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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她深知这其中的难度,只要傅连宸在位一天,皇位就不可能名正言顺地交到傅承禹手中。他若是想要,就只能自己来抢。
可苏家被皇帝连根拔起,傅承禹伤及静脉性命垂危,他想要考武力夺权谈何容易。
所幸他的将军无论在任何时代都能绽放异彩,傅承禹坚信只要跨出平州的土地,陆远思的羽翼能让整个大昭为之臣服。
……
明宪既然已经来了平州,也并未拐弯抹角,第二日便去了瑨王府,傅承禹自然是将他在平州的一切安排得妥当,政务军事也“毫不吝啬”地展现在明宪眼前——傅承禹在平州这两年兴修水利安抚民生、修建宗庙学堂广招才子,政务一片清明,至于军务、那都是明宪自己的管辖范围,除了西大营外本就属他管辖,挑不出什么错处来。
至于真正要给明宪看的焕羽营,陆远思却迟迟没有表示,哪怕是明宪,一时也摸不清她想干什么,按理说他们双方已经将牌都摊得差不多了,以明宪对陆远思的了解,不像是会在此时遮遮掩掩的人。
眼看明宪已经过了数十日,傅承禹夫妇却依旧没有表示,明宪正觉得是否需要向二人施压时,瑨王府却在大半夜地请他过府,按照这几日傅承禹的周到来说,深夜叨扰可不像是他会做出来的事。
“总算是忍不住了,陆远思的耐性倒是不错。”
明宪吹灭了烛火,和翻窗来请人的洛叶一起离开了客栈。
在明宪看来,陆远思搞得神神秘秘,不过害怕焕羽营之事泄露消息,虽然行事谨慎,可到了这种程度未免有些夸张,更何况她要给他看焕羽营的真本事,在这三更半夜可看不出来。
可马上明宪就意识到了不对,他猛地停住脚步:“洛小友,老夫来琅城不久,可去王府的路却是认识的,这条路……不对吧。”
在明宪说这句话的时候,洛叶只觉得背后一凉,等他意识到不对想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有什么东西抵在他背后,洛叶相信只要自己有半点动作,无论明宪手上拿的是什么,都一定会瞬间洞穿自己的身体。
他立刻举起手,呵呵地笑道:“客人别这么说,咱们这不是已经到了吗?”
这是一条地势复杂的小巷,从进来时明宪就发现了,这里路口众多,是个逃匿的好地方。
他松开对洛叶的束缚,单手负在身后,似乎并不怕洛叶逃跑,说道:“那么要见我的人呢?”
在明宪松手的瞬间,洛叶就拉开了和他的距离,面对面紧盯着他的动作,肩膀绷得很紧靠在一个岔路口前——虽然明宪松开了他,但洛叶自己多少本事他还是清楚的,他在齐昧手上走不过十个回合,而明宪老当益壮,他在他手上可讨不了什么好。
可眼下的情况明宪显然是不会和他一起往下走了,他若是要跑,先别说跑不跑得了,就是跑了,事情也就完了。
但洛叶仍强撑着,咧开嘴刚要说话,肩膀就被人抓住了,他条件反射地提肘往后击去,同时整个人往下躬下身,脚下瞬间发力,准备趁着来人防守的瞬间逃脱,然而那人轻而易举地挡住了他的进攻,没给他半点逃跑的机会,顺势按着他的肩膀把人压了下去,让洛叶根本使不上劲。
他心中大呼不好,随后就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明将军别担心,不过是有位客人想见见你,瑨王府中不便招待罢了。”
陆远思从黑暗中走出来,同行的还有傅承禹,他把洛叶从陆远思手里拯救出来,说:“你的反应倒是没什么长进,看来是苏管事给你找的先生不如人意。”
一提起先生,洛叶就苦着一张脸,又因为有外人在不好申诉,只好低眉顺眼地退到傅承禹身后,小声问:“你们怎么来了?不是说在前面等吗?”
傅承禹一早就知道洛叶的小伎俩瞒不过明宪,在这里等候多时了,但他没多说什么,示意洛叶噤声。
“将军来琅城也有数十日了,消息想必有些闭塞,前几日京城发生了一件大事,想必将军会很感兴趣。”
此话一出明宪就知道是燕王动手了,而瑨王夫妇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意图,他们特意将自己约到此处,今日恐怕不能善了。
只是若他们当真想要先下手为强,以免自己为燕王效力,也没必要亲自出现。
虽然心中有所疑惑,明宪依旧没有掉以轻心,他一脚向后拉开了一点距离,整个人便调整成了随时可以出手的姿势,看起来却还是云淡风轻:“殿下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是否考虑过我出门前有过什么安排?”
毕竟平州的守军还没落到傅承禹手里,陆远思的焕羽营就算是再厉害,也不可能正面和平州驻军为敌。
但明宪的布置都是后手,若这二人当真破罐子破摔,结局如何可不好说。
这几日瑨王府的动作与明宪以往的了解不同,这让他一时有些摸不准。陆远思见他如此,也没有靠近,只是向一侧让了一步:“我与将军皆是行伍之人,若是当真想对将军不利,也不会用此手段。”
陆远思嘴上这么说着,看了傅承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