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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吻了吻,玉簪带着的淡淡松香暗自蔓延。
手顺着发髻一路向下,抚上她的后颈,她就那样仰头望着他,脖子弯出秀气好看的弧,他的手稳稳当当托在她的后脑勺上,正好严丝合缝,舒服又熨帖。
“齐玉。”
“嗯?”
他未启唇,声音回荡在胸腔里,温柔低沉,是个能轻而易举教人沉沦却不自知的模样。
安惟翎被他伸手揽着,紧贴他的胸膛,他声音带起的震颤引得她心头酥麻。
她轻声回道:“无事,就叫叫你。”
他抿唇而笑,牵起眼角。
安惟翎拉着他出了房门,袁玠正待唤青方过来随侍,却被她拦住。
“不用叫青方,坐在院子里赏月无趣——想必你已经赏过无数回了,今晚不如我带你去屋顶?”
虽是问话的语气,却没给人留任何余地。安大帅不等他回话,干脆利落地揽住他的腰身,一个旱地拔葱跃上了卧房的屋顶。
袁玠同她相处已久,如今也算见惯了大帅说风就是雨的德行,轻易不会被吓着。二人在屋顶上站定后,他取出两只手帕,垫在瓦片上,拉着安惟翎一道坐下。
他抬首望着一轮明月,“虽然是我的院子,可这屋顶我还是第一次上。此地赏月,颇有些趣味。”
安惟翎双手撑在身后,和他一道仰头望月,“你打小就是圣人,出格的事从来不沾边,这样坐在屋顶赏月,于你自然是新奇有趣。”
“圣人?”袁玠失笑,“且不说我本就没能成圣,如今栽在大帅手里,连做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都难,更遑论圣人。”
安惟翎假作蹙眉状,“什么叫栽在本帅手里?本帅哪里强迫你了不成?”
没有“强迫”?当真是睁眼说瞎话。
不过虽是“强迫”,却也是愿打愿挨,袁相爷轻笑道:“是我心悦大帅,甘之如饴,认栽。”
他音色轻柔无比,甫一出来,霎时间伴着夜风消散,只留下缱绻的气息脉脉流转,和月华一并融化在画廊檐角叮当作响的铜铃上。
蝉鸣较白日轻缓,燥意褪却七八分,热浪裹挟的困倦黯淡下去,二人被带了雾气的微风吹着,通身清凌凌的,只觉在夜晚熹微的光晕中,身旁人的轮廓轻灵得近乎透明,浸润漫天的月华和星光,古今万物,世间生灵,无一及得上眼前人来得美妙。
相府占地颇大,袁玠的卧房梁子挑得高,他们坐在屋顶上,近乎能俯瞰整个相府。
安惟翎指着南边若隐若现的一片波光,“说来我在相府混了这么久,却从来没仔细看过你这儿的湖。”
袁玠转头望她的侧脸,“明日带你看看?芙蓉开了。”
安惟翎笑道:“不怕我填了你的湖?”
本帅可是有过光辉事迹的。
袁玠想起周赟家的湖,莞尔一笑,“看你高兴,大帅想填便填。”
安惟翎把撑在身后的手收回来,摇头道:“这湖又没招惹本帅,好端端填它作甚?只一条,你这湖心少了个亭子,冬日赏雪不便。”
他轻笑出声,“还没到七月,就想着冬日赏雪了?”
“我想得远,连几年后的事都合计过。”
他心头一动,“说说?”
安惟翎见他来了兴趣,便将一只手搭在他肩上,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另一只手伸向前方指点江山,“除了湖心亭,那儿还得建个临水阁,夏日乘凉用。此外,你这院子需拓一拓,给我辟个武场出来,没事的时候练练手脚,顺便让相爷看看本帅英姿。”
“好。”袁玠在心里一一记下,“还有么?”
“浴房里要一个大的澡池,”她伸手比划,示意袁玠看向院子里,“从那棵树到院门那么长,宽度窄一点点就行。”
袁玠第一次听说这么大的澡池,讶然道:“阿翎要凫水?”
她缓缓摇头,“谁闲得发慌,在澡池里凫水?就是方便两个人共浴,省的澡盆太小,挤着了。”
月光模糊,对面人脸色不甚明了,可他不想也知道,大帅此刻定是脸不红心不跳。
而她不想也知道,相爷此刻定是又惊又赧。
他不言语,安惟翎便逗他,“你看看我,”她说着,把手扭到身后,“再怎么弄也洗不到后背这块,以后澡池建好了,你能帮我洗洗。”
袁玠默了半晌,“成——”
“不论成不成体统,闺房之乐,关起门来谁管呢?”
罢,还远着,现下先不争论。
他暗叹一声,再者,争也争不赢这姑娘。
朗月西斜,星幕移转,后半夜有些凉意,袁玠见安惟翎穿得少,又贪凉不愿加衣衫,便假作困倦,随后安惟翎带着袁玠飞身下了屋顶,二人径直回房歇了。
翌日午后,安惟翎刻意带上袁玠,去往杨府赴约。
袁玠本是手里还有些卷宗要看,却被这姑娘径直从书房神神叨叨拽走了,说是有非同寻常的场面,要让相爷好生观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