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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进去,一切发生得安静而迅速,没人发现任何异常。
这些年来,傅连宸的后宫还算安稳,陆家出的这位年轻皇后虽然入宫时间远比不上宫中老人,看上去年轻又没有根基,却能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任谁看了都得说一句陆阁老教女有方。
哪怕是现在,陆应下野,皇后禁足未解,京城风雨飘摇的时候,这座重重看守下的凤藻宫里面也依旧有条不紊,只是这低迷压抑的气氛与往日相去甚远。
“皇上还没有来吗?”
陆溪被困在凤藻宫,与外面的消息却是通的,她的心腹宫女紧皱着眉头站在门外,语气不由得沉重了许多:“陛下往日最是疼爱幼雅公主,怎会至今不闻不问,这消息恐怕还没有传到陛下耳中……”
“姐姐,”一旁的小宫女有些不解,问:“娘娘为什么不直接说公主生病了,要这样悄悄地告诉陛下……”
那宫人的眼神顿时狠厉起来,压着嗓子道:“不该你知道的就不要问。还不继续去干活?”
小宫女吓得一哆嗦,不敢再说话,行过礼便匆匆离开了,只剩下陆溪的心腹皱着眉头往屋里看了一眼,然后朝着陆溪所住的主殿走去。
一直躲在暗处的内官这才现了身,他低着头,表情冷得怕人,径直走向了屋子。
他才刚一推开门,内室里似乎有人听见了动静,往外走来,在看见内官的时候吃了一惊,然后突然反应过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殿下!奴婢参见殿下!”
傅承浚往屋子里看了一眼——幼雅是傅连宸唯一的嫡女,身份尊贵,她的房间自然是位置极好的,哪怕天色渐晚,屋子里也依旧明亮宽敞,摆放着不少哄孩子的玩具。然而此刻躺在床上的小公主紧闭着眼睛,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
她身上长了许多水痘,新鲜的一颗比一颗亮,一些已经蔫掉了,结了一层薄薄的血痂,又被她自己挠破了,或许也正是怕她再把皮肤挠破,幼雅的双手被一块薄绢绑在一起,这让傅承浚的脸色更冷了些。
往日里生龙活虎的小公主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微张着嘴巴似乎已经喘不过气来了,小小的人儿艰难地呼吸着,傅承浚只觉得心疼。
他在幼雅床边蹲下来,温柔地解开她手腕上的薄绢,昏迷中的孩子似乎并不安稳,呢喃了一句什么,下意识地抓住了傅承浚的手指,傅承浚可以感受到她过高的体温。
“幼雅乖,没事了……”
傅承浚的声音温柔委婉,与他冰冷的脸色截然不同,跪下的宫人把脑袋死死地磕在地上,只恨不得傅承浚注意不到他。
然而现实并未如她所愿,傅承浚安抚了睡梦中的幼雅,这才看向地上的人,他把那绢子随意地扔到宫人面前,道:“这是怎么回事?”
“殿、殿下饶命!”那宫人连连给傅承浚磕头认罪,却让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压着声音道:“你想吵醒公主吗?”
“奴婢不敢,”那宫人的声音微微地颤抖着,像是害怕到了极点,解释着说:“殿下饶命,奴婢只是害怕小公主伤了自己,这……这些天来只有奴婢一人在照顾小公主,奴婢实在是扛不住了,才、才动了些小心思,奴婢知错了,求殿下饶命……”
水痘并不是其他疾病,虽然具有一定的传染性,但对大人的威胁并不高,而偌大的凤藻宫,竟然找不出第二个来照顾当朝嫡公主的,傅承浚一时觉得无比讽刺。
他终究还是没说什么,挥挥手让那宫人下去了,自己亲自端了水,给幼雅擦起脸来。
没过多久,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等到了门口时才停下,傅承浚把用完的毛巾扔进水盆里,荡起了一圈圈涟漪,他转过身来,对上了陆溪的视线。
她一得到傅承浚的消息就立刻赶了过来,看见他真的在这里的时候,陆溪脸上露出了喜悦神情,然而那表情转瞬即逝,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她张了张嘴,似乎是准备说些什么,傅承浚却先开了口:“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说着他看了一眼已经安静下来的幼雅,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在这凤藻宫中,虽然都是陆溪的人,但总归是怕隔墙有耳,傅承浚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不好,陆溪急忙吩咐请出了一条路,直到二人回到她的房间,也没有遇上第三个人。
“承浚,你是怎么入宫的?一路上是否惊险,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陆溪看起来并没有因为陆家的事受到影响,她依旧光彩照人,精致复杂的衣裙和发饰在她身上明艳美丽,室内的香炉安静地燃着,让人十分安心。
然而傅承浚却笑不出来,他打断了陆溪的话:“不必忙了,我今日来是有话对你说。”
陆溪正在倒水的动作一顿,然后笑了一下,继续手上的动作,看也不看傅承浚:“宫中如今……”
她话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因为傅承浚不知何时站了起来,拿走了她手上的茶盏,傅承浚说:“母后贵为国母,怎么敢叫母后辛劳。”
陆溪愣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了似的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