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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人,即便是面对陆远思,也总会下意识地有所保留,这无关信任,只是希望她收到的消息永远都是有希望的。
他知道陆远思不是生长在桃花源里的小姑娘,她纤弱的臂膀可以扛起整支王朝的军队,什么血雨腥风没有经历过,只不过傅承禹希望给她营造一个桃花源罢了。
像她这样的性子,落到吃人的宫墙中,只会是下一个苏家。
“所以和我商量一下吧,在你做出这种决定之前,我已经背不起这么重的爱了。”
陆远思的脸埋在傅承禹胸口,声音像是隔了一层棉花传出来,傅承禹一下子顿住了,他一直以为展钺对陆远思的影响是微乎其微的,顶多是在他们初遇时让陆远思能够记住他。
可时至今日他才发现,陆远思一直在逃避展钺,他单方面倾注的爱超越了常理,兜头浇下来,谁都只会觉得可怕。
傅承禹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回抱住了陆远思:“我知道了。”
一场不大不小的争吵就此偃旗息鼓,傅承禹和陆远思勉强达成了共识,而后陆远思便狠狠地让傅承禹领略了一番什么叫做不客气。
“什么都听我的,嗯?”
陆远思双手被压在头顶,挑眉看着傅承禹,朦胧的烛火透过纱帐照进来,轻轻地拢在傅承禹身上,他带着一点凉意的发丝落在陆远思身上,随着呼吸起伏着。
傅承禹的笑声低沉清冽,滚烫的皮肤和陆远思贴在一起:“将军别生气了,今日我来服侍将军如何?”
“这算是赔罪?”细长的双腿曲起,陆远思用膝盖抵在傅承禹身前,声音低得像是耳语。
傅承禹俯身亲上去,呼吸洒在白皙的皮肤上,烫起了一层红晕:“自然是赔罪。”
夏日的夜色太短了,窗外的蝉鸣不过几声天色便亮了,傅承禹睁开眼睛的时候甚至没有觉得睡了多久,陆远思多年形成的习惯让她一早便醒了,因为怕惊着傅承禹,便一直看着他的睡颜,见他醒了才道:“不多睡一会儿吗?”
“初到平州,想必有不少官员来访,这个时候也该起了。”傅承禹摇摇头,却并没有起身,陆远思看他睡眼朦胧的样子,忍不住亲了他一口:“无妨,你多休息一会儿,时辰还很早。”
久病的人即便是痊愈了,精气神也比不上常年习武的人,傅承禹闭着眼睛哼唧了几声,到底还是记挂着正事,挣扎着起来了,身上的被子随着他的动作滑下来,陆远思只看了一眼就轻咳了一声别过头去。
“王府里新修了校场,和原来的布局差不多,一会儿我让齐昧给你带路。”傅承禹穿好了衣服,精神清醒不少,一回头就看见陆远思目光游离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好奇,凑到她身上说:“身体不舒服吗?”
陆远思没有办法,只能看向傅承禹,一下子看见他脖子上的红痕,顿时呼吸一滞,顿了一下才说:“咳,我一会儿想个办法给你把脖子上的痕迹遮住,今天不是还要见客人吗?”
傅承禹这才反应过来,笑得十分开心,他抱住陆远思,低声说:“还要请将军下次轻点儿才是正理。”
说起此事陆远思便觉得气闷,明明一切都很舒服,可她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好像平白被人占了便宜似的,偏偏傅承禹一副撒娇示弱的模样,陆远思便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有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
总之,陆远思被他说得脸上一热,胡乱地答应了。
等他们二人大致收拾得体了,才有人进来服侍,陆远思看着傅承禹绸缎似的头发,忍不住接过丫鬟的篦子替他梳起头来,又忍不住感慨:“你的头发竟然没有打结。”
傅承禹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倒是服侍的丫鬟死死地低着头笑,傅承禹才意识到陆远思在说什么,他正坐在铜镜前,陆远思的手指从他的发丝间穿过去,动作温柔得不像是陆远思的性子,傅承禹这才说:“即便是打结,也要与远思的缠在一起才合理。”
明明是一句荤话,从傅承禹口中说出来也显得缠绵悱恻,陆远思原也不是个说不起荤话的人,却不知为何与傅承禹相处得越久脸皮越薄,耳尖都有些泛红,她把玉冠给傅承禹带上:“好了。”
傅承禹心情极好,没再继续逗陆远思,二人一同用过早膳后苏执便说接了不少拜帖,傅承禹挑和陆远思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怀念起在越州装失踪的清闲日子来。
清闲的日子就此结束,傅承禹要接手平州诸多事宜,还要和平州官员磨合,自然少不得早出晚归,陆远思有时跟着他一起去,毕竟在这平州,陆远思也有正事要办,自然得和他们混个脸熟。
当初陆远思在落桐园时与百官共饮之事已经传开了,在民间也掀起了不小的风浪,然而陆远思和傅承禹我行我素,俨然是要让陆远思光明正大地插手平州政事,除了已经被傅承禹收服的官员,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满。
不过傅承禹手段凌厉,他既然已经到了平州,手脚自可伸展开,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内已经不动声色地换了一批要职人员,在赈灾的同时,整个平州的政事稳稳的落在了他手里。