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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傻气。
袁相爷不病不傻,他想到便做,温暖的手掌上移,听到安惟翎略带意外地“唔”了一声,他心里熨帖得紧。
玉掌揉琼肌,素指拂秀骨。
一片绵软,隔了几层夏衫,虽单薄,却也是阻碍,惜哉,恨哉。
拈暗香一缕,入心门三分。
她似在轻笑,笑声让他也欢欣鼓舞。他双唇极尽温柔地吻她,循序渐进。
崖雾鸟惊梦,幽谷月销魂。
他想起之前做过的梦,呼吸逐渐开始迷乱,此刻喉头发紧,耳根微热,又终究忍不住一遍遍回忆梦里支离破碎的呢喃。他心里有一团烈焰,吻得前所未有地热切,像是要把怀里的姑娘揉进三魂七魄,直至天地风雨、妖仙鬼神亦无法将二人拆散。
终究无法像梦里那般,当下仍是遗憾无比,他心里悄然喟叹。安惟翎似乎心有灵犀,手掌拂上他腰背,一下下地顺着,仿佛抚慰夜啼的婴孩。
袁玠心里波澜被她缓缓抚平,转而浅浅地吻她。他将她双唇视为珍宝,小心翼翼地怜惜着,丝毫不愿慢待。
安惟翎见他从热烈变为柔情,霎时起了玩心,她舌尖轻轻探入,席卷了一片温软。她甫一霸道起来,袁玠便温柔起来,极尽配合地与她唇舌相缠。二人将这敌进我退敌退我进的游戏玩了许久,终是打了个势均力敌。
良久才分开,除了领口、冠发、腰带,被揉皱了的,还有两颗春心。二人对视一眼,见到对方衣襟缭乱、深思游离的模样,又忍不住双双笑开。
仅仅一个吻,也能被翻出了花,果真聪明人做什么都聪明。
安惟翎轻笑,“相爷如今倒是舍得下老脸。”
袁玠视线离不开她嫣红的双唇,抬手“顺便”帮她整理交领,“舍不下老脸追不上大帅。”
安惟翎笑得更开怀,“大帅无需追,大帅心悦相爷,自会上赶着去追相爷。”
他将她雪白的交领整理得一丝不苟,正要放手,却被她一下子握住,她莞尔,将他掌心摁在自己心口。
袁玠一愣,掌心传来一阵均匀有力的跳动。
他看的书多,博学广记,忽而想起传闻中,远洋岛上多有奇山,山石里偶尔能迸出炽热化人的红浆,不是烈焰胜似烈焰。他此刻按着安惟翎的心口,只觉这姑娘内里便是那涌动的热浪,而他,甘愿在这热浪里化为灰烬。
她的心跳沉稳又温柔,他静静地感受良久,亦牵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
自己的心跳撞击着她掌心,袁玠眼中笑意愈深,将她的手紧紧压在自己心口。
“阿翎,这里有你。”
第39章 伉俪 灵犀相印辨审谛
作者有诗云:
【二十年来共枕衾 伉俪可堪白头新】
【灵犀相印辨审谛 朔风千里黄沙吟】
六月上旬的时节, 气候燥热难耐,只有天牢依旧湿冷,地上漫着渗人的潮气, 似有森森鬼雾,活像见不得光的蛇虫鼠蚁呆的地界。
王钊席地而坐,他闭目盘腿,尽量挺直脊背。可笑半生戎马,如今不剩什么, 唯有这武将的架势不能再丢。
牢头或许被安惟翎打点过,对他们勉强算是客气,送来的饭菜也尚可入口。王夫人举着缺了口的粗陶碗递到他眼前,温声道:“夫君好歹吃些。”
她一出声,王钊好容易静下的心又烦躁起来, 他无言扭头, 眉心也皱起来。
王夫人似是哂了哂, 将碗放在他膝边, “又不是断头饭,夫君何故吃不下?不吃些东西, 如何留着命走出这天牢去?”
王钊沉声斥道:“走出天牢?妇人之见,浅陋之极。”
王夫人暗自摇头, 斟酌了一晌,“夫君可知当时安大帅为何同妾身说那番话?”
王钊眼皮微抬,“哪番话?姓安的始终胡言乱语,难不成我还能字字句句记到心里去?”
王夫人心里叹气,“安大帅的话教人醍醐灌顶,妾身铭记于心,一个字都未曾忘。”
王钊嗤笑一声, “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银子,那姓安的不过是糊弄你罢了。”
二人成婚近二十年,王夫人早习惯了丈夫头脑简单,当下眉头未蹙,耐心道:“夫君可曾细想过安大帅话里的意思?”
王钊虽然刚愎自用,可对这位夫人倒是有点子敬重,更何况这些年王夫人对政事颇有见地,比他这个粗人圆融不少,王钊听她一再提起安惟翎说的话,也发觉了一丝不对劲,“夫人指的究竟是哪番话?”
王夫人一字不错地重复,“王夫人,你比你丈夫脑子好使,本帅告诉你一句准话,天牢虽然住得不舒服,可在那里本帅尚能保住你一家老小的命,若继续留在府中,日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王钊当时不过是被怒气冲昏了头脑,没有仔细琢磨,现在冷静下来想想,霎时间后背惊出了层层冷汗。
王氏一门,若不是安惟翎胡搅蛮缠,借了下狱的由头护着,只怕难逃那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