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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又喝了两碗汤。
躺在大樟树下的竹床上,揉肚子,袁果果骨头里的懒劲儿滋生,翻身睡了过去。
“姓名?”
“袁果果。”
“年龄?”
“21。”
“症状持续多久了?”
“将近一个月。”
“有无家族遗传病史?”
“有。”
第二十章
大约一个月前,袁果果从展台上摔下来,脚踝骨折。
住院的第13天,出现心跳加速、吞咽障碍等问题。
此刻,她平躺在检查台上,颈部贴着冰凉的探头,头脑异常平静。
穿梭于两栋白色高楼间,她见到许多,同她般,失了血色又无波无澜的病人,机械地进行身体检查。
怀抱大量打印好的报告和影片,她瘫在轮椅中,瞪着未有动作的口罩,一眨不眨。
终于,它动了,努力伸出头,她却怎么都听不清。
于是,她推开轮椅,蹦到跟前,仍没有声音,湖水突破堤坝,巨浪肆意冲刷叫嚣。
她探出手去够那碍事的口罩,落空,落空,再落空。
再次面目狰狞、张牙舞爪地扑上去,整个人彻底落空,跌倒在地,她哭得狼狈。
而始终离得远远的医生,忽地走进,大长腿弯曲坐地,将她揽到怀里,一下一下拍走她的烦扰。
擦去模糊视线的泪,眼前的医生神情慌张,不似她以为的冷冰无事,褪去口罩,皱起的眉头都帅气逼人。
“果果,求你别哭了。”
帮外婆洗完碗出来,萧也见她在大树下睡得安逸,本打算替她找床毯子,可他方一转身,猫似的呜咽便从树下传来,心头一颤,他急急奔过去抱住她。
怀里的她魇住了,浑身颤抖,泪从眼角疯也似地涌出来,没一会,恸哭出声。
心痛到无以复加,他却只能抱紧她,哀求她快点醒过来。
“呜呜,萧,萧也,我做噩梦了。”圈住他的脖子,将头埋在衣领间,她的惶恐不安通通发泄。
水杉林之行拖过了下午。
晚餐桌前,林艳梅眼神一对上袁果果便笑得暧昧,还老是暗地撺掇她给萧也布菜。
饭后,趁萧也去厨房洗碗,林艳梅端着洗好的水果进了她屋,零零散散念叨了大批的任务,便留下句无厘头的“妈妈可以一个人睡的”,一脸慈祥地飘走。
仔细铺好床,将床尾的娃娃塞进木箱里,她拍拍手叉腰,满足地验收劳动成果。
一扭头,就瞧见萧也单手插兜倚靠门框,梨涡醒目。
“没想到呀,萧神还会骑女士电动车。”双手张开,袁果果久违地坐在外公爱车后座,享受羊肠小道特有的“高速”兜风。
“我会的不多,你慢点发现,给我多一点时间学习。”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别在腰间,他悄悄放慢车速,绕过一个又一个梯田,迎着漫天晚霞驶向小镇。
到镇子时,已过6点,只余几家年纪比她还大的老店尚未打烊。
牵着他,悠闲地从一家晃到另一家,牙刷、牙膏之类的好买,但就换洗衣物,几家店里的款式着实都有点太朴实乡村。
“老板,就这件棕色的上衣,还有一开始试的那条花裤衩,多少钱?”瞄见她躲在衣架后,偷偷捶腿,萧也从试衣间出来,直奔柜台,“女朋友,快来付账。”
麻溜凑上前,翻了翻袋子里的衣服,袁果果踮起脚窃语:“这些不适合你,要不再逛逛?”又扭头问,“老板,这两件多少钱?”
“便宜,15的,30,统共45。”
确实便宜,她窝起手,还没踮脚,萧也就矮身凑近:“我妈给的钱都没花多少,买完这两件,我们再逛逛。”付好钱,提着轻飘飘的袋子,她耸了下鼻子,征求他的意见。
“谢谢老板。”宠溺地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梁,萧也拉她上车,坐稳启动,“天晚了,回家。”
其实穿什么他都没意见,穿给她看,她喜欢就行,只是每次挑东西,都能见到她小管家婆的一面,他想多看看,尤其是付钱数钱的样子,别提多可爱了。
“哇,萤火虫!”田间闪出小小一团荧绿,许久不见的朋友,袁果果伸出手去够,可惜它灵巧地从指缝溜走。
降低车速,萧也偏头问道:“喜欢?停车我帮你抓。”
微微摆头,袁果果搂住他的腰,望向夜色中远去的精灵,蓦然想起什么,攥紧拳头,呼吸有些急促:“萧也,现在天全黑了。”
“恩。”
“只有车前那一盏灯,周围都是黑的。”
“恩。”
“你的后背一点也不僵硬。”
“恩,我全好了,因为你。”
她离开上海的第二天,沈练约他见面。
沈家的会客厅里,他对面的沙发上坐着常儒逸,沈练端过茶水就上了楼。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