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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启民目眦欲裂,脸上写满恐惧:
“你们……你们丧心病狂!叶深深这个恶毒女人,她要把她弟送进监狱?!”
“没有,这是我个人的一点想法,还未付诸实际。主要是我这个人实在有点睚眦必报,谁要是让我喜欢的人不开心,我就会让对方千百倍地不开心,说到做到,终身承诺。”
顾成殊慢悠悠地说完,打量着申启民 那呆愣恐惧的神情,才满意地退开一步, 抬手挥了一下:“再见,申先生——不, 为了你儿子能平平安安,你应该会和我们再也不见的,对吗? ”
叶芝云坐着车离开了申启民,离开了老家。
一路上,她微颤着身子,紧紧握着叶深深的手,不敢置信地频频回头。
一直到申启民消失在黑暗中,大桥消失在拐弯处,村镇消失在山野中,她才抖抖索索地问:“深深,我……我可以回去了? ”
叶深深抱紧她,点了点头,说: “嗯,我们回家。”
“申启民……不会再来了? ”
叶深深看向开车的顾成殊,顾成殊点点头,说:“是的,放心吧,他再也不会出现了。”
顾成殊的话总是很有力量,叶芝云发抖的身体渐渐地停了下来,她靠在女儿的怀中,低声说:“深深,我要离婚。”
叶深深说:“好的,我去找律师,一定尽快解决。”
叶芝云再也不说什么,和女儿靠在一起,一动不动地木然盯着窗外浓重流动的夜色。
看久了,疲倦了,叶芝云眼睛也闭上了。
她偎依着女儿,低低地说:“深深, 妈现在相信,没有丈夫,没有儿子,我也能和女儿好好地活下去,活得不比任何人差。”
叶深深轻轻地“嗯”了一声,抬手轻抚母亲的肩膀。
“你也要活得比任何人都好,证明很多很多人的想法是错的。女人的一生也可以不仅仅只存在家庭和男人身上,你会做出一番事业,不输给任何男人! ”
叶深深含着笑,也含着眼中薄薄的泪,轻声说:“会的。”
顾成殊听着她们的对话,望着前方黎明破晓前的浓重夜色,只觉得心口全是深浓的感伤与欣慰。
将她们送回家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天边的墨蓝色晨光被稀释,颜色渐渐浅了起来。
叶深深牵着妈妈的手,带她回到她们的家。
顾成殊站在楼下,目送她们上楼去。
感应灯一盏一盏亮起来,依次照亮那些陈旧的楼梯,锈蚀的栏杆,凌乱的楼道。
然而夏夜的风吹来如此清凉,树影稀疏地映在他的脚下,谁家栀子花的甜香温婉绵长,让这个凌晨又显出暗沉的美好。
顾成殊直等到她家客厅的灯点亮,才收回了目光,发动车子离开。
前方路上,斗转星移,明月西沉,新的一天来临了。
第140章 英雄
叶深深仿佛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
在梦里,她翻山越岭,走了漫长的旅途,终于挽住了妈妈的手。
醒来已经是黄昏,夕阳从窗帘缝照进来,门外隐约传来的笑声让她睁开眼,一 时不知今夕何夕。
她眯着眼睛,下意识地摸了摸身边的空位,正在怀疑昨晚自己把妈妈带回来是不是自己的梦,恍惚间听到了外面说话的声音,正是妈妈。
她听着那模糊细碎听不出内容,却真真切切属于妈妈的声音,脸上慢慢的,难以抑制地露出了笑容。
她打开卧室的门出去,客厅里宋宋、孔雀,沈暨都在,程成正狗腿地坐在小板凳上给宋宋剥葡萄皮。而用牙签戳着剥了皮葡萄的宋宋一看见叶深深,立马把程成给踹开了,起身跑到深深身边搂着她的肩,啧啧称奇:“了不起啊深深,你居然搞定了申启民?!”
“哦,那个啊……”叶深深看看母亲,然后一眼就看见了放在茶几上的一份东西。她走过去拿起来一看,正是一份离婚协议书,上面已经签上了申启民的名字。
叶深深心口一跳,抬头看向母亲。
母亲神情悲哀地盯着这份离婚协议书,许久,从叶深深手中抽回去,拿起旁边的笔,将自己的名字一笔一划郑重地签了上去。
叶深深那提在胸口的心,终于放下 了。她的手轻轻按在母亲握着笔的手上, 低声说:“妈,以后我照顾你。”
母亲点点头,轻轻抬起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说:“我看你很累了,今天就趁你睡觉时,叫宋宋陪我去医院拍了片。还好除了之前的骨折外,其他都是皮外伤,只开了些药来吃着。以后,你爸……那个申启民要是再敢来纠缠的话, 我就把医院诊断书拿出来,砸他脸上! ”
叶深深知道母亲是真的下决心离开申启民了,释颜微笑道:“成殊已经和他谈好了,我想他以后应该不会再来了。”
宋宋有些钦佩地说:“你还别说,虽然顾成殊是个渣男吧,可干起大事来真是绝不含糊!”
沈暨无奈笑道:“宋宋,你对成殊有偏见,其实他挺洁身自好的。”
是啊,洁身自好到我现在还没把他弄到手呢,和闺蜜们一比,我实在太失败了……叶深深瞥瞥宋宋的腰身,有些伤感。
宋宋当然不相信,一边把叶深深往卫 生间推,一边盼咐程成:“把车子开楼下来等着。阿姨也算是脱离苦海了,咱得去好好庆祝一番啊!深深你给顾成殊发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