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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也教这武夫难得地动了番脑筋,打发打发天牢无趣的日子。
    安惟翎不豫同这家子多掰扯,只向狱卒问了问近况,吩咐了些事宜,便带着二人一狗悄悄摸去冯道善府上。
    月上中天,天幕星垂,夜色沉沉如水,几人换上漆黑的夜行衣,一下子显得隆景异常扎眼。
    安惟翎暗咒一声,怎的忘了这小狗是只白狗?!
    再怎么沾了一身泥巴,到底是个雪白的底子,黑夜里亮得黄里透白,乍一看教人惊心动魄。
    这是带了个帮手么?这是带了个活靶子!
    又不能丢下,又不能带去,三人一狗大眼瞪小眼,愣了半晌。安惟翎重重叹了声,带着他们悄摸地寻了户人家的厨房,弄了好些炉灰,稀里哗啦地往隆景身上招呼。
    可怜隆景,一身灰不溜秋,终于跟着三人摸上了冯道善府上正院的房顶。
    安惟翎再三威胁过隆景不准叫唤,扒着房顶朝下看去。
    院子里坐了一个道人,冯道善正与他论茶。
    这道人一身袍子雪白无暇,通身无有一丝饰物,素净得不似凡人。安惟翎蹙着眉细细看他,发觉他袍角有一块暗纹。
    夜色漆黑,她眯眼看了许久,没太看清那是什么,只听得唐棠小声道:“大帅姐姐,像是一只鸟。”
    安惟翎一个激灵,越看越明白,她认得那鸟,那是回鹘拓延部族鸟。
    红喉歌鸲。
    第55章 琴瑟   软香透骨月夜长
    作者有诗云:
    【兰楫入水流云忙  软香透骨月夜长】
    【人间琴瑟许烟火  飞花落篱盼新妆】
    安惟翎一个激灵, 越看越明白,她认得那鸟,那是回鹘拓延部族鸟。
    红喉歌鸲。
    这道人同回鹘拓延部定然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安惟翎想起之前袁玠对他身份的猜想,心里悄悄低估。
    那道人背对着这边,安惟翎看不见他正脸,却没来由地觉得有些眼熟。
    她没有袁玠的过目不忘之能,说不清熟悉感从何而来, 只觉得之前似乎与那人见过面。他正与冯道善交谈,声音清淡平和,气息柔韧绵长,倒像是正经修士该有的气度。
    冯道善放下手里的茶壶,“道长可知, 这明前龙井是袁相爷最爱的茶?”
    屋顶几人闻言, 纷纷屏住呼吸。
    “贫道孤陋寡闻, 无从得知相爷喜好。”
    他说着这般谦逊的话, 语气却毫无妄自菲薄,坐姿端雅闲适, 右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敲着石桌,任由鬓边的头发被风吹到鼻尖, 也不愿伸手拂拭。
    冯道善不置可否,伸手给道人斟了盏茶,动作翩然,恍若云行水间。
    冯道善上了年纪,却丝毫不显老态。寻常男子到了五十岁上下,发福的发福,掉毛的掉毛, 再加上一身腰腿陈疾,走起路来哆哆嗦嗦,十个里有九个教人没眼看。冯道善依旧面庞清秀俊雅,一身书卷气,举手投足皆大儒之风。放在西北,这样的货色,即便年岁大些,也有大把姑娘媳妇贴上去。
    卫渡津有些紧张,不由得悄眼看唐棠。
    唐棠手上轻轻呼噜着隆景脖子上的长毛,眼睛盯着下头谈话的两人,压根没工夫注意到他的小心思。三人一狗扒着人家的屋顶,眼下的状况不不便出声,卫渡津也只好忍着不言语。
    冯道善和那道人好一通闲聊,天南海北,没油没盐。半个时辰过去,安惟翎无声地打了个哈欠。
    二人絮絮叨叨喝完了一壶茶,末了,冯道善唤侍从打水来净手。
    那道人先是接过侍从手里雪白的巾子,顺手将它搭在肩上,再伸手去铜盆里洗了洗。
    安惟翎心里一个咯噔,霎时明白那点熟悉感从何而来。这个将巾子搭在肩上的小动作,终于让她想起这人是谁。
    馄饨摊老板。
    他净过手,将巾子还了回去,转过身同冯道善道别。借着月色,安惟翎勉强看清了他平平无奇的脸,一张让人看过就忘的面庞,中人之姿,论不上美丑。
    她转头看向卫渡津,果然,卫渡津在自己脸上比划了个她十分熟悉的手势。
    他同时做了个口型:“他易了容。”
    安惟翎点头不语,待冯道善和那道人各自回了屋,她也带着二人一狗回了相府。
    她遣青方叫了张存福过来,同众人把事情说过,大伙商量了许久,又细细部署了一番。
    现下要紧的还是一桩——天京布好的网,得再严密些,不能出一星半点岔子。至于那道人,虽然身份诡秘,当下却无关大局。反正安惟翎早知道有回鹘细作潜入京城,至于那人是谁倒不要紧,只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更何况,如今的京畿城防有安惟翎亲自把手,进来个耗子都要被扒三层毛里里外外查个遍,即便那道人有通天之能,也无法凭一人之力,敌过八万天京禁军。
    安惟翎忙活一晚上,腹中空空,终于打发走了几个下属,趁着袁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