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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妍妍妍
秦九茴追出来将情绪失控的顾槿妍抱住,恶狠狠的瞪向赵文冲:我们不要跟狼心狗肺的人一般见识,人在做,天看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顾槿妍蹲在地上被气的浑身发抖,秦九茴紧紧的抱着她。
她忍着不哭,拼命的告诫自己,别低头,皇冠会掉,别流泪,坏人会笑。
直到灭顶的愤怒慢慢平息下来,她才颤抖的直起腰,眼中流露出对整个世界的失望,咬牙切齿的对曾经发誓要终身效忠顾家的赵文冲说:人虽然是从畜生变化来的,但可惜的是,许多人又变了回去。
越是艰难的时刻,越是不能倒下。
这个世界,看你笑话的人,永远比在乎你的人多。
赵文冲的临时倒戈直接也间接的证明了,父亲是被人陷害的,什么二氧化硫中毒,全部都是套路,想将她们顾家一举歼灭的套路。
顾槿妍发誓一定要挺下来,她要请国际上最好的律师团为自己的父亲辩护,不管有多少不利的证据指向父亲,也不管背后捣鬼的人手段有多么卑劣,邪不会压正,公道自在人心!
顾槿妍想到了她的基地,眼下她需要钱,偿还父亲违约的债务需要钱,安抚受害者家属需要钱,请律师团的费用需要钱,所有一切都离不开钱,而基地就是她唯一的财富。
她不能什么都依赖秦家。
如果她还不上这些钱,公司会破产,法院也会查封他们的房子。
公司不能破产,那是父亲一辈子的事业,房子也不能没了,房子没了,安安回来就找不到家了。
顾槿妍把所有的希望都押在了基地上,却在准备变卖基地时,做梦也没有想到,基地的法人已经被篡改成了秦九茴。
当她拿着法人证明书的那一刻,她觉得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基地最初建立时确实是以秦九茴的名义注册,但后来跟贺南越解除婚约后她就变更成了自己,现在居然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法人又变换了秦九茴,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一回事?
顾槿妍不想去怀疑秦九茴,她就算怀疑全世界,她也不想去怀疑她
九茴是谁?九茴是她最好的朋友,九茴是她从小的玩伴,九茴是她在这个冷漠的世界里唯一还能感受到的温暖。
她一定不会怀疑她。
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她想给秦九茴打电话,可是手抖的太厉害了,她连锁都解不了。
最后索性将手机扔到一旁,她将车子开出基地,开到秦家。
如果人生可以选择,她会在那个时候选择不踏进秦家的门。
那么后来一切都会是原来的样子。
顾槿妍推开秦家大门的一刹那,她愣住了,确切的说是天塌了。
她看到的是什么?
秦伯父、秦伯母、秦九茴、赵文冲、以及死了大半年之久的薛川。
他们站在一张餐桌前,桌子上摆着丰盛的晚宴,她的目光定格在几瓶香槟上。
香槟。
秦九茴当初为了庆贺她蜕变成妇女的的香槟。
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顾槿妍希望自己瞎了。
砰的一声,她瘫倒在地上。
***
顾槿妍醒来时,印入眼帘的都是白色,她看到了秦九茴的脸,她没有移开目光,就那么空洞的望着她。
秦九茴哭了,为顾槿妍的眼神。
妍妍,你听我说
顾槿妍从床上坐起来,表情僵硬的扯掉手上输液的管子,她像是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
你那位神秘的未婚夫就是薛川是吗?你早就知道他没死对吗?所以在我每次纠结薛川生死这个问题时,你永远都是和我站在对立面。
顾槿妍掀开被子下床,一步一步将秦九茴逼往角落:原来这一切都是你们家和薛家的阴谋,我爸做错了什么?恩,你说,你们要这样对待他?
她的指甲掐进了肉里:秦九茴,连你也要在我心上捅一刀吗?
在她落难的时候,每个人都在她的心上捅刀子。
背叛,背叛,全世界都是背叛。
所有的刀子她都能撑住,秦九茴这一刀却叫她致命。
一个跟你在路边吃烤串吃了十年的朋友。
一个跟你讲着悄悄话陪你长大的朋友。
一个扬言你智障多年我不离不弃的朋友。
在所有人都遗弃她的时候,也选择了离开。
一颗心,要遭受几多次刀剐几多次伤害,才会变得如此花?
顾槿妍流着眼泪笑:如果我是一只苟延残喘的骆驼,你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灭顶的悲伤叫秦九茴近乎悲痛欲绝。
失声痛哭的抱住她:妍妍,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
顾槿妍推开了她。
我从来不怕别人在背后捅我刀子
,我只是怕回头后,看到背后捅我的人,是我用心对待的人!
万念俱灰的蹲下身,她捶着自己的胸膛:秦九茴,我这里真的痛啊,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为什么连你也要背叛我
悲伤的泪水大颗大颗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