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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我弟弟去装那盏灯,去赚那五千块,就是他的临终遗言。”
说不出话来,只能直起身,环抱住梁景明,让他把头埋进怀里。
万姿仿佛心脏被来回撕扯得酸胀,可她只是个回溯时间的过路人,这感觉却比不上五年前,这对兄弟咀嚼的任何一点。
“所以……你没有见到你爸爸的最后一面。”
“我以为……你至少……”
声音在抖,万姿说不下去。
他说弟弟当时是个单薄少年,可他自己未尝不是十三岁。
接受父亲猝然离去,安慰情绪崩溃的弟弟,梁景明自己,又花了多少时间。
其他人经历了多少苦痛,她可以不在乎。但她忍不住去管去看,他藏起来的伤口深度。
哪怕只有一毫米,她都心疼他的痛楚。
“没事的,万姿。”
到头来,反而是他在安慰她:“比起我弟经历的,这算不了什么。”
“自从我爸走后,还有装完那盏灯,我弟的情绪就一直不稳定。”回忆被勾起,梁景明声音有强自压下的起伏,“之后还经历了一些事情……他有过很不好的念头……”
“反正他一直在跟抑郁做斗争,吃药住院,什么都试过。现在算基本控制住了,但还是睡不着。”
“医生说这主要是情绪因素,要他自己走出来才行。”
万姿无言。
她身心有些力竭,就像早晨面对梁景行时情景重现。
没办法说什么,更没办法做什么。
悲剧来临,从来都悄无声息。
它就像个瑰丽得令人恐惧的万花筒,四处招揽生意,勾着流转命运,无辜地望进去。
而且每个人只能看一次,每一次都是不同面。
摇一摇,你瞧瞧——
有多绚烂,就有多惨。
夜没有尽头,絮语仍在继续。他们还聊了很久,关于情谊,关于父母,关于经历。
直至梁景明累极半阖上眼,万姿便不再说话。
小声道了晚安,熄灭小壁灯,给他盖好被子,没过多久,室内浮起沉稳的小声呼吸。
可睡不着的人,轮到了她。
头一次,万姿没有缩进梁景明怀里尝试入眠。转了个身,她看向门缝那道微光。
不仔细根本无法察觉,落在她视线里却如此显眼。
仿佛是指甲边缘的一根倒刺,明明一点点大,明明无关痛痒,却让人忍不住想摸。
更忍不住想扯。
弟弟又醒着,坐在客厅看手机。
思忖片刻,万姿开衣柜,褪去真丝吊带睡裙,换上文胸,还有一套长袖长裤睡衣。
把头发松松挽起,在脑后盘了一个法式髻,她知道大部分直男无法欣赏这种发型。
虽然万姿老跟梁景明打嘴炮,扬言她会跟他弟如何如何,但回到现实,她还是不想要任何瓜田李下的时刻。
她只想跟梁景行单独聊聊。
“我也有点睡不着。”
于是她走出房间,远没有早上碰见他的惊诧。
甚至神态平静极了,朝微愣的他点头笑笑,双手抱肩,秀眉一挑——
“想一起喝一杯吗?”
你是我的小狗。 上她的船(1V1,H)(蹦蹦号飞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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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小狗。
“想一起喝一杯吗?”
“……好啊。”
朗姆酒混着果汁跃进料理机,搅打出海洋般的细腻液体。
倒入高脚杯,口沿嵌上菠萝片,小方块冰在酒里载沉载浮,宛如沉于水中的秘密。
“椰林飘香。”
把杯子推到弟弟面前,万姿执起另一盏,做了个碰杯的姿势。
“但我不像你哥会调酒,凑合着喝吧。”
知道她平时爱小酌几口,梁景明早买了全套鸡尾酒器具,还钻研相关教程,时不时调杯给她喝。
做得最多的,还是这椰林飘香。
“好喝。”
咂摸着喉间椰浆甘甜,梁景行微笑起来,如海豹般小幅度地鼓掌。
“酸甜味,很有热带的感觉。”
“对。”
又抿了口,酒精如刀刃般破开神经。似痛苦似享受,万姿微眯起眼睛:“我不知道你哥有没有跟你说过……”
“我遇到他,就是在热带,越南下龙湾的游船上。”
“当时,他也正喝这个酒。”
“第一眼见到你哥,我觉得这人很奇怪。外表这么出众,口味竟然如此幼稚。”
“更奇怪的是,跟长相完全不同……他的气质,一点都不耀眼。”
“相反很沉默,很内敛。”
轻晃着酒杯,任它泛起小小涟漪。就像波涛焦躁着等待一艘小船,就像那个情欲交缠的炙热夜晚。
再开口时,万姿口吻淡而缓。
陷于过去,沉入回忆。
“你知道吗,那时你哥看起来,就像一只小狗,一只被雨淋湿的小狗。”
“你看过那种网图没有?”她微笑起来,“小狗卷毛塌塌的,眼睛润润的,尾巴都不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