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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暨领着一帮人正在里面进行最后的 装饰,荧光气球铺了满地,玟瑰摆了满 屋。一看见叶深深那装扮,顿时失笑。
叶深深赶紧问:“成殊来了吗?”
“来了,说你忘了伴娘服了,他早上 想起来,去店里给你拿了一件。”说着, 沈暨把衣柜拉开,拿出一件白色单肩小礼 服给她。
宋宋一看那衣服,简直目瞪口呆一一 正是货号366的那件衣服。
叶深深换上衣服出来,果然合适得不 行,简直就像专门为了搭配宋宋的婚纱设 计制作的,就连码子都刚刚好。
宋宋喃喃自语:“到底是心有灵犀, 还是顾先生真的这么了解深深啊……? ”
在她身后的沈暨笑问:“怎么不叫渣 男,叫顾先生了?”
“反正……我还挺佩服他的,品昧和 眼光是真好。”她羡慕嫉妒恨地想想自己 那个永远穿格子衬衫的程成,又只好叹 气,“好吧,也只有那样的品昧和眼光, 才能从人群中把深深挖掘出来,磨砺出她 一身的光华啊! ”
宋宋的婚礼幸福又热闹,她和程成携 手走过酒店红毯的时候,那九米头纱简直 令所有女生都狂热向往。不过最后也挺混 乱的,她的亲爸带着后妈和亲戚坐了一 桌,她的亲妈带着后爹和娘家亲戚坐了一 桌,这一对怨侣的恨在二十年后重燃,差 点就在女儿的婚礼现场大打出手。幸好新 娘宋宋警告他们,今天这酒,爱喝喝,不 喝滚! 一看新娘发威,父母只好嘟囔着 “这什么不孝女”,一边忍气吞声地坐下了。
新娘子已经怀孕,敬酒时原本伴娘该 有劫难。不过一看她的伴娘是叶深深,双 方亲戚顿时都呆了,毕竟这是最近的新闻 人物啊,全球最佳设计师、新时代民族精 神代表什么的,谁敢逼她喝?最终叶深深 只拿了个拇指大的白酒杯——里面还被沈 暨塞了个大葡萄——替宋宋每桌敬了杯 酒,就算脱身了。
本来闹洞房时,那群男人还想逗弄逗 弄伴娘的,宋女王一个眼刀飞过去,似笑 非笑地问:“谁要闹深深啊?”
男方宾客个个噤若寒蝉,忙不迭就退 散了。
全身而退的叶深深,开心地收了宋宋 的红包,塞进自己包包。平生第一次拿到 伴娘红包,她太过兴奋开心,以至于连包里的设计图都差点被带出来了。
顾成殊拿过来帮她整理好,翻看了一 下设计图。
和她之前穿的那件竹叶礼服是相似 款,不过那件是白底墨竹,相对于夫人的 年纪来说,设计肯定会略显得年轻化了, 因此这件选择的是黑色真丝加灰、白两色 刺绣的竹枝花纹,虽然减弱了通透性,但 庄重雅致的感觉更甚。考虑到穿着时可能 是夏秋之际,叶深深确定了裙装为无袖及 月麥裙,还搭配了一件素色宋锦正装外套, 这样不仅可以使季节性延长,更显得庄重 又清逸。甚至连装饰竹叶的高跟鞋也给她 设计了一份。
“觉得怎么样?”叶深深接过设计 图,笑问。
顾成殊点头,说道:“真的很难得,这套衣服既压得住场,又带着古中国的清 隽秀美,实属不可多得的设计。而且,我 还有个想法,我觉得这套衣服……”顾成 殊说到这里,忽然又停了下来,叶深深看 见他含笑的眼神显得格外明亮。
她还等待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谁知 他却转移了话题,转头看了看,问:“你 妈妈呢? ”
“帮宋宋清点酒水去了,她就是闲不 下来。”
顾成殊思忖问:“她最近心情还好 吗?有空的话,你带她出去走走,何况你 这段时间的压力太大,也该出去散散心了。”
“嗯,等反倾销调査的事情结束了再 说吧,现在怎么都没有心情。”叶深深说 着,觉得自己和他的对话简直像老夫老妻在关怀上辈人似的,不由得笑了出来, “你说,我给我妈在公司里弄个职位好 吗?管管制作流程什么的,她这方面熟712^。
“很好,阿姨每天在家也寂寞,能出 去和厂里的人多接触是好事,你也不用担 心她无聊。”
叶深深得到他的肯定,开心地揉着自 己脸颊,笑眯眯地看着他:“好,那就这 么办。”
“别揉啦,脸上粉底都要掉妆了。” 顾成殊拉下她的手,见她脸上没有异常, 又低头帮她看了看掌心。
两人贴得这么近,白色单肩礼服和白 色衬衫又是那么相衬,叶深深看着他低垂 的浓长眼睫与微抿的唇,刚刚喝下去的那 一点红酒似乎都在胸口烧起来。她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他,直到他睫毛微动,那双沉 静深邃的眼睛看向她,与她四目相对。
叶深深望着他,低低地说:“其 实……我挺遗憾的,没抢到刚刚的捧 花。”
宋宋拋出捧花的力度太大,紧跟在她 身后的叶深深没有接住,反而是刚好在她 不远处的孔雀接到了。
据说,接到婚礼捧花的人,就是下一 个结婚的人。
顾成殊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眼中那些欲 言又止的光,心口漫出难言的愉悦,又一 点一点蔓延上他的唇角,最后变成一缕微 笑,呈现在了叶深深的面前。
他说:“没什么,或许下一次就抢到 了。”
这轻描淡写的回答,让叶深深心中一阵失落。
顾成殊是不知道她的意思吗?可这么 敏锐的人,他怎么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呢?
明明她在获奖的时候,都已经公开地 拥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