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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就这么侧躺在地上,一只手臂因为被床挡住了,就这么耷拉在床上,她那略显单薄的,十九年的人生经历告诉她自己从来没有见过长成这样的男人,这种长相可能放在明星堆里也能被人感叹一句:妖孽。
就连打扰他睡觉,似乎都是一种罪过,他的头发可能因为长时间没有修理有点长,耷拉在下颌处,柔顺的线条勾勒着完美的侧脸,就像一幅画。
白衬衫和西裤被地板上的地毯弄的皱巴巴,他一动不动。
田密犹豫了一下,手上仍旧紧紧捏着那个玻璃杯:喂,喂
那人没动静,推一下,他的手臂无力地垂了下去,田密有点害怕了,用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
活着,但是悄无声息。
她回忆了一下昨天的情形,看样子有可能是这个人把自己救了,可是他浑身上下看不出一点伤痕,却怎么也叫不醒,田密不知道该不该叫救护车。
手机掉在床脚,她弯腰去捞,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她警惕地窜到了床下,躲在床后面,只露了一双眼睛。
醒了?
进来的是一个穿着热裤短T的短发女孩,腿很长,所以没两步就走到了这边,田密看着她不费什么力气地把那个男人搬到了床上放好:别担心,他没事,就是有点累了,可能要多睡一会儿。
是你们救了我么?田密虽然不认识他们,但是直觉告诉她他们不是什么坏人,因为如果他们要真的想怎么样的话,早就得逞了,没必要等到她醒过来。
嗯,他救了你,他是你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他啊,你就被那辆车给撞了。那女孩莫名冲着她笑了笑,她的笑容看起来透着点狡黠,眼尾的眼线画得很俏皮:所以麻烦你帮忙照顾一下他,我有很重要的事现在要去办,行么?
不用送医院吗?田密已经站了起来,看了一眼被她安置在床上的男人,他看起来真的没有什么人气儿,如果不是自己刚刚已经确认过,她甚至怀疑这人已经
不用,因为他家里就他一个人,所以我不是很放心,但是我实在是走不开,你就呆到他醒过来就好了。那女孩子隔着床伸出手来:我给你留个号码吧,如果他有什么异常你可以联系我。
田密接过手机来,她存好的新号码,上面备注是:苗苗。
再一抬头,那姑娘就已经走出房门了:这屋子你自己逛逛,东西随便用,不用客气。
那个
她话还没说完,苗苗就转头给了她一个飞吻:谢谢啦!
田密感觉自己的头还是晕的,这是个什么情况?莫名其妙为什么要把一个晕过去的男人交给她照顾?
她从房间出来,外面已经没人了,这是一套复式的两层小公寓,装修风格一如既往的简单,她看了一下,生活用品也还算充足,看起来这里的主人品味不错,生活品质也挺高的。
是那个男人吗?
田密甚至想起来自己没有问他叫什么名字,她拿起手机来先查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定位信息显示出来的位置她倒是很熟悉,是市里有名的富人区,在郊区的小山上,虽然交通便利,但是进城开车也要将近四十分钟,外面天还是黑的,她就算是想离开,也得等到明天早上。
等到明天早上那人醒了,她就离开。
可是刚刚那个叫苗苗的女孩子怎么走的呢?田密都没看见她开车。
她看了看手机,就连一条未接来电都没有,距离自己离开姨妈家已经过了三个小时,很显然他们并不是很关心自己去了哪里。
在一个莫名其妙的雨夜,遇上了一场莫名其妙的车祸,被人带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别墅,又被人莫名其妙地丢在这里
她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让自己清醒一下,确认这不是在做梦。
嘶田密摸了摸自己生疼的脑门,总算是接受了这个现实。
电话来了,并不是她姨妈家里来的,而是田密的室友,暑假和她一起留在学校实习的好朋友杨平,因为她本来打算明天就去学校,所以提前和她联系过。
田密,你明天几点来啊?我去车站接你。杨平是个大大咧咧的姑娘,但是对朋友特别仗义,大学这一年,田密和她关系最好。
我
田密简要地跟她说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是不是很无语?你说我到底要不要报警啊?
人家也没把你怎么样,你怎么报警啊?要不这样吧,我现在找个车过去接你,你把地址发给我?
可是这人还晕着,没人管怎么办?田密想着好歹也是别人帮了自己,把人丢在这里总归不太好。
这个简单,送医院去吧,然后你把地址发给刚刚联系你的那个妹子不就好了。
可是田密听见楼上有动静:等一下,等会儿我联系你!
她蹬蹬蹬一口气跑上楼,躲在房间门口看了一眼,那人正挣扎着从床上爬下来,可是他似乎浑身绵软,往前挪动了一点点就不动了,气喘吁吁。
田密捏着手机在门口踟蹰,虽然说他看起来这么弱应该是不值得害怕的,但是她还是多少要警惕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