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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人之多, 霎时拥挤了起来。
    好在江崇宁是个没架子的,亦是将相二人挚友, 他拉着杨玄霜直接落座,一大帮人干脆没大没小地挨在一块,像是亲亲昵昵的一家子。
    芮公公将手中的礼盒送给安惟翎,安惟翎笑着接过,悄然问道:“娘娘?”
    芮公公笑意忽而婉转,传音入密道:“封后大典就在年初,提前唤一声娘娘, 也是个好彩头。”
    袁玠似乎早猜到了什么,举起一盏清酒,对着江崇宁和杨玄霜轻声道:“恭喜。”
    众人亦纷纷朝帝后敬酒,杨玄霜为人大方,笑着回敬众人。
    在场的都是自己人,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崔宜娴眼见酒菜都不够了,前前后后让厨子添了三回。
    杨敏之和卫渡津年少单纯,没见过皇帝这般样子,初时还有些拘谨,后来看他仿佛寻常人家公子哥一般,和众人喝酒划拳、插科打诨,便也活络了起来。
    江崇宁今日尤其高兴,竟喝得有些上头,他又给自己倒了一大碗酒,对袁玠朗笑道:“齐玉,敬你我两家,喜得贵子。”
    袁玠笑着回敬。
    江崇宁继续道:“不然咱们打个赌,赌谁家孩子先生出来?”
    赌?这可是大帅半个老本行,大帅少时走鸡遛狗,带着一帮纨绔厮混,没少去赌坊耍横。她霎时来了兴致,“赌注为何?”
    江崇宁沉吟一阵,“先生出来的孩子,做师父,后生出来的孩子,做徒弟。”
    安惟翎笑得打跌,“陛下这是小时候做我徒弟做怕了,要在孩子身上找补回来吧?”
    江崇宁把酒碗“砰”地磕在桌上,恶狠狠道:“还说呢!你这霸王从小就仗着功夫好,偏要人家认你做师父。还说什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要我们几个都喊你爹!欺人太甚!”
    众人纷纷喷出一口酒来。
    只有袁玠见识过大帅的荒唐德性,低着头,但笑不语。
    安惟翎大尾巴狼似的摆手,“哎,这如何是欺人太甚?本帅对我那几个干儿子可好了,陛下,你凭良心说,哪一回打架我没带上你们?”
    江崇宁白她一眼,低头抿了口酒。
    安惟翎继续笑道:“这赌注也未尝不可。只是万一我家孩子成了徒弟,再万一,我家孩子肖似其母……那保不齐徒弟要骑在师父头上的,师父可就成了天大的笑话。”
    江崇宁一个咯噔,“言之有理!”
    众人听到“肖似其母”四个字便有些心里发毛,一个大帅已经够受的了,再来一个小的?老天爷不给人活路罢!
    杨玄霜笑得不行,“陛下,别认什么师父徒弟了,只盼咱们两家孩子比你和大帅小时候消停些,别联手把京城掀了便好。”
    江崇宁“哈”一声,“别提了,阿羽还真掀过一次。”
    张存福来了劲,一张大脸凑上去,“陛下说说?”
    章公公和芮公公都是看着皇帝长大的,记得门儿清,二人对视一眼,忍俊不禁。
    江崇宁拿起一根筷子,“叮”地一下敲了碗沿,神秘兮兮道:“虽然是阿羽干的好事,可齐玉才是最清楚的那个,不如齐玉说说?”
    安惟翎疑道:“陛下说的莫不是诗会那次?那次齐玉不是没在?”
    袁玠放下酒盏,长叹一声,“没在就对了,知道我为何没在么?”
    安惟翎一挑眉,指着自己,“总不能是因为我吧?虽然本帅作恶多端,可不能什么罪名都赖给——”
    江崇宁筷子一敲,“就是你!”
    安惟翎愣住,看向袁玠,他缓缓点头。
    她不乐意了,“不行,齐玉,你得说清楚,怎么全天下的坏事都是老子一人干的?这也忒冤枉了!”
    袁玠回忆了一阵,莞尔道:“看来你忘了许多。我八岁那年,西山书院的静云先生在天京办了场诗会,诗会彩头是一对品相极佳的水龙纹狮子头。和京里那些世家公子一样,我本来也要参加。”
    水龙纹狮子头是什么玩意?安惟翎懒得细问,她关心的是另一桩,“那你为何没去成诗会?”
    江崇宁瞥她一眼,“急什么?就快到你了。”
    袁玠继续道:“被你药倒了。”
    安惟翎双目圆睁,“嗯?”
    “那时我尚在国子监陪诸位皇子读书,诗会前一日,你来寻陛下,见了我,忽然塞给我一块白玉糕,要我吃。”
    “我给你吃糕做什么?我记得自己甚少去国子监,那时应当没见过你呀。”
    江崇宁凉凉道:“给他吃糕做什么?你当时见了他眼睛都直了,悄声同我说这位小哥生得真好看,我和他套个近乎吧。”
    袁玠笑意入眼,安惟翎望着他点点头,“我虽记不清,这倒像是我能说出来的话。”
    袁玠继续道:“我不知你是因为我生得好看才想接近,见你状似好意,也没拒绝,吃了你的东西。你很欢喜,还摘了枝花给我。”
    “然后呢?”安惟翎问道。
    “我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