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72
不好看,便嘱咐幺鸡送走。幺鸡也应了,谁知张存福那个混账见他会养鸟,私自做主留下。我难得回帅府,后院藏了个人,几个月也没发现。你信我,当真不是我有意要留他。”
她一面说着,拽着他的袖口左摇右晃。
巴巴解释一通,袁玠旁的没听进去,只揪着一句话,“你当真觉得他生得不好看?”
安惟翎毫不犹豫,“你又不是没见过,身条干瘦,像根灯芯,脸架子勉强算清秀,可也太过女气,眉毛还不及我的粗,好没意思。”
袁玠小声咕哝,“也是。”
门外一直噤声偷听的青方叹为观止,大帅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够地道!凡是见过的,谁不觉得余舟生得美?好赖人家也在秦淮河畔红过一阵,怎么着也是模样掐尖的,偏偏大帅说人不好看,更稀奇的是相爷还信了。
相爷聪明一世,怎么到这就脑子变浆糊了?当真是一个敢哄一个敢信。
安惟翎继续道:“傻子,我有天底下最英俊的未婚夫,何故稀罕旁人?”
松间醉后劲极大,袁玠酒气又有些上来了,身形微晃,脑袋侧着搁在安惟翎肩上,低声道:“最英俊……阿翎看上了这张脸。”
安惟翎垂首,正好吻了他眉心,笑问,“这张脸有什么不好么?看一世也看不腻的。”
袁玠有些满意,又有些不满,“只是脸?”
他下巴蹭着她雪白的交领,微微抬眼望着她,因酒气上头的缘故,他眸子含了水汽,眼睑微红,双唇开合间,透着松间醉的醇香。
安惟翎有些恍惚,柔声道:“岂止是脸,齐玉哪一处生得不好?”
袁玠仍不满意,嘴唇抿着,垂下眼皮,睫毛似两只羽扇,遮住眸子。
安惟翎低笑,“相爷不仅生了举世无双的样貌,还才华横溢,权势滔天。”
袁玠也笑了,“怎么听起来像个佞臣。”
安惟翎抚他发顶,“佞不佞臣的有什么要紧,你是我的齐玉。”
青方赶紧替二人合上房门,这俩祖宗当真什么都敢瞎说!谁闲着没事上赶着认自己是佞臣的?好在这儿没外人,否则叫人听去了,横竖参一本!
袁玠醉得一团糊涂,安惟翎反正混账惯了,压根没往心里去。
他俯首嗅着这人衣服上极淡的皂角香气,颇感心安。安惟翎颈侧十足温暖,贴得近了,甚至隐约能触到血脉涌动。
他将脸深深埋在她颈窝里,长臂一伸圈住她肩背,“不醋了。”
“当真?”
他点头,额际的碎发蹭得她痒痒,“要你哄,一哄就好了,我最心软,舍不得生你气。”
“你最心软?” 安惟翎失笑,“丞相大人风度翩翩又手段凌厉,满朝公卿谁不赞您一句‘面善心黑’?”
袁玠又左右摇头,蹭得她颈侧更痒了,“我对你最心软,旁人是旁人。”
安惟翎摁住他脑袋,“行了祖宗,别动了,痒。”
“那你也蹭我。”
他说着,醉醺醺将一只手从她肩上拿开,去摸她头顶发髻,轻拂了一阵,又一下子将她的青竹玉簪拔出来。
她一头长发倾泻而下,铺在二人紧挨的肩上,亦盖住了袁玠的脸。
袁玠忽而坐直,将安惟翎的脑袋摁在自己颈窝里,“阿翎也蹭我。”
安惟翎没想到这人醉了酒幼稚至斯,半大孩子似的,笑问,“相爷贵庚?”
他拈起安惟翎一缕头发在手里绕着,慵懒道:“才及弱冠,家有未婚妻。”
看着是清醒了些,不似方才连人都不认的糊涂模样。
他又搂着安惟翎肩膀微微摇晃,“你也蹭我。”
安惟翎只得拿脑袋去蹭他颈窝,有些痒,他轻笑几声,低头望她,“叫哥哥。”
安惟翎目瞪口呆,“嗯?”
“从前你欺负我的时候,把我双手摁在榻上,非要我叫了姐姐,你肯才放手。”
想是这人醉了酒,竟要把大帅对他做过的荒唐事悉数学一遍。又是拔簪子又是叫哥哥的,大帅此刻只道自己活该。
她不忘将醒酒汤举到袁玠嘴边,“齐玉哥哥,好哥哥,喝点汤水,好不好?”
袁玠忍俊不禁,“齐玉哥哥?有些好听,日后在人前也这般唤我,如何?”
“倒也行,只不过我这元帅就没脸做了,你这丞相也迟早被人笑话死。”
他手臂圈紧了她,“不做了,寻一个山明水秀的好去处,你我二人闲云野鹤去。”
安惟翎心知这人是喝大了才胡扯八道,不过说些浑话也不打紧,她笑言,“江南不错,咱们买一座园子,种些桃李,开春赏花,秋季吃果子,雪天酿酒。果酒后劲不大,也省得你喝成这副德性。”
袁玠似有憧憬,又似有落寞,好一阵晃神后,他也不再提起这茬,握着从安惟翎发顶拔下的青竹玉簪,喃喃道:“阿翎一直戴着我送的簪子呢。”
安惟翎暗自叹气,谁不愿闲云野鹤?可他二人偏偏是这世间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