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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是路清淼那边的手机摔了。
明天要贴膜了吧。
“不知道大哥会不会贴膜?”路清淼抹了抹裂开的屏幕,彻底苏醒过来。
不管了,反正都是要贴的。
路清淼特意松开手,啪嗒的声响再次传入耳。
砸完东西也还是烦,路清淼索性不睡了,只仰躺着望天花板。
直至天色和灯光融为一体,才一溜烟地下楼去。
竟然天亮了,秦安那厮害自己呆怔了足足两个小时,然而下楼之后又没那么快有早餐可以吃,不过是换个地点继续发呆。
直至路清和也下楼——
他本就习惯早起,然而心知弟弟不是。
不对劲……路清淼总觉浑身不对劲,后来才意识到祸源是大哥的凝视。
他已经被端着咖啡的路清和凝望足足五分钟了。
咖啡都快凉了。
他几番想要开口说话,却在刚对上路清和那像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的时候,就不自觉地把话吞咽回去。
路清和大概是确认自己摸不准弟弟的脑回路后,严谨地开口:“生病了?”
“我好端端的哪有生病,秦安才有病。”
“哦。”路清和淡淡地回了一句,并没有多问。
“我想说什么来着......噢,我打算这两天就出趟国。”
“这么急?”
路清淼点头:“那里可以落地签,反正我这段时间,闲得很。”
“和、谁?这里的哪个?”路清和的手上冷不丁地出现了几张照片。
“不是,你这人……哪个正常人随身揣着这些照片啊。”路清淼惊恐地看着在各大热搜上出现过的自己和“绯闻对象们”的照片。
路清和放下照片,将它们推过去;“难道要扔垃圾桶吗?还是存在我的书房里好好保管着,又或是你觉得要放在我的床头?”
“放在床头......”路清淼喃喃道,“咦,搞得好像我死了之后你在放冥照一样。”
路清淼说着说着,手就情不自禁地把照片揽好,放进兜里。
路清和无语片刻,才开口:“那就是和他去了。”
“哪个他啊?”
“最近传得最疯最真的那个。”
路清淼无辜地瞪着眼睛,细看之下,眉目间隐隐还有些抉择不定的苦恼:“我不知道啊,我是想自己去的,拉别人一起处处受限制,肯定玩得不尽兴。”
路清和没有多问,似乎相信了他的说辞,毕竟路清淼用上炉火纯青的演技时,在现实里也能蒙过人。
这是亲身被骗过无数次之后得出的经验。
——
维达斯。
天色将白未白,雾茫茫一片。
一道颀长的身影慢慢从金碧辉煌的大堂走到外面,破雾而出。
沈洲越把一丝皱褶都不见的白色西装外套脱下,搭在肩上。
雾渐渐地散了,他也就看清了一张长椅。
沈洲越靠在长椅上时,神色是越发的慵懒无神。
一夜过后,事事无趣的知觉一同在此时涌上来。
似乎也不是事事无趣——
沈洲越开机时,几个未接通的号码跳上屏幕。
其中还有熟悉的数字排列。
是他打过电话来了。
“路清淼,怎么了?”沈洲越回拨电话时,毫不掩饰语气里的疲倦困乏。
“你在维达斯?”
“嗯。”
“我最近也想去旅游,然后顺便在维达斯中转,可能会呆上两天,你挺闲的对吧。”
“要我带你吗?”
“最好,不过如果麻烦到你就不用了。”
沈洲越:“我有时间。”
“那我准备好之后再联系你。”
“航班什么时间段的,我去机场接你。”
路清淼:“不用,不用你来接我。”
沈洲越滞了滞,说:“为什么?”
“我要转机的,也就是延误的风险有双重,很容易让你在机场耗上一两天的。”
“我不着急。”
“我着急啊,一想到要浪费别人的期待,我估计都想冲进驾驶室自己把飞机开过去了。”
沈洲越的眸色里浮出微微笑意:“我等你过来。”
“你这......不给,不许在机场等我,一等就没了一整天,”路清淼那边欲言又止,“你......在那边有什么活动没有?”
“有啊,还通宵了。”
那边顿了许久:“这么闲......我还要处理机票的事,挂了。”
沈洲越挂掉电话后,心里始终盘旋着一个疑问。
为什么大家都觉得自己闲?
沈家看他成了无业游民,认定他很闲,就将人指派去维达斯拎回赌博的表弟。
不过表弟正赌得上了头,没那么容易撵回国的。
沈洲越索性以帮他赌的名义,一把输光了表弟带来的四百万。
碍于辈分,表弟想揍人也揍不得,落得一个哑口无言,当晚就飞回国告状,怎知沈家也没人搭理他。
然而表弟是离开了,沈洲越并没有出赌场,毕竟赌局还未结束。
烧完表弟的钱,接着开始烧自己的钱。
他本就懒得动脑,无心要赢,只是麻木地看着钱额像流水一样飞快减少着。
带进去的卡空了,也就出来了。
沈洲越拖着缓慢的步伐回了酒店,撑着眼皮洗完澡后,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