤儿,孟海音的出生不仅仅是生命的延续,她也是外公唯一的血缘至亲,他们把女儿当成眼珠子一样爱惜,含着怕化,捧着怕摔,要星星不给月亮,谁曾想亲子缘份竟短短不到二十载。
    独生女骤逝是两位老人一生都无法弭平的伤痛,外婆在世最后那段时间已经认不太得人了,见了她总将她错认为她那红颜薄命的母亲,直至弥留之际嘴边挂念着的仍是“音音”两个字。
    孟晚歌承接了所有的宠爱和希望,泡在蜜罐子里长大,他们给她的总是最好的,别人孩子有的她都有,她有的别人孩子却不见得有。周遭的孩子一方面嘲笑她是没父没母的孤儿,一方面又欣羡她生活上的富足,在明晃晃的羡慕及暗戳戳的轻视这两种矛盾的目光中逐渐长大,她从未觉得自己的家庭与别人有什么差异。直到小学一年级首次家长日,在满场年轻的家长中,看到了鹤发白头的外公外婆,她才真正意识到死亡距离她比其它人都近。大概就是从那时候起,她就开始害怕起“死亡”这件事。
    那段时间她经常做噩梦,每次哭着醒过来,外婆总是躺在她身边拍她的背,用有着奇怪口音的中文安抚她:“外婆在呢……外婆在呢……”然后轻轻唱着德国民谣哄她入睡。
    从小到大,外婆总是不厌其烦地提起孟海音,说她从小到大的事迹,说她的明媚开朗,也说她的任性自我,说起这些时外婆灰蓝色的眼睛总是比平常更亮几分,眼底因老化而蒙上的云翳彷佛都消散殆尽。可是“父亲”这两个字始终不曾出现在他们的话题中。
    也是那时候,她第一次开口问起:“我的爸爸呢?”
    以前看着外公外婆对孟海音流露的思念和爱,还以为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样的,来到尹隽身边后,才明白世上血缘亲情的形态何其多,外公外婆和孟海音是一种,尹隽和她也是一种,大抵亲情还是要看缘份的深浅。
    几天前和尹隽的那席对话,孟晚歌一直不愿去回顾,或者说不敢去回顾,其实即使是现在的她,又哪能真的如尹彤以为的那般面对尹隽毫不畏瞿?
    她怕的,从十岁那年第一次见到他起就怕,小时候怕他身上那股不动声色的冷漠,长大后害怕的又岂止这些浮面的东西。那日她冲动地起了那么个头,出口那一瞬间她就惊觉自己没有勇气去承担它的尾,他最后的轻轻放过让她几乎是落荒而逃。
    她对尹隽的感情何其复杂又充满矛盾,他对她的冷漠不关心,粗心和疏忽都令她无比气愤难过,可却依然不妨碍她依赖他的渴望。这或许是接近雏鸟情结的一种生物本能,毕竟这个世界上她就仅剩这么一个血缘至亲。
    抵达公墓,付费下了车,她抱着三束花沿阶梯拾级而上,找到熟悉的位置,在三个紧挨的墓碑前分别摆上花束。
    孟海音死后两位老人家就把自己的墓地一并买好了,他们连死都还放心不下,怕女儿孤单。她记得有一年扫墓,外公指着旁边两块空墓告诉她,等以后他和外婆死了就把他们葬在这里,她当时还生气地问外公为什么没有买她的位置,那她死掉之后要睡在哪里?
    她总以为他们要永远在一起,长大才发现留不住的终究是留不住,最后他们还是留她一人在这世上踽踽独行。
    看着外公外婆照片上慈蔼的面容,她抬手往眼上一抹:“我过得很好,你们不用担心。”
    14初潮 禁.慾(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