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分卷阅读58

      就算江孟春杀掉江知行自己当了掌门又如何,就算女人自己可以为命运做主又如何,为了活下去,把男人囚禁在洞里让他们生孩子吗?
    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
    哪怕她们曾十恶不赦,杀夫、杀亲证道,是该千刀万剐的罪人,在这里也无法避免感到绝望。
    飞升只是一个骗局,整个上界,像是天道设下的囚笼,将所有杀亲证道飞升的修士困在这里,让他们好好体会自相残杀的滋味,绝望的滋味。
    这里气候温暖,草木丰泽,是最适宜人生存的天堂,却也是最磨人的地狱。
    他们沐浴在朱阳下,内心却是深渊下阳光永远无法照耀融化的坚冰。人若再无人性,活着与死了没什么差别。
    本就松散无主的昆吾门,囚笼内绝望、怨恨和忏悔发酵,最终酿造了今日这场战争。
    说是婚宴,谁都知道这只是一个幌子,把所有人聚集到一起的幌子。谁家婚宴连个酒菜都不备,连摆几张桌椅都嫌麻烦,打起来妨碍发挥。
    正殿前的空地上,红的灰的身影交杂在一起,每一个瞬间都有人在死去,鲜血顺着砖缝蜿蜒流淌,汇聚成溪,满地都是断肢残骸。
    江知行到底是老了,在江孟春紧密攻势下渐渐落于下风。他一时不差,左肩中了一剑,被江孟春一脚踹翻在地。
    江孟春负剑行至他面前,右脚碾在他左肩伤口,冷笑:“爹,还记得吗,这把剑还是你给我铸的。今日女儿送你入土,也不枉爹爹近两百年教养之恩。”
    江知行惊惶转头四处张望,“风槐呢?”
    月淮风站在高处围观,也完全没有帮忙的打算,江知行瞥见对面平台上那个笔直的身影,顿时大怒:“风槐!”
    月淮风抱着乔荞,表情漠然,不予回应。江知行求助无门,只得将视线投向殿中悠然喝茶的风衍:“风长老!我们事先说好的!你怎能袖手旁观!”
    风衍是个长相刻薄的老头,一双吊梢眼,看人的时候总是往下斜,带几分睥睨倨傲。
    乔荞评价:“你叔父长得就不像个好玩意。”
    月淮风说:“是的。”
    长得不像好玩意的风衍搁下茶盏缓步踱至殿外,他的大弟子易林川双臂抱剑紧随其后。
    江孟春目光一凌,手中薄刃毫不犹豫刺穿江知行心脏。
    虽然她也曾有过更恶毒的想法,但现在显然来不及了,死之前,她一定要先送走江知行,废话和犹豫从来不是她的性格。
    “噗——”江知行一口老血喷出来,把风衍惊得退后一步。
    江孟春只当风衍想救人,飞快拔剑利落往江知行颈上补了一剑,细长的剑身洞穿他的喉咙,他彻底咽气,死不瞑目的眼珠暴凸着。
    乔荞:!!!那可是他亲爹!
    好狠一女的,太突然了!
    乔荞以为,父女之间即便有恨,在生死别离之迹,起码也该发表一番肺腑之言,该翻旧账的翻旧账,该谴责的谴责,该忏悔的忏悔。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流程也应是这么个流程。
    可江孟春的手实在是太快了,她一句废话没有就把亲爹捅死了!
    她知道这里的人都狠,但没想到能狠到这种地步。江孟春是如此的狠辣和果决,没有一丝犹豫。
    月淮风低头表示安慰摸了摸她的脑袋,解释道:“江知行杀妻证道杀的妻,就是江孟春的生母。若他因此飞升了也罢,可惜没有。”所以这世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他亦死不足惜。
    乔荞恍然大悟:“那他后来飞升是因为杀了我的……生母?”怪不得呢。
    “那他确实该死。”乔荞补充。
    下方连风衍也是一愣,随即抚掌叫好:“不错,如此心狠手辣,是个可造之才,不入我墟阳委实可惜。”
    江孟春送他一个白眼:“装模作样。”
    风衍不啰嗦,右手微抬,食指往前一勾:“小川,杀了她。”
    江孟春面无惧色,抽剑往后跃开几步,两指并拢从剑脊轻轻划过:“正好,多拉几个垫背的。”
    这时候再傻的人也该明白了,风衍不是来参加他们婚礼的,也不是江知行找来帮忙收拾江孟春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们是来收地盘的。
    风槐是风衍的亲侄子,昆吾门内部势力收服之后,便整个都归属于墟阳。两派同气,便有了足以和天鉴宗抗衡的力量。姓江的毕竟是外人,无论哪一方留下都不是他们所期待的。
    但江孟春不在乎,毁了弥月洞,炸了丹院,杀了江知行,她的事做完了,也没了活着的意义。尽力一战,死而无憾。
    江孟春和江知行曾练手铲掉昆吾前掌门,如今风槐和风衍亦如是,此战之后,自然就是风槐接任掌门之位了。
    可风槐已经不是原本的风槐了。
    看到这里,乔荞不得不佩服月淮风的心机之深沉,甚至对他口中曾说的‘计划’隐隐有了猜测。
    接下来也没什么好看的了,易林川剑术高超,江孟春步步后退,显然不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