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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安将军是个可用之才,又得陛下信任,您登基才三年,免不得朝里有些人倚老卖老。”
“倒是与朕想一块去了,这事看着像是冲阿羽来的,实则只怕是冲朕来的。”
冯贵妃听到“阿羽”二字,手下动作顿了顿,“陛下对安将军的官职……可有打算了?安将军能征善战,要一个配得上她的位份才好。”
“先前不封阿羽,是因为朕还未想好。兵部尾大不掉,把她放在那儿着实屈才了,朕本想再斟酌斟酌,谁知竟出了这么个岔子……”他皱了眉头,“王钊那些人,只怕还不是全部,封赏的事,也只能等阿羽回来了再说。”说着又展眉,“好在阿羽不是介意这些虚名的人,她从小就光风霁月,与旁人不一样。”
“陛下要不要喝点甜汤?”冯贵妃突然开口,她松开他的肩膀,端起红豆甜汤递给他,他伸手接过,随意喝了两口。
冯贵妃见他没什么胃口,便唤人进来收了碗,绕到御案前盈盈下拜,“陛下,时候不早了,若您还要批折子,请容臣妾先告退。”
“嗯,你早些睡。”
她深深地看了皇帝一眼,温柔地笑开,“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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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惟翎最近偶尔起得很晚,也不知是不是睡在袁玠房里的缘故。
她日日监视着王钊的府邸,并未发觉什么异常。今日她一如既往地扒着房顶,见到王夫人娘家大嫂过来拜访,两个女人叽叽喳喳了两个时辰,安惟翎忍着把他们家拆了的冲动听了一下午京城八卦,直到日暮时分。
她正要离开,下面王夫人大嫂突然压低了声音,“说真的,我今儿个来还有一桩正事。”
安惟翎简直想剁了她,有正事为什么不能放在前面说?
“什么事?”
“宫里那位想知道,你家老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第15章 月隐 最怜软玉情颠倒
作者有诗云:
【春暖画堂叙天伦 玲珑窗内语谆谆】
【最怜软玉情颠倒 月隐薄幸笑风尘】
“宫里那位想知道,你家老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王夫人充楞。
“少来。”她嫂子翻了个白眼,“到底是要让人丢官呀还是丧命呀还是家破人亡?”
“这我还真不知道,你以为这等事情夫君会说给我听?男人家的要紧事,他从来不在家里谈。”
“男人家的要紧事。”她嫂子捏着嗓子阴阳怪气学了一句,“可拉倒吧,一群在外头充大尾巴狼的男人,总以为自己干的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说到底还不就是斗来斗去的那点子破事?比我们女人家的鸡毛蒜皮高贵到哪里去啦?还总不屑说给女人听,哪天把自己玩死了才叫该呢。”
“讨厌……”王夫人擦了擦喷到她脸上的唾沫星子,“你何故这么愤世嫉俗的?女人嘛,还不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不愿说,我还不想听呢。”
“行吧,反正宫里那位也说了,没指望你能知道,就是随口一问。时候不早了,我还要回家布饭呢。”王夫人嫂子叹口气,“我家那口子,穷讲究,每顿饭少于十六个碗碟就不吃的。”
王夫人拍拍她嫂子的手,“兄长是有些怪癖,可我知道,他对嫂子是一心一意的,毫无半点不满。”
她嫂子拼命压抑住嘚瑟的笑容,面容扭曲,“那倒是。诶,我之前说的那家阿胶膏你一定要去试试哈!讲真的,我吃了三个月,手脚都不那么冰冷了。”她突然脸红起来,“你哥哥也说我皮肤变红润了,尤其是这里。”她比划了一下胸脯。
“呀!想不到这东西还能间接助兴啊!”王夫人盯着嫂子的胸看了半晌,“嗯?好像还比以前大了一些!”
她嫂子开心地几乎跳起来,“真的吗?我也觉得呀!”
“还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她嫂子想了想,一张脸红透,“倒是比从前得趣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哥哥老当益壮。”
王夫人也脸红,嘀咕一句,“我一定去买些来试试。”
“好了,我真走了,再不走就晚了。”嫂子捏捏她的手,“你保重,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找我唠唠嗑。”
二人又叽歪了半刻钟才挥别。
安惟翎飞身离开,带着一脑门子的官司从侧门摸进相府,一路飞向袁玠的书房。
正要从窗户翻进去,隐约听见里面另一个人的声音,安惟翎缩进一旁的灌木丛里。
“为父走了,你有空也去西苑看看你母亲,她很惦记你。”
“孩儿明白,父亲慢走。”
袁籍缓步走出门,他脸色从容沉静,似乎在叹气。
安惟翎见他走远,一个翻身进了书房,“哇,你也会让你老爹叹气,我还以为是我专有的呢。”
袁玠对这姑娘缥缈的行踪早已见怪不怪,“父亲叹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