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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槿妍迫切的替他辩解。
贺南齐眸光立时冷了几分,从荣轩走出古堡的那一刻起,他就意识到这个男人非比寻常,虽然看起来不闻世事,但绝对心明如镜。
他与蒋白安和黄启禾等人也不同,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
此刻看到自己的女人处处维护,一股酸溜溜的滋味便在身体里蔓延开来。
荣先生一个人住在这里,你的家人呢?
他们住在山下。
你说你不知情,但人是被关在古堡里没错,总不可能是外人所为,既然与你无关,定是与你的家人有关,荣先生看,是你请你的家人们过来,还是领我们过去比较好呢?
偌大的会客厅虽然开了暖气,但顾槿妍还是觉得冷飕飕的,贺南齐表面上说的话看起来并无不妥,也有理有据,但无形中却给了人一种压力,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现在也快中午了,贺先生如果不嫌弃的话,你们先在这里用个午餐,等午餐结束后我再领你们过去。
贺南齐没有拒绝。
他还想看一看,这个曾经关押过他爷爷的地方,他想知道,他爷爷在这里过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活。
荣轩吩咐金一航:叫厨房准备午宴。
槿妍,那个地下室在哪里,你带我过去。
贺南齐一身不容人拒绝的强大气场。
去那里干什么呀,那里阴暗潮湿的,还是别去了,我带你去后花园吧,荣轩的后花园可是人间仙境,即便是这天寒地燥的,那里的鲜花也开的十分鲜艳。
顾槿妍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因为她知道,贺南齐在找爷爷这件事上,耗费了多少心力,她也清楚他对爷爷的感情,倘若让他看到那间地下室的环境,只怕再多的涵养都要爆发了。
我对赏些花花草草没兴趣,我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我爷爷,带我去吧。
顾槿妍还想试图阻止,荣轩开口:槿妍,贺先生想看,那就带他去吧。
连主人都这么说了,她再找理由拒绝那就说不过去了,只能硬着头皮道:那好吧,你跟我来。
贺南齐跟着顾槿妍穿过各种隐蔽的闸门,向着曾经关押过两人的地方前进。
这古堡我也没见到多少人,难不成以前就你们两个人在一起生活吗?
虽然用着一种看起来随意的口气询问,但顾槿妍知道,这闷骚男人的醋坛子早就翻了。
金秘书不是人啊,还有那些佣人都是木偶啊。
她就只差没说出你瞎啦。
我叫你带我来看地下室,你百般推辞,倒是你那位恩师加知己一发话,马上就应允了,你觉得这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不想带你看的原因是不想你看了难受,你就会曲解我的意思!
那你以女主人的身份自居,把我当个外人,我就好受了?
简直是不可理喻
孔子怎么会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明明男人更难养好不好?
跟个老坛酸菜较劲反正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索性她也不说了,到底哪个更难受,让他自己体会吧。
贺南齐很快有了深刻的体会。
到底哪个让他更难受。
当站在一处完全封闭漆黑的地下室内,拿手电筒看着两间相邻的牢房,闻着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他浑身的血液都逆流了。
他无法想象,这样一个地方如何让人生存,又如何能让人生存的下来。
他的爷爷,曾经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智者,却被人当成囚犯一样困守于此,过着非人的生活!
顾槿妍能够感受到,来自身旁男人的愤怒。
你们是从哪里逃出去的?
就那里,应该是被封死了,不然会有光透下来。
男人不再言语,但周身散发的寒气却愈发重了。
你也别太担心,爷爷一定会没事的,他能在这样的环境里存活下来,说明他的生命力顽强,不管他曾经受过多少苦,他能活着就是最好的结果。
顾槿妍的安抚除了真心怕他难过以外,还隐隐担心他出去会不会迁怒荣轩,毕竟荣轩真的是不知情,虽然眼前的情形看着确实令人愤怒。
从地下室出去后,经过后花园时,顾槿妍远远看到荣轩立在一片花丛中,他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一种不知名的花儿,背影萧条,那种无法言说的孤独感,让周围的花草都跟着凄凉了。
她其实很想上去跟荣轩交谈几句,但考虑到身边贺南齐的感受,便忍下了这股冲动。
然而不知是体会到了她的心情,还是真的就是巧合,贺南齐的手机响了,他瞥了眼荣轩的背影说:你去跟你的故人聊聊天,我接个电话。
顾槿妍走向荣轩,这是什么花呀?她悄悄问。
荣轩回过神,认真的看她,认真的看花,最后认真的解释:这种花叫卡萨布兰卡。
卡萨布兰卡?好奇特的名字,我从未听说过,不过看起来跟百合挺像的。
它是百合的杂交品种,卡萨布兰卡的花语是,不要放弃一个你爱的人,也可以被理解为负担不起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