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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0

      见他们一个落花有意一个流水无情,那厢幺鸡雾骐俩人倒是腻歪得恨不得长成一个人,郭樱直摇头。
    安惟翎回过神来,阴恻恻看向张存福,他心知大祸临头,恍惚间一骨碌跪下,扯着嗓子喊“大帅饶命”。
    安惟翎咬牙,“出息!”
    崔宜娴忙打圆场,“大帅,可还有什么能补救的?”
    余舟走上前,在张存福身旁一道跪下,“大帅,此事皆因小人起,小人自请离开元帅府,不再踏足一步。”
    也是个办法。
    安惟翎叹气,“方才已答应让你留下,本帅说出口的话,断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当真没有收回来的?”郭樱阴笑,“去年是谁说要替我在东市口盘个药铺子?”
    安惟翎拈起一颗葡萄干打他哑穴,继续人模狗样,“本帅说过的话从不收回,余舟,让你留下你便留下,你读过医书,也擅酿酒,就留在阿樱的散财——”
    郭樱大声哼唧,想纠正一句“善才堂”,无奈点了哑穴,说不出句整话。
    安惟翎莞尔,“偏要说,散、财、堂。你留在阿樱的散财堂,学着做些药酒,好赖是门手艺。”
    余舟凛然下拜,额头抵地,“多谢大帅!”
    大好男儿本不应做皮肉生意,安惟翎可怜他出身贫贱,想让他堂堂正正做些营生,若成了才,也算她功德一件。
    好在郭樱也并无不愿,许是看他聪明伶俐,也读过医书,有些惜才。
    不如干脆认个师夫得了。
    安惟翎得寸进尺道:“以后阿樱便是你师夫,凡事听他教诲。”
    余舟大喜,膝行四五步,向郭樱下拜,“师夫请受弟子一拜,弟子不才,定会好生听从师夫教诲。”
    这下该轮到师夫说几句,郭樱瞪向安惟翎,她又一颗葡萄干弹过去,解了哑穴。
    郭樱咳嗽两声,郑重扶起余舟,“你既认我做师夫,我便提点几句。我虽号称国手,却从未收过弟子,你乃善才堂首徒,不比一般医者,须时刻谨记,救死扶伤,悬壶济世,戒骄,戒躁——”
    安惟翎“嘿”一声,“你自己既骄且躁,倒是好意思教训人家?”
    郭樱抓起一把葡萄干砸过去,“闭嘴!”
    安惟翎一个掌风全收了,丢进嘴里嚼,“我不打岔,你继续。”
    “继续个屁,”郭樱叹一口气,“余舟,你从今往后就跟我学医,吃住都在善才堂,别往这糟心地方来了。”
    安惟翎冷笑,“瞅瞅你自己,三天两头往这‘糟心地方’来蹭吃蹭住,也不嫌磕碜,”她捞起个干净巾子擦了手,站起身来,“你不嫌,我嫌。”
    她说着便要走,崔宜娴笑问,“大帅也不留下吃晚饭?难得回府一趟。”
    安惟翎闻言,心里一阵盘算。自己闲时在袁玠院子里厮混,忙时干脆宿在官邸,当真难得回府。好容易回府一趟,还遇上今天这般破事。
    她摆手,“不吃了,赶紧去把齐玉哄好,万不能叫他伤心。”
    余舟有些愧意,其余众人皆倒牙,芝麻大点事,还能伤心?
    只听闻宰相肚里能撑船,还从未听过宰相心眼能穿针。
    安惟翎没出息惯了,自打认识袁玠起,早八百年就没皮没脸了,反正她乐得哄她家相爷,谁也管不着。
    她三两步走出大门,仿佛回自己家做了个客,把元帅府留给这帮人继续祸害。
    东街西街转了一大圈,想买些袁玠爱吃的小食,无奈荷花酥卖完了,马蹄糕性寒不宜多食,茶饼吃过了没新意,旁的东西又不够精致,她只得两手空空,随意找了个茶馆,先坐下饮一杯茶。
    隔桌正好是一对人间鸳鸯,男子正低声哄着姑娘收下自己的玉佩。
    “遥遥,你就收下,悄悄佩在中衣里,旁人不会发现,就算发现了,也不会笑话你,你就说是我送的,好不好?”
    “那也不行……”遥遥的音调拐了七八个弯,撒的娇让人骨头都酥了。
    他继续温柔小意地劝着,安惟翎听得心生烦躁。
    别家都是男子哄姑娘,一句一个“好不好”,怎么到她和袁玠这里就调了个个?岂有此理。
    “惯的他,”安惟翎嘀咕。
    她越想越觉得没意思,袁玠哄过她吗?也有,不过挺少,她不舍得凶他,就算是发火,只消他一句软话,她就没了脾气。
    “我可真没出息,”她叹道。
    不如就晾晾他,省得惯坏了。更何况余舟的事她本不知情,都赖张存福糊涂,自作主张把人留下。既留下了,也不好随意打发走,否则不叫人诟病大帅苛待下属么?
    说到底,她对余舟丝毫没有邪念,醋个什么劲?简直无理取闹。
    这般想着,安惟翎刻意拖延时辰,期间去兵部处理了些公务,又吃了顿晚饭,直至酉时中,她盘算一阵,仍有些放心不下。袁玠那傻子,不会气得饭都不吃吧?他最近操劳过度,人都瘦了一圈,可不能再清减了,否则抱起来都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